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婧嘴里塞的鼓囊囊的,扭头看着老板娘疯狂的点了点头,她没说话的原因是她说不了话,满嘴的饺子。
老板娘说:“我给你下的是素饺子,看你这不染尘世的样子,我担心你不吃肉,没敢给你下肉的。”
柴婧嚼了两口咽下去后说:“你猜的真对,我就是不吃肉,我就喜欢吃这个素饺子,你说这叫什么馅饺子?”
老板娘看见柴婧吃的这么高兴,她也被渲染了,笑的合不拢嘴说:“白菜馅饺子。”
柴婧看着碗里的饺子重复了一遍:“白菜馅饺子,嗯——我记住了!”
“记住了额,那下次还来吃,”
“嗯。”
柴婧吃完饺子后,也学之前那个人把钱放桌子上一样。
她拔下了她的两根发簪,放到了桌上拔腿就跑。
老板看到后,赶紧慌忙从摊子上跑出来,拿起桌上的簪子就开始追柴婧,边追边喊:
“诶——姑娘,用不了这么多,你快收回去。”
“姑娘,姑娘……”
柴婧跑的老远后对他们挥了挥手,大喊道:“那两根簪子不是用来换饺子的,是我送给你们的,就像你们送我饺子是一样的,谢谢你们。”
说完柴婧鞠了一躬就跑没影了。
饺子老板只能无奈的把簪子收了起来。
老板娘接过簪子说了一句:“这姑娘……下次见到她得还给她。”
柴婧不敢在凡间多做逗留,第一次下凡,没经验,吃完饺子后就匆忙回了神界。
柴婧回到神殿后,站到护心鳞面前查探了一番说:“很好,没被发现。”
她刚把护心鳞归位后,柴龙帅就走了进来。
柴龙帅一眼就看到柴婧的头上少了几根簪子,他问道:“你刚下凡了?”
柴婧听到后眼睛睁得圆滚滚的,扑到柴龙帅身上,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柴婧捂嘴的力气可大了,差点让他喘不上气。
柴龙帅把她的手从他的嘴上掰了下来说:
“没事的,我来的时候看过了,外面没神差,再加上,爹还没回来呐,怕甚!”
柴婧这才放松了下来,捂着小心脏一直在那儿拍。
“吓死我了。”
“你以为你哥哥我傻呀,要是有神差我敢说吗?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呐!”
柴婧撇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柴龙帅蹲坐在她旁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下凡了?”
“嗯。”
“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
柴婧并不准备把她在凡界的事情告诉柴龙帅,不然他要是知道她被骗了,肯定又该使劲笑话她了。
柴婧拿出一卷书籍,边看边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刚刚过来了?”
柴龙帅撇了一眼他这爱装模作样的妹妹说:“我可没有过来,而是刚刚我才见过你,这不到片刻,你头上就空了。”
柴婧摸了摸她的头,猛然想起来,她拔了三根簪子的事情。
赶紧匆忙起身回房又插上了几根类似的。
柴龙帅对着她蠢笨的妹妹摇了摇头,唉,欲盖弥彰,最是愚蠢。
柴婧照了照镜子后,才出房门,又一脸沉稳的坐了下来,拿起案台上的书籍就开始看。
柴龙帅又问:“簪子被骗了?”
柴婧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跟着她下凡了?
应该不会,不然他当场就该笑话她了。
柴婧面上故作逞强的说:“才没有,我才不像你一样,我是用簪子换了食物吃而已。”
“呦,你用簪子换的食物呐?在哪?我怎么看不见呐?”
柴龙帅故意起身在殿中看了一圈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后走到柴婧面前明知故问:“食物呐?”
柴婧带着一脸倔强的小表情指了指肚子说:“我肚子里。”
柴龙帅一脸惊讶的站了起来看着柴婧的肚子问:“呦,你肚子装了百头牛呐!”
“什么意思?”
“你那三根簪子可是能换百头牛。”
“嘁,我的簪子换的食物可比百头牛有价值多了。”
柴龙帅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柴婧说:“讲讲。”
“嘁,我不告诉你。”
柴龙帅学着柴婧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嘁!我不告诉你。”
柴婧一把甩过去,她手里的书脱手而飞,飞到了柴龙帅的脸上。
柴龙帅把书从他的脸上拿了下来后,一脸阴霧的看着柴婧。
神龙大战一触即发。
柴龙帅刚准备和柴婧切磋一下武艺,他们的爹就走了进来。
柴婧一看到他爹来了,赶紧捂着手臂一脸委屈的说道:“哎呦,哥哥不要再打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打不过你的。”
柴龙帅看了看柴婧,又看了看他爹,哑口吃黄连。
柴恒全一巴掌就把柴龙帅拍飞了,柴婧亲眼看到柴龙帅的身体像一道流星划过,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看的她心里爽快极了。
柴婧心情大好的起身过来搂着她爹的胳膊问:“爹,你怎么来了?”
柴恒全在柴婧面前一脸神秘的伸开了他的手,一把剑簪出现在了他手心。
柴婧一看就知道这是他爹送给她的,她满心欢喜的接过。
“爹爹真好。”
剑在她手中放大,直到她觉得大小差不多后,柴婧飞到院中,执起手中剑,在院中拿着剑比划了几下,小试了一番。
剑风所划之处,卷起了满院的桃花,霎时间飞花满天,随着柴婧的动作,桃花便跟着剑风一会卷成一团,一会儿散开。
柴婧落地后,满心欢喜的走到柴恒全面前,她对这把剑满意极了。
柴恒全问:“如何?”
柴婧落到地面后,拿着剑跑到了她爹面前说:“爹,我很喜欢,太喜欢了,用着十分顺手,剑气十分温柔,就像温暖的春风。”
柴恒全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喜欢就行,只要你喜欢就不枉爹爹我跋涉千万里去为你寻这把宝剑。”
“爹,你这段时间出去,就是为了给我寻一把称心如意的武器吗?”
“嗯。”柴恒全十分宠溺的刮了刮柴婧的鼻子。
柴婧贴在他爹的胳膊上像个小猫一样的乱蹭,可把柴恒全的心都给融化了。
“爹爹可真好。”
“你给它起一个名字吧。”
柴婧想了想说:“这是爹爹不远万里给我寻的剑,这把剑的剑风又十分温柔,像春天的风,那就叫万春吧。”
“万春,好名字。”
“嘿嘿嘿……”
柴恒全看着柴婧,心感甚慰,有柴婧这样的女儿,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相比较两人的开心,父慈女孝的,柴龙帅就显得是捡来的孩子了,他一脸阴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行走间带来了强烈的杀气,这股杀气远远的便传了过来,他生怕他爹和他妹妹不知道他过来了一样。
柴恒全一看到他就敛去了笑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去去去,别让我看到你。”
柴龙帅早已经习惯他爹这样对他了。
面色十分不悦的走到柴恒全面前伸出手说:“我的呐?”
柴恒全不耐烦的说:“你自己不会找吗?你每天上天入地的,连把衬手的武器都找不到嘛!”
柴龙帅斜起白眼瞟着柴恒全说:“谁家的爹像你这么偏心的?”
柴婧还在一旁嘚瑟的对着柴龙帅摇头晃脑的,那个样子可真欠揍。
柴恒全:“我管你的时候不让管,找你不管你了又求着我管,谁家的儿子像你一样不服从管教的?”
柴龙帅:“嘁!那能一样嘛!这就不能相提并论,你管我和送我东西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柴恒全一巴掌拍到了他头上,拍的他嗷嗷叫。
柴婧在一旁笑的可大声了,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了。
柴婧摸着她脸上的泪,心里顿感悲伤,她的父兄早已经不在了。
毛球看着在她面前逐渐消失的身影小声的哭泣道:“爹,哥哥,我好想你们额!”
毛球哭着哭着便蹲了下来,她紧紧的用双臂抱住了自己。
浑身刺骨的疼又向她传了过来,她好无助呀,她好恨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呀。
毛球就像是一个人置身在汪洋的冰海中,她浑身还扎满了刀子,在一块一块的剜她的鳞,划开了她周身的皮肉,那一把把刀子剥了她的皮,抽出了她的筋,放干了她的血,她又冷又疼。
毛球疼的快不能呼吸了,她好冷额,她站起身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玻璃渣上,她仿佛从冰海中走了出来,又置身于冰窖中,遍地的冰刀,朝她刺来,她忍着疼,忍着冰冻,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床上。
毛球颤抖着即将被冰冻的双手,她把被子蒙在了身上,像打坐一般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了她,然而被子和她浑身的冰霜相比,根本毫无作为,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浑身的冰霜冻的她一直瑟瑟发抖。
郭飞宇又一次被疼醒,他看了看胸前跳动的火焰。
无奈的从床上坐起身深深的唉了一声。
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了鞋,蹑手蹑脚的跑到了林毛球的窗户边。
明明已近酷热的夏天,毛球的房间周围却快把郭飞宇给冻死了。
他冻得直打冷颤,双手哈了哈气,捋了捋胳膊,然后拉了一下窗户。
窗户没锁,一拉就开了,郭飞宇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他看到林毛球和上次在洞内的情况一样,像个冰雕,浑身结满了冰霜雪花,整个人眼睛紧闭,毫无意识,就连睫毛都覆盖了一层白色的冰雪。
就连她盖在身上的被子也结满了冰霜。
冰霜雪花的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已经从床上渗到了桌子边,照这个样子下去,很快冰霜就会结满整个屋子。
郭飞宇犹豫了片刻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从窗户边上跳了进去。
他忍着冷脱去了他的上衣,然后把被子从林毛球的手中扯开,放到了桌子上。
郭飞宇看到林毛球还保持着手拿被子的动作,一直在抖。
郭飞宇没有再犹豫,上前抱住了她,他胸前的无名烈焰逐渐融化了林毛球身上的冰霜雪花。
郭飞宇看融化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离开,刚一站起来,就发现林毛球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让他走不了。
郭飞宇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只好脱了鞋,抱着林毛球一起躺到了床上。
看着在他怀里逐渐睡得香甜的林毛球,郭飞宇不忍心打扰她,便给她施了一个昏睡咒,省得她醒来看到他再不好意思。
最重要的是郭飞宇怕林毛球误杀了他。
软香温玉在怀,郭飞宇内心有点躁动,看着林毛球的嘴唇就近在咫尺,她略显苍白的唇色映入郭飞宇的眼帘,让他忍不住想要含上去。
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这么做了,等郭飞宇回过神的时候,林毛球的嘴唇已经在他嘴巴上了。
郭飞宇楞住了,这种软乎乎的触感好奇妙,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平常看着这个女人小嘴巴拉巴拉的那么凶,为什么亲上去会这么的柔软香甜。
郭飞宇赶紧起身离开,拿被子的时候他还有点慌乱,把桌子上的茶杯都给碰倒了,郭飞宇手忙脚乱的赶紧扶住,吓死他了,差点掉到地上。
郭飞宇施了一个烘干术,被子很快就干了,他蹑手蹑脚的把被子给林毛球盖好后,捡起地上他的衣服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后的郭飞宇,一直拍着他猛烈跳动的心脏,试图让他平稳一点。
郭飞宇躺到床上后,一想到林毛球他的内心便十分燥热,热的他翻来覆去的一整晚都无法入睡,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卜雅从林毛球的房间离开后,便一直游荡在街上,瓢啊瓢,瓢了很久后她才瓢进了卜府。
瓢进了她爹卜冠中的房间。
卜雅对着床上那个正在昏睡的男人喊道:“爹,爹,爹……”
睡梦中的卜冠中听到有人在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女儿正站在他床边,身上穿的还是她大婚时的喜服。
卜雅看到卜冠中醒来后,便飘出了房间。
卜冠中赶紧穿鞋跟了上去,他看到他的女儿瓢进了她自己的房间,他也紧跟着推门而入。
卜冠中一看到卜雅便跪了下来说:“女儿呀,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原谅爹好不好?”
卜雅转过身看着卜冠中,他满头的黑发,如今只剩下了没几根,脸上的皱纹也多出了几条,比起她大婚当日,今日的他像是比那日苍老了十几岁。
卜雅看到卜冠中,脑海回忆起了她生前的一幕幕。
她小时候爹爹是很爱她的,她一直都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爹爹在院子里给她造了一个秋千,哪怕是下着大雪也会陪她去买衣服。
可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呐?
她爹变得不再疼爱她了,变得不再以她为中心了,甚至是她的终身大事也比不过他的一个面子重要。
“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结婚吗?”
“为什么?”
“我原本是不抵触结婚的,可是媒人第一次给我做媒,我没看上那个男子,媒人就跟我说,让我不要再挑了,她说这个媒亲是你千辛万苦求着她,她才会说给我的。”
卜冠中还跪在地上,听到这番侮辱他女儿的话,眼泪滴了下来,滴到他苍老的皱纹上面,眼泪都卡在了脸上的鸿沟里,落不下来。
卜雅的话把他拉回了过去。
他记得,是那样的,他的女儿长大了,他夫人说:
“老爷,你看卜雅也长大了,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我们是不是该给卜雅张罗她的婚事了?”
卜冠中听后,没有说话,早上醒来就去找了随玉镇最有名的媒婆,让她给卜雅做媒。
他记得,她女儿回家后对他大喊,一个人在房里把东西都给摔了。
他去看她的时候,卜雅一脸怒意的质问他:“是你让张媒婆给我做媒的?”
卜冠中回答是。
接着卜雅就开始大哭大闹,把他推出了房门,他当时还以为女孩子第一次经历这件事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原来,原来是因为张媒人背着她那样说她女儿的吗?
卜冠中的脸上浸满了泪水,他悔不当初额,他痛心疾首,如果那时候他能多问几句,多关心关心她,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原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他。
“爹爹,你可知道,你当初的作为,让我在整个镇子上都抬不起头,哪有女孩子担心嫁不出去,而去求别人娶的?我就那么不值钱吗?我就那么轻贱吗?你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议论我的吗?那些话句句都戳在我的心上,因为你放了话,他们任意一个人都过来踩踏我,侮辱我。”
卜冠中使劲锤着他的心脏,他的心里痛极了。
他苍老的声线一顿一顿的问了出来:“他们是怎么说你的?”
“他们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因为你不结婚都快把你爹给愁死了,你能结婚就是解决你家最大的难题。”
卜冠中听后嚎啕大哭,她的女儿竟因为他当时的思虑不周而平白无故的承受了这么多,这些话犹如利剑扎在卜冠中的心上,让他的心脏痛的猛烈收缩。
“爹爹,我当时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呀,那些话你让我怎么承受额?”
卜冠中趴在地上,头一遍的磕着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些扎在我心尖上的话,我一刻也不敢忘,所以从那时起,我便打定了主意,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绝不让任何人侮辱我,我绝不会给他们机会。”
卜冠中从地上抬起头来,满头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滴了下来,滴的他满脸都是,头发磕的也散乱一团,他匍匐着地上爬到了卜雅面前,他想要过去抱一抱她,却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卜冠中看着卜雅的魂魄,声声泣血道:“那不是爹爹的本意额,爹爹只是希望能有个人替我保护你,陪着你。”
“可是爹,我不需要呀,你强行塞给我的让我不快乐呀,难道在你心里,女儿的快乐不是最重要的吗?我快乐了不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吗?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始终是不明白呐?”
卜冠中站起身来,把手放到了卜雅的面前,摸着那个正在泪流满面的虚影,他也泪流不止。
卜雅:“爹爹只知我大了,早该结婚了,可爹爹又知道,他们背地里是如何低看女儿的吗?你又知道,他们在背地里是如何轻贱女儿的吗?嫁给那样的人,我会幸福吗?”
“爹爹又可知,我一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旁人的一个人,又为何会在大婚之日自尽?”
卜冠中颤抖着双手问了出来。
“为何?”
“因为在婚前,新郎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他会娶我是因为我配不上他,他会娶我是是被他父亲所逼,他会娶我是因为我与旁人不同,他会娶我是因为我可以任由他处置。”
卜冠中心疼的看着他这个女儿痛心疾首道:“你为什么不告诉爹呀?为什么不告诉爹呀?”
“我告诉你有用吗?你就会不让我结婚了吗?爹爹莫不是忘了,我说过的。”
卜冠中如天雷击中般,脑海里猛然窜出一段记忆,他的女儿确实说过。
几年前他的女儿对他说:“世间男子多薄幸,女子要想在这世间安身立命,只有靠自己,靠任何人都不行,靠男子更不行,世间男子只会轻贱女子。”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哪有女孩子不结婚的?女子必须结婚,你看你,这么大了,还不结婚,街坊邻居都是笑爹的,爹又只有你一个女儿,别人出门都是抱着孩子,含饴弄孙的,爹连头都抬不起来,都不好意思出门,不敢和他们交谈了。”
卜雅看着他这被雷击中的样子问:“爹爹可是想起来了?”
卜冠中确实是想起来了。
“你尚且知道丢人,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我即使告诉了爹爹,爹爹便不让我成婚了吗?你只会逼我更甚,所以,我恨这世间所有的男子,所以我才会在大婚之日,以死来报复你,报复迎娶我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