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世才:“没事,小时候的事情了,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章显秀还躲在一旁不敢过来,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
月黑风高的,他们也没点上一堆柴火,她惊恐的一直看向四周!
生怕她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又有一条蛇了,或者是老鼠蹦出来。
余金侨:“我听过一个故事的,有一个人杀了一个黄鼠狼,后面那个黄鼠狼的祖宗说要给他三代降灾,如果挡住了,就做他家保家仙。”
章显秀看着余金侨迢迢而谈的样子,刚才还瑟瑟发抖的不敢跟她说话。
如今真是自来熟,居然混入了她们内部!
章显秀看到老鼠和蛇都爬走之后,她赶紧捡了一堆柴火,吹了一个火折子点燃!
她可不想在看到那种阴冷的动物了!
太膈应了,一想起她整个人就止不住的颤抖!
章显秀打断道:“不要再讲了,再讲下去你就扯到鬼故事了!”
章显秀看着余金侨说道:“说了这么多,你给我算上一卦如何?”
余金侨:“不行,我才学了六年,不能轻易起卦,算错是会倒霉的。”
文世才:“哦,那你的家人给你算过卦吗?”
余金侨:“天命孤星,独望苍穹,逍遥一生,可谓真仙人!”
几人沉默了,他们看着面前这个小脑袋瓜子。
毫无疑问,这是生在道士的家庭,每天被熏陶着佛法道经,已经轮入不了世俗中了!
满嘴的道德,之乎者也!
章显秀干咳了一声,打断了这个气氛问道:“那你还准备上山求道吗?”
余金侨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准备把父母养老送终后,再上山。”
又是一阵子沉默,几个人听到他说这话,目瞪口呆!
章显秀看着天上的月亮说:“今晚的月亮可真圆额,星星也很多。”
星星像是在回应崔素珍的话一般,一闪一闪的。
崔素珍专神的看着天空,心里下了一个很大主意,她说道:“问你个问题,出家该怎样出?”
余金侨:“看你要入哪个道观了。”
崔素珍:“哦,这样额!”
黄思远:“不要这样,假如你辛辛苦苦养一个孩子,还出家了,而且还是背着他们,你会怎么想,身为父母不得杀上山去!”
余金侨:“你准备入哪个道观?”
崔素珍:“还没想好,刚刚决定的,我爹娘同意的。”
黄思远:“在哪都是修行,不一定非要出家。”
余金侨:“祈福在大殿,修行在人间。”
黄思远:“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放弃了整个人生,人渣是会有报应的!”
崔素珍:“已经遭了,她当初抛弃我选择的那个女的重病垂亡。”
余金侨:“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崔素珍:“但我要出家跟他无关,遇见他之前就有这种想法,我喜欢清净。”
黄思远:“来我家,我家清净。”
文世才:“来哥这,哥家里大还啥都有。”
余金侨:“这个想法可以丢在一边了,现在哪都不清净。”
崔素珍:“我觉得道观适合我,道观的喧嚣跟尘世中的不一样。”
余金侨:“不一定。”
黄思远:“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会有勾心斗角,清净不了。”
文世才看着崔素珍问:“你刚才说当初抛弃你的那个人渣,他妻子死了?那可真是该啊!”
三人无语的看着反应慢半拍的文世才,他们都已经聊到道观了,他居然还沉浸在那个人渣的故事里。
“嘎嘎嘎……”
一群乌鸦从几人头上飞过。
崔素珍觉得腿有点痒,夏天更深露重的,蚊虫蛇蚁多!
夜晚格外的宁静,繁星闪烁着,天幕像一张被撕碎的镜子般破败不堪。
繁星闪烁,月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地上。
这时有一辆马车呼啸而过,扬起了一阵尘土。
还伴随着马车中人的叫骂声。
低沉冷酷的男声在寂寥的黑夜中响起,带了丝嘲讽和不屑。
"我是没用,但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们的叫骂声和刚才黄思远说的那段话格外应景。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会有勾心斗角,清净不了。
黄建飞说的对,崔素珍之所以去道观,就是想避开世人,远离尘世的喧嚣。
一轮弦月高挂天空中,清冷的月光倾洒在整个林中,将一切笼罩在黑暗之中。
远处城中街边的小吃摊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些小贩吆喝着,叫卖着手里的小食品。
大多数都是以肉为主材料制作出来的小食品,看起来很诱人。
和这里的安静比起来,像是不在一个世界。
余金侨看着此刻比他还哀伤的章显秀说:“你体验过就知道了。”
崔素珍:“背东西没问题的,起早贪黑也没问题,我对自己也比较狠,所以我有道心,想潇洒的过一生。”
余金侨:“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道心?”
章显秀:“不拘泥情情爱爱,每个人的道心都不同。”
余金侨:“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道?修道不是修仙,你要拎清楚。”
“万物皆为道。”
“我问你何为天道!”
“天地人道,我今天才看过,但是没背下,但是没背下来。”
“我问你何为大善。”
“世间没有善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文世才插了一嘴:“为什么坏人做尽坏事放下屠刀就能成佛?对好人不公平是吧!好人的81难,坏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黄思远:“所以有因果报应一说,”
章显秀:“所以我说没有善恶。”
文世才:“出什么家,世界这么大,我要看遍全世界,看看世界上的人们都是怎么生活的!”
黄思远:“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章显秀:“只是观点不同罢了。”
余金侨听着几人的对话,夜晚的冷风不断向他吹来。
不时的有乌鸦从他头顶飞过。
余金侨换上了一副十分老成的样子问道:“你们,了解过道心吗?”
章显秀:“悟道之路,任重道远。”
黄思远:“菩提心,悟道之心。”
余金侨:“我来告诉你何为大善,天道即为大善,天道对世间万物不管不顾,任其造化,此乃大善,菩提心是无相状。”
黄思远:“追求世间法则至理之心。”
章显秀:“大道无情,大道有情。”
黄思远:“道心就是一个人的中心,比如一个喜欢笑的人,他的道心就是“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心,是走在自己人生路上的生命的意义。”
崔素珍发现她随口的一句话竟然引发了这么多争议。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问的善,我单纯的从人性角度来说了,我才说没有绝对的善恶,佛家有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他们是善还是恶,善恶又是怎么定义的!”
余金侨:“善恶是人所规定的法则,世间本无善恶,善恶由心而定。”
章显秀和黄思远文世才捞了一些家常。
黄思远:“你们听说了吗?就住在我们旁边的那个男的,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背地里老是逛窑子。”
“啊?”
“啊?”
黄思远:“他妻子不知道,他还说要带我也去,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是生活。”
章显秀:“可能因为我不是男的,没有那种冲动,理解不了男的为什么那么随便。”
黄思远附和道:“我也不理解。”
文世才:“那可能我不是男的,我也不理解。”
余金侨和他们讨论了一番,眼前瞬间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他从前只修道,从未在人世间走过一遭。
不懂众生苦难,只有满眼的道德,而如今,与他们畅聊一番,他才懂何为世俗中人。
“我悟了,何为修道,众生都有着各自的道,修心修己也是道,何为道心慈悲之心,敬畏之心,问心无愧即可,我们大可不必纠结何为道心,向着善的方向,问心无愧即可。”
林毛球听到这里后,问了一句:“所以你就和二师父一起上山了?”
余金侨点了点头。
林毛球也悟了,怪不得她总觉得她师父和章显秀的关系有那么丝丝的玄妙。
原来,两个人之间居然还藏着这么多故事......
他是余家的独子,家中血脉单纯,结果到了他这里却断了香火。
父母不同意他当道士,但是他从小就被道士爷爷道士父亲熏陶着。
师父的母亲为何后来又同意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可这些事情,她又怎么问出口呢?
难道要她直接去问自己的好师傅章显秀,你们后来是怎么一同上山的?
如果这样做了,恐怕会惹恼师父吧!
但要让她问,这种话她可问不出来,就算问出来了,估计师父也会生气的吧!
就在林毛球思考间,黄建飞问了一句:“师父,你母亲不是不同意吗?那你后来是怎么和章显秀师父上山的?”
佩服,林毛球在心里夸黄建飞问的好。
马车外面的郭飞宇听的也很带劲。
都已经无心架马车了,两只耳朵都时刻注意着马车内的谈话,
"你怎么这样问啊!那肯定是师父和二师父都有问道心,师父得到了他家人的同意呗!"
黄建飞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你就没有想过别的可能吗?"
"当然想过。"林毛球说道,"肯定是师父和二师父假装成婚骗了家人,对不对师父??"
"你怎么知道?你二师父跟你说过?”
黄建飞惊讶道:“什么?师父,真的是你假成婚骗了父母才上山的?”
郭飞宇在车外也很惊讶,这余金侨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不择手段。
余余金侨解释道:“也不能说是骗,我们两个成婚是真,但都一心修道,别无他情,她给她的家人修书一封,说他与我成了婚,让她的家人不要挂念她,而后又与我回了家,办了婚事一年后,我们两个便一同上山了。”
林毛球:“那这样做有什么意思?你不还是断后了吗?”
余金侨:“并无断后,我们两个孕一子。”
马车停了下来,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太大。
马车毫无预备的陡然一停,林毛球差点一头跌出车外。
幸好身旁的师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么回事?"
林毛球揉着额头问道。
"额。。。没事,有辆牛车,我给人家让一下路。"
郭飞宇答道,说话间掀起车帘看向里边。
“你们没事吧?”
此时,在路中央横着一辆牛车,牛车上坐着两个衣着朴素的少年。
林毛球揉着被颠得生疼的屁股。
林毛球定睛看去,原来是有一辆牛车。
他有点不明所以对方停在那里为何不过。
他揉着屁股,不满道:"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走额!"
坐在前方的小厮忙笑嘻嘻的说道:"小姐,不是我们不走,而是走不动了。"
林毛球从车上下来,走到牛车旁发现他们的牛不听话。
"大哥,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林毛球从地上捡起两个小包袱。
他打开包袱发现里面竟然有几样东西:"这是干粮和水,你们赶快吃点,别饿着了。"
她将包袱递给了车夫。
另一个男子接过包袱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做牛车,以前都是跟着我爹娘坐大马车,他们说牛车太颠簸了,而我也很乖巧,从没有在马车上睡过觉,但我爹娘不在了,没有人让我坐马车了,现在这辆牛车就不行,小姐,你看它不听话,它不让路,我也没有办法,并且我现在困了,要睡了。"
黄建飞和郭飞宇准备上前,余金侨拉住他们,摇了摇头。
林毛球一脸为难道:“这可怎么办啊?我的马车里还有个小孩子呢。”
说罢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又低头看了看她身边的牛,说道:"你们这样不行,得先把它给驯服才成!"
说到这,牛车上的小厮问道:"马车里那个小孩,是你们家小姐吗?”
林毛球脸色一变说道:“马车里的那个小孩是你祖奶奶。”
"什么?"
林毛球又重复一遍说道:"马车里那个小孩儿是你祖奶奶。"
"什么"
林毛球依然重复一遍说道:"马车里坐着的那个小孩是你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