“以此为印？”白烨愣在原地，望着方瓷离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唇瓣，仿佛被烫着了，赶紧收回手。
冷冰冰的心，一时之间竟有了些变化。
直到两日后的一大早，方瓷还没睡醒，门就被人给从外撬开了。反正不是坏人，不是吗？
她被架着洗漱了一番，最后坐在梳妆椅上，继续打着盹。
昨晚和手下商谈甚久，以至于她凌晨才睡。
然而这天还没亮，那化妆师就开始为她装扮。反正一条龙服务，只是那突然一圈光晕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方瓷的眼睛不适应地一下睁开了。眼底多了些暴躁。
正再给她上装的化妆师，有被吓到。赶紧道：“小，小……小姐是有什么吩咐吗？”
方瓷盯了她几秒，烦躁地抬了抬下颚，示意她赶紧画。这化妆师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么早就装扮，多少是有些急促了。白烨可没跟她说过计划是什么？那他又是如何救人？
化妆师见方瓷没和她计较，手速极快，就连技术也挺好。就在方瓷回过神，就只剩下口红了。
但方瓷面无表情，嘴都没长开。化妆师一想到刚才那刮人的眼神，赶紧哄道方瓷：“啊——”
奈何她啊了许久，方瓷也没动。
反倒是让方瓷打量起她来。
方瓷眼睛眯了眯，沙哑又带着些朦胧的声音道：“你要想叫我做什么直接说，我不是不讲理之人。就是别把我当智障对待。”
“是是。”化妆师灿灿一笑，“还请您张嘴。我得给你上上口红了。”
方瓷看着化妆师朝她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口红，也配合地张嘴。只是，这化妆师面色淡定，那给她画唇的手却抖个不停。
方瓷睨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计较，是她太吓人了？
等到化妆师给她画完，方瓷也清醒了很多，就是精神不太满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是显得她整个人有种江南女子的温婉，明艳又不失分寸。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自己。
正当她下楼来到白烨面前时，她瞅见白烨站起身，还以为是被她给迷住了或是有什么交代的，毕竟他的计划还没给她说。然而令她失望了，他只是叫她换了身礼服，甚至拿起一旁的纸巾抬起她的下颚将那口红擦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说。
方瓷：……有病。
方瓷乖乖地换了身礼服，跟着白烨坐进了车里。刚一坐好，下一秒，她当着白烨的面，从手中的皮包掏出那比之前的口红更艳的涂了上去。
朝着白烨挑衅一笑。
“姐姐，谁教你这么涂口红的？”白烨不但没有被挑衅到，反而颇有兴味地伸出食指戳了戳她刚上好色的软唇。
方瓷拍开白烨的手指头，侧过身背靠座椅，懒得搭理白烨。
正在开车的司机扫了眼后面，自觉将视线移开。他承认，方小姐的涂口红确实与众不同。
白烨见方瓷理直气壮，强行将她的脸扳了过来，伸出食指在那多余的溢出的颜色之上，轻拭。嘴里还不忘提醒，“方总记得下次涂口红记得照镜子，盲涂只会害了你。”
白烨认真地搽着，方瓷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那纤长的睫毛专注地根根分明，在那透彻的眼眸之上压下一片灰黑。就像是熟透的沾水的葡萄，亦或是水晶。
她想扣下来……
小戒指装死地目视着这一切，见着方瓷那双越来越发亮的眼睛，让它想到了自己——可怕，姑奶奶该不会想扣眼珠子吧？
如它所料，方瓷的声音传入它的意识中：小戒指，你不知道我现在好想将眼前这双眼睛给扣下来，带回去！可惜你还没醒来，不然我现在就动手了。
小戒指听着这姑奶奶的话，周身一冷。差点绷不住了。知道姑奶奶你是龙，但你能不能别见到什么发亮、好看的东西就想抢走啊！也得看看是什么东西！要是姑奶奶敢扣这大佬的眼珠子，怕是别想回去了！
就在它感觉戒生灰暗的时候，方瓷叹了口气。算了，估计这双眼睛扣下来也挺单调的。还不如放在这小瘸子身上。就像是画，总得有画框装饰的，对吧？
小戒指：我能说什么？我什么也不能说！我就是夹心饼干！
虽说方瓷在心里想着扣眼珠子一事，但面上的行动却是不一样的。
她往白烨的面前凑近了些，“没人教我，可……”
白烨手指微顿。眸子抬了起来。
方瓷继续道，“这不有你吗？”
下一秒，毫无防备的。白烨竟往她面前一凑，暧昧的语气盘旋在方瓷的耳尖。
“我的荣幸呢。”
耳边痒痒的，方瓷推开他，正经起来，“说吧，你今天的安排。”
她感受着自己胸膛处有些跳得快速的心脏，深呼吸。要是再继续和这小瘸子这种状态说下去，她觉得她心脏估计是有问题了！
小戒指：不，你那是快动心了！
可惜方瓷根本就没发现。反而一门心思认为自己应该是昨夜没睡好，生病了。
“没什么安排，你只需要做好我的舞伴，做好一个嘉宾的身份别乱跑就好。”白烨抽回身，慵懒地靠在座椅，望向车窗外。
就这样？方瓷心存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
毕竟她帮他救了人，只要他履行对自己动心，她很快就要回九重天了。至于这些不想对她告知的事，她并不关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话，直到车驶进了白家大门。
方瓷瞅了眼写着白家两字的大门，撇了撇嘴，扶着白烨的手从车上走了下来。拖尾的白裙随着她的走动在这红毯上摩擦。
她凑到耳边，“你赶紧做你的事，早点干完，早点收工。在这白家久了，我怕我忍不住会干什么！”
白烨低头，深深地看了方瓷一眼，这才走开。只是那眼神充满了对方瓷的不放心。若不是她有能够拖住白家仇恨，他都不至于带她。
方瓷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拖着这碍事的裙摆朝着一旁的角落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