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候,应天逸在柳晴如的侧躺了下来,握住了柳晴如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狮子的狂吼声,猫咪的柔叫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雷电声一同停了下来。
两人都侧躺着,面面相觑,应天逸看着柳晴如说:
“夫人,今天白君昊说的什么意思?”
柳晴如不明白应天逸的意思,她睁着水汪汪的白鹿般的眼睛问:“什么什么意思?”
“他说,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嗯?怎么了?”
“那他为什么会对你有兴趣?”
柳晴如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本甜蜜的表情变了一下。
外面的平朗晴和的天气瞬间涌起了乌云。
她赶紧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白君昊对我可没有兴趣,只不过我们两个人的灵魂比较相像罢了。”
嗯……林毛球很赞同,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应天逸也变了一副表情问:“那夫人与我的灵魂不相像是吗?”
“不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这种感觉。”
柳晴如眼巴巴的望着应天逸说:“我和白君昊在一起,就好像是在照镜子,就像是在看我的内心深处一样,我在面对他的时候,内心是很平静的,而和你在一起,是心动的感觉。”
应天逸被柳晴如这番话哄得开心了一点。
他把他的手放在了柳晴如的胸口处问道:“确实是心跳的很厉害。”
柳晴如也把手放在了他的胸膛处说:“夫君的心也跳的很厉害。”
两人之间升起的情愫无限拉丝——
应天逸还是继续不折不挠的问道:“那当然了,和娘子在一起,我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量,不过那白君昊和你哪里像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柳晴如想了一下,她每次想到白君昊的时候,就像漂浮在平静海面上的感觉,内心一片宁静,什么都不用想,也不会掉下去,就这样一直飘着,身体被海水拖了起来,像是整个世间都在她身下。
柳晴如低下头来,看着应天逸的胸膛说:“应该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一种无欲无求的共鸣吧!”
每次看到他,看到他的眼神,总觉得像是在透过他看他自己。
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物体,无所遁形。
他好像有一种魔力,能看穿你的心。
他比你自己还要清楚你的下一步——
应天逸看到柳晴如这发呆的样子又不满意了,他翻身而上,像个老虎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样压住了柳晴如问:“什么无欲无求,你怎么会无欲无求呐?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柳晴如笑了一下说:“你当然是我心里最爱的人了,我说的无欲无求是除你之外,所以我才会告诉他,是因为他心中无爱,才会无欲无求,你难道没有听到吗?我劝他应该娶个媳妇了。”
“没有听到,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自己一个人活得自由自在的,他不想这世间有任何东西束缚他。”
“自私,他这就是赤裸裸的人渣,想要有人爱他,又不想要负责任,只想每天沉浸在花楼里,夫人,你以后可不许与他再见了,他不是个好人,我一看就知道。”
“不是的,夫君,他不是这种的人,夫君,他可能只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暂时心空了,麻木了而已。”
就如当初的她一般——
林毛球听到这里才懂,柳晴如在救白君昊,因为白君昊像曾经的她,她是在努力的救她自己额!
对于柳晴如来说,如今的白君昊就是曾经的她,她在白君昊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那也不行,我才不要听他的故事,你以后不要再见他了,听到了没有?”
“好。”
柳晴如看到应天逸还准备说什么,赶紧抬头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两人说来就来,也不嫌腻得慌——
唉!林毛球又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感慨道——这真的还不如每天一个人待着吃面饼子呐!
虽然有人爱,有人伺候的感觉是很好,但是她付出的也太多了。
时间,身体,都是对方的,不能任由自己掌控。
还不能发脾气,事事顺着对方。
一句话说不好,他就会生气,还得哄他,还不能交朋友。
就连睡眠也得依着对方的意思。
总结,还是一个人爽,想干嘛就干嘛,该干嘛就能干嘛,不用顾及任何人。
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天气,反正房间内是一片春色,满屋子的春色关都关不住。
估计呀,外面的鸟儿都被他们羞红了脸飞走了。
一天一夜,柳晴如的脚都没怎么沾过地。
早晨醒来的时候,映入林毛球眼睛里的还是应天逸。
看他这衣着整齐的样子,应天逸应该是早就醒了,就坐在那里紧紧的盯着柳晴如,像是一头雄狮在围捕猎物。
这个人是有多爱柳晴如额……
片刻都不舍得离开……
林毛球端详着他,剑眉怒目,脸部线条十分硬朗,硬朗中又带着几丝柔和,鼻子直立高挺,从侧面看,直勾勾的一条线没有一丝波动,特别流畅的线条,就像是用笔画上的一样。
就是嘴唇有点薄,虽然看着很好看,但是都说嘴唇薄的男人最是薄情。
林毛球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好像黄正建的嘴唇就挺薄的。
黄建飞还有她师父的,还有郭飞宇,都是比较正常的嘴唇,不薄不厚的。
柳晴如刚睡醒,声音带着几分疲乏慵懒的问道:“天逸,外面的雪厚吗?”
应天逸:“还没看,你等着,我去看一眼。”
柳晴如:“嗯。”
柳晴如起床穿上了衣服,应天逸走了过来,在房间的暖炉里添了几块碳说:“厚。”
柳晴如穿上衣服后,推开窗户看了一眼,一股冷风迎面直冲她的身体。
外面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映入眼帘的是整片的白,整个世界都被覆上了白色。
她赶紧又把窗户拉上了。
柳晴如嘟囔了一句:“奇怪,怎么这个月份下大雪了?前几天还热的穿薄裙,这几天冷的都用上碳火了!”
应天逸:“可能是类似白君昊这样的人飞升到了天界,当了掌控这天气的神官吧,比较随心所欲。”
林毛球楞了,这是什么比喻?
柳晴如愣了两秒后才后知后觉的笑出来。
他这是又在暗讽白君昊了!
她慢走了几步朝着应天逸的方向过去了,应天逸看到柳晴如过来,就站在原地,伸开了双臂,等着柳晴如钻进他的怀抱。
两人相拥,身体不留一丝缝隙,柳晴如的头正好卡在应天逸的下巴处。
她抬头看着应天逸冷薄的下巴说:“我发现你对白君昊的在意都超过我了。”
“我才不在意白君昊呐!”
“哼,可你现在张嘴闭嘴都是他。”
“你不见他我就不提他了。”
“好,我以后都不见他了,昨天答应过你的。”
“饿了吗?”
柳晴如点了点头。
林毛球看到应天逸端过来的食物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不正是柳晴如之前每日必吃的白面饼子吗?
应天逸在碳炉上面放了一个铁片子,把那面饼子放了上去。
两人围着炉子坐了下来,柳晴如给面饼子翻了个面。
林毛球看到,那面饼子焦黄焦黄的,等到两面都焦黄的时候。
应天逸用筷子夹了起来,吹了吹,才递到了柳晴如的手里。
林毛球看到这一幕,心想,什么薄嘴唇的男人薄情,都是胡扯的,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薄情呐?
不能因为薄嘴唇看着比较冷酷就说别人薄情。
等她出去后,非要为他们薄嘴唇的男人正名,这世间的男子薄情与否,与他们的嘴唇可没有关系。
焦黄面饼子的香味入了柳晴如的嘴中,味道甚是香美。
林毛球真想问问柳晴如,为什么有这么好吃的吃法,她不吃,每天就那一种,她都吃不腻的吗?
应天逸又放上了一个面饼子,这次他翻面翻的很快,柳晴如掰了几口塞进了应天逸的嘴里。
林毛球看到她把焦黄饼子送进了应天逸的嘴里,它可舍不得了,她还没吃够呐,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呀?咯嘣脆,香的很。
应天逸又给柳晴如拿了一张软饼说:“来吃个软的。”
碳炉上面还放了一壶热水,应天逸在碗里面放了一勺黄黄的粉末,然后用热水冲开,搅匀后放到了柳晴如的面前说:
“来,喝口茶。”
柳晴如接过喝了一口,里面有花生芝麻,柳晴如嚼了两下,林毛球尝出来这是油茶的味道。
她之前有幸喝过一次,是把面粉还有花生芝麻,炒熟,然后用热水烫一下,可香了。
应天逸问柳晴如:“你为什么这么爱吃煎饼?”
煎饼?原来这东西叫煎饼额。。。林毛球记住了,出去后她打死也不要吃煎饼。
柳晴如细嚼着嘴里的煎饼说:“因为小时候没什么吃的,我爹都是给我摊煎饼吃。”
“那你爹呐?”
等等?他俩不是成婚了吗?他每天夫人夫人的叫着,怎么今天才问她爹?
柳晴如把饼子咽了下去后又喝了一口油茶说:“我爹不在了。”
应天逸没有说话,把柳晴如搂进了他怀里说:“你爹不在了,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每天都给你摊煎饼吃。”
柳晴如环抱着他硬朗的腰身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应天逸点点头说:“当然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柳晴如满足的娇羞一笑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呐!我这么爱你,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对不对?”
柳晴如抬头看着应天逸问。
从这个角度看,正好看到应天逸呲着他的八颗大牙说:“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这一刻,别说柳晴如沦陷了,就连林毛球都沦陷了。
旁边的黑炭在噼里啪啦的响着,温暖的房间里,这幅温暖的身体的搂着温暖的她,肚子里面热乎乎的,她的心也是暖洋洋的。
应天逸就像是一个阳光四射的大太阳,这个只属于柳晴如的大太阳……
应天逸深情的看着柳晴如说:“躺了几天了,浑身都不舒爽,要不,我们去打雪仗吧!”
柳晴如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好啊!”
这一刻,沉浸在应天逸神情中的柳晴如,不管应天逸说什么她都愿意。
应天逸的眼神就像是罂粟,看一眼就会让人沦陷,离不开,忘不掉,戒不掉。
柳晴如加了件厚衣服后,挽着应天逸的手走了出去。
林毛球看到她里面穿了一件灰褐钩针绣撮晕缬纱裙,下衣微微摆动是一件灰褐钩针绣撮晕缬纱裙,外面是一袭湖水绿分皮拷花织物织锦缎和深玫红隐针半袖提花组织大袄。
临出门前身上又加了一个大红色的毛毛披风。
一股脑的将头发拢结于顶挽成单椎,耸立于头顶,梳了一个百合髻。
耳朵上戴了一个錾花象牙耳坠。
云鬓处插了一朵蓝色的小花。
那朵小花是应天逸在花盆里随手掐了一朵插在了柳晴如的头发上,衬得她比花还娇羞。
柳晴如抬手间,林毛球看到她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攒丝叶腊石质玉戒指,腰间系着一条古意绿留宿丝绦,轻挂着百蝶穿花锦缎香袋。
随着她的踏步,林毛球看到她脚上穿了一双色乳烟缎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缎鞋。
真是美不胜收。
这身装扮甚合林毛球的心意。
其实她最爱穿漂亮裙子了,还有这些花花绿绿的首饰,项链耳环戒指什么的,她可喜欢了。
但由于青山大多都是男弟子,女弟子少,没有卖这些东西的,再加上他们又只能穿青山特制的弟子服。
后来出门看病,他师父一个大男人,向来是让她穿的道士服。
他师父一个老男人也不知道女孩子的爱美心思。
林毛球也不好意思找他要,等她再大了一些,就把这些俗物抛之脑后了。再说,出门在外,打扮的太过招摇也容易惹事生非。
这么多年,她向来是一身朴素的麻衣。
虽说她曾经在神界,但也受了颇多约束,穿的戴的也不能随心所欲发挥,一言一行都颇为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