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指责的声音朝柴婧传了过来。
柴婧捂着耳朵不要听,她不要听。
在她恍然无措的时候,谢云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柴婧看到谢云手持长剑把她护在身后,为她设了一个结界,让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孔令雪正在一脸怒意的瞪着她。
突然一阵汹涌的剑风刺的柴婧差点站不稳。
柴婧大叫着奔到谢云面前,按住了他手中躁动的剑。
“不,不要伤她,都怪我,都怪我,你不要伤她!”
谢云抬手在柴婧的额头点了一下,定住了柴婧,他不为所动的对柴婧说:
“冒犯了,我待会儿再赔罪,沼泽堕神的执念太重了,已经回不了头了。”
柴婧本就心神大损,又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只感觉到地在摇晃,天也在抖,她的衣服、她的头发都在风中猛烈的飘动。
她感觉到谢云挥出了很强的一剑,砍向了沼泽。
霎时间,柴婧看到谢云的剑风所过之处,所有草木都在她眼前化作了飞灰,若不是谢云给她设的结界,她怕是也要死于他剑下。
柴婧被定在那里,感觉天地旋转的越来越快,她置身其中,转的越来越快,直到那片为她成神的沼泽被消灭与天地间。
她再也支撑不住,喉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与泪交织在一起落下,晕了过去。
在她倒地之前,谢云接住了她。
她们都没有看到,沼泽堕神是带着笑离去的。
也没有人看到,沼泽堕神的泪血和柴婧的泪血融到了一起。
毛球身上的寒气迸发,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及时封住了周身灵脉。
沼泽堕神一事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的那句:
【你成神怎会是在我的照耀下】
这句话一直是她的心魔,她无数个夜里悔恨她当初没有救下她,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她面前消散。
她明明感觉到她已经要跟她走了,她明明已经要救下她了,如果不是孔令雪和谢云的出现,她怎会忘了她!
她当初晕倒后,被谢云抽走了关于沼泽的记忆。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滴到了被子上,白白的被子面一大片都浸了她的泪水短暂的变成了灰色。
林毛球捂着心脏,这些往事让她痛的不能呼吸。
再加上她后来被谢云所骗,他剜了她的麟,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放干了她的血。
整个过程,她都活生生的受着,清楚的感受着身体的一部分在慢慢的离开她,那些痛,只要一想起来便是钻心椎骨的疼,疼的她不能呼吸,全身各处像是被刺满了钉子,那些钉子狠狠的钉在了她的身上,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林毛球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地陷进了肉里,她对自己说:
“不可以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她身上的雪花逐渐的褪去,匕首从毛球手中滑落,她的手心额头沁满了冷汗。
毛球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下床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仿佛她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剥皮抽筋。
毛球慢步的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心绪短暂的得到了平复。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毛球看到天上的星星并不多,用手指数都数的过来。
月亮也是大半个圆,看上去像是被乌云笼罩了一小半。
距离月亮很远的地方,在毛球的右边,只有两颗星星,一个很亮很刺眼,另一个弱小又暗淡。
她在看星星月亮,有人躲在墙角在看她。
在毛球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躲在她房屋下,正在出神的看着她,她眼底的悲伤都被他尽收眼底。
郭飞宇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在睡得正香时,胸口又被烈火给灼醒了。
他发现,自从来到毛球身边后,只有林毛球一陷入危险恐惧时,他胸前的烈火就会燃起,好像是在提醒他,毛球有危险。
郭飞宇顺着林毛球的视线朝天上望去,也看到了那两颗星星。
刚看到星星,还没来得及欣赏呐,就听到了毛球的哀叹。
“你为什么这么亮额?”
郭飞宇心下一惊,赶紧看了看他浑身上下。
正寻思着他哪亮了,毛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亮吗?”
郭飞宇又看了看他浑身上下,他一身黑衣,哪亮了?难道是眼睛?眼珠子亮?
刚站起身准备开口,就听见林毛球又说:“因为你旁边有个不亮的存在,若不是它微弱的亮光衬托你,你又怎会被世人发觉你的亮呐!若不是它的衬托,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颗星星而已,我根本不会去想你亮不亮的问题。”
郭飞宇拍着心脏松了口气,吓他一跳,合着弄了半天说的不是他呀,咳,可吓死他了。
郭飞宇发现他的腿脚蹲的有点酸了,看了看林毛球居然还站在那里,不回房间。
他在心里嘀咕:她还要看多久的月亮呀?站在那里不累吗?躺在床上不好吗?唉!
郭飞宇腿脚真的酸的不行了,但他又不敢动,要是被林毛球发现,难免又是一顿解释,还避免不了一顿挨打。
郭飞宇只能在心里祈祷:林毛球,快去睡吧,快去睡吧,快去睡吧……
他希望他强大的念力能影响到林毛球。
林毛球在窗边又站了片刻后,才拉下了窗扇,回了房间,躺了下去。
郭飞宇一见她回房了,赶紧逃离。
结果刚走两步就不敢再动了,脚麻了,麻死他了,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他腿里面爬,这种感觉折磨的他快疯了。
郭飞宇定在原地,痒得他使劲钻心,稍微动一下就是万蚁啃噬腿。
过了好久,麻感才消失,郭飞宇才步履蹒跚的回了房间。
郭飞宇刚躺到床上,胸前就又开始灼烧了。
他十分烦躁的坐了起来对着空气指手画脚的说道:“林毛球,你没完了是吧,我命令你,睡觉,快睡觉。”
说完带着怒气蒙上被子就躺了下去。
黄正建和崔素珍的房内,两个人还在说着悄悄话。
崔素珍被黄正建搂在怀里,她摸着黄正建的胸膛说:“你觉得林毛球那孩子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
崔素珍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说:
“谁让你说这个了,毛球的好还用你说?”
黄正建不明白了,问他林毛球怎么样,他说好怎么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那她不好。”
崔素珍又锤了一下他。
“气死人了。”
黄正建彻底懵了,他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呐,为夫单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直接挑明了跟我说吗?”
崔素珍在他怀里怒瞪了一下说:“你就没发现建飞喜欢那个孩子?”
黄正建一脸吃惊的问:“你是说黄建飞喜欢林毛球?不会吧,我看那小子对林毛球那个孩子毫无男女之情,你想多了吧,就是同门之间的情义。”
崔素珍一把推开他,转过身背对着他睡了。
黄正建对着崔素珍的背影连连唉声叹气。
早上,在鸡叫声中,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起床了,只有林毛球的房门未动。
膳厅内,崔素珍一脸担心的问黄建飞:“要不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叫醒她?”
黄建飞往嘴里塞了一口菜说:“别,娘你吃饭吧,毛球和我们的睡眠不一样,她睡觉的时间略微长了一点,可千万别叫醒她,等她自己睡醒来吃就行了。”
崔素珍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余金侨问:“这样行吗?余道长。”
余金侨面带微笑对着她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我们先吃吧。”
黄正建拿起了筷子对着桌上的众人说:“请。”
吃饭的过程中,崔素珍对着黄正建使了使眼色。
黄正建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崔素珍一直挤眉弄眼的,黄正建想了很多,愣是没想出来她夫人是什么意思。
黄建飞刚抬起头,准备夹他母亲面前的菜时,就看见她母亲一直眨巴眼睛。
他关心的问:“娘,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还是进虫子了?”
崔素珍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儿子说:“娘没事,吃你的吧。”
黄建飞:“哦。”
林毛球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来,还是被饿醒的。
毛球睡得那间客房正对着院子里的凉亭。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黄正建、崔素珍、黄建飞、余金侨、郭飞宇都在她门口。
毛球惊了,不至于吧,她不过是睡了个懒觉而已,怎么好像犯了大错一样。
这很正常吧,这几天一直在除妖,还没睡过觉呐。
毛球毕竟不是真正的傻子,想的还是有点多的。
她在几人的注视下,有点扭捏的走到了凉亭坐了下来。
尴尬的笑着说:“你们都醒了额。”
崔素珍摸了摸毛球的头发说:“我们早都醒了,你看看太阳都多高了。”
毛球还真的就看了一眼。
“太阳不一直都是这么高吗?”
崔素珍把糕点都端到了毛球的面前说:“快吃吧,就怕你醒了饿,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呐!”
林毛球有点受宠若惊的看了看余金侨和黄建飞,她很是感动,感动之余她也要好好的报答他们。
毛球看向崔素珍说:“伯母,你对我可真好,在青山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余金侨和黄建飞听到这句话,同时用眼神刀子射向了林毛球。
她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还在若无其事的大口小口的吃着紫薯芋头糕。
崔素珍看了一眼黄正建说:“那你不回青山怎么样?”
毛球嘴里塞的鼓囊囊的问:“不回青山?那我去哪?”
崔素珍把毛球的手放在了她掌心说:“一直住在这里,把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毛球的眼睫毛一直眨呀眨,眨呀眨,眨了很久后她问出口:“是让我认你当干娘吗?”
余金侨和黄建飞一脸疑惑的看向崔素珍。
比起他们,黄正建如坐针毡,生怕他的夫人乱说话,一直在紧紧盯着她,替她捏了把汗。
只有郭飞宇气定神闲的在喝茶。
黄正建有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让崔素珍不要再说了。
但崔素珍才不听他的,也不管余金侨和黄建飞是什么表情。
摇了摇头说:“你嫁给黄建飞,让我当你亲娘。”
“噗。”
“噗。”
“噗。”
三口齐喷。
余金侨和黄建飞两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毛球喷的时候迅速转了方向,喷了郭飞宇一脸。
郭飞宇十分嫌弃的擦了擦脸,然后又用茶水洗了一下脸。
在他们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黄建飞拍桌站起。
“什么!娘,你在胡说什么,爹,快把我娘拉走,别让她在这儿胡说。”
崔素珍也拍桌站起对着黄建飞毫不示弱的喊道:“你这个孩子,我怎么了?”
黄建飞:“你胡说什么呐,这可是我师妹。”
黄建飞气的脸都鼓成了蛤蟆。
黄正建站在那里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拉他儿子还是该拉他老婆。
郭飞宇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看戏,也不说话。
余金侨站了起来说道:“黄夫人这几天我们也经历了颇多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感悟,婚姻大事应由他们自己做主,我们大人不可多做干涉,如果你真喜欢毛球这个孩子,你可以认她做干女儿。”
崔素珍也听明白了,余金侨这是不同意。
其实她也就是做个猜测,她试探一下她儿子是不是真的喜欢林毛球,看黄建飞这个样子,好像是不喜欢,那她就放心了。
崔素珍把黄正建和余金侨都按了下去。
随后她也坐了下来,看着嘴巴还没合上的毛球说:“其实,我真正的目的不是要让你做我儿媳妇,我是想认你当干女儿,但是我又担心我儿子喜欢你,所以才故意试探的说了一句。”
毛球很顺口的喊了一句:“干娘。”
崔素珍面色大喜的应了一声。
黄建飞的白眼对着她母亲翻个不停,气死他了,这个家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林毛球的眼球转了转,问道:“那我以后可以住在家里吗?我可以随便花钱吗?”
崔素珍说:“当然可以了,我们的就是你的,待会儿吃过饭让你哥带你好好转转。”
【你哥?】黄建飞还有点不适合这个新身份。
余金侨则是替毛球高兴,这个世上又多了两个人喜欢毛球。
吃完午饭后,黄建飞带着林毛球和郭飞宇来到了街上闲逛。
毛球站在前面走着,郭飞宇和黄建飞一左一右,跟在她后面,她走哪儿他们两个跟到哪,就像两个保镖。
不过街上的人多,大家都在挑选各自需要的物品,没有人注意她们。
毛球也旁若无人的在街上大胆的逛着,那个走路的姿态好像全世界都是她的一样。
突然毛球的视线被吸引了。
“大师兄。”毛球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喊道。
黄建飞沉闷的点了一下头,走了过去,从钱袋里淘了几枚钱币交到了小贩的手里。
小贩笑嘻嘻的给了他三串糖葫芦。
黄建飞拿到糖葫芦后,走过来给了毛球一串,郭飞宇一串,他自己一串。
毛球在大街上看了看,人有点多,吃起来不方便。
她瞄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墙角。
毛球拉着他们两个蹲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开始啃糖葫芦。
郭飞宇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但他心里还是有点抗拒的。
哪有人跟乞丐一样蹲在墙角吃冰糖葫芦的!
黄建飞忍不下去了,他看着蹲坐在地上正在啃糖葫芦的毛球无语的说道:
“师妹,咱不可以边逛边吃吗?非要蹲在这里?”
毛球边嚼边看了一眼黄建飞,脸上还粘了很多糖稀,透明的糖稀在阳光下还反射着光线。
“怎么边逛边吃?人还能同时做两件事请?”
郭飞宇犹豫了几下说:“师姐,你现在不就正在做两件事吗?”
毛球扭头看了一眼郭飞宇:“嗯?我哪有同时在做两件事?”
郭飞宇指了指她的糖葫芦说:“你看你一边在吃冰糖葫芦,还一边正在跟大师兄说话。”
毛球愣了几刻后呵呵一笑后恍然大悟的说:“是哦~人可以同时做好几件事情,我才发现。”
黄建飞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已经认命的蹲坐在地上开始享受糖葫芦带给他味蕾的酸甜了。
别说,这糖葫芦还挺好吃的,他记得,他小时候经常缠着他父亲给他买糖葫芦吃。
他们三个走在街上的时候一点都不醒目,但是蹲在这里就格外的引人注目。
有人路过的时候还在毛球面前扔了几枚铜钱。
毛球吃的只剩下一个糖葫芦时,突然从天而降几枚钱,她先是疑惑的看了几眼钱,等她抬起头看谁扔钱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毛球指着那几枚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郭飞宇说:“很简单,很好理解,他以为我们是要饭的。”
毛球气呼呼的捋了最后一个糖葫芦,然后拿起签字在地上猛扎了两下。
“哼,我这么貌美如花的,穿的还这么富贵,哪里像是要饭的了。?”
黄建飞和郭飞宇差不多同时吃完,他们两个也站了起来。
郭飞宇站起来后拍了拍毛球的肩膀说:“你看哪个大小姐是蹲在地上吃的,师姐你看,那是什么?”
毛球顺着郭飞宇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栋庞大的双层酒楼出现在她面前。
“酒楼额,怎么了?”
郭飞宇:“酒楼里是什么?”
毛球:“人呐!”
郭飞宇:“你也知道酒楼里是人呐?那你还带着我们蹲在这里,难道你没发现要饭的才蹲着吃东西吗?”
毛球一脸惊讶的说:“难道我们吃个糖葫芦还要去酒楼?”
郭飞宇:“我可没这样说。”
黄建飞抱臂托腮,看着那栋酒楼说:“也不是不行,毕竟那是我家开的。”
黄建飞说的云淡风轻,听到毛球和郭飞宇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云淡风轻了,犹如惊涛骇浪,他们的心脏就是岸边的瞧石,在被海浪不断拍打。
毛球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只知道黄建飞有钱,却从来没问过他,他家是做什么的。
“大师兄,你家里的钱都是怎么来的?”
黄建飞伸手指了一圈。
林毛球和郭飞宇看的有点懵,看不懂,两个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黄建飞。
毛球问:“你这在空中点点点的是什么意思?”
黄建飞啧了一下后说:“你不是问我家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林毛球点了点头说:“嗯。”
黄建飞:“就是从这些地方来的呀。”
毛球和郭飞宇的嘴巴不自觉的大张了起来,大的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毛球差点站不住,腿都软了。
“你说的这些是哪些?”
黄建飞十分轻屑的说:“就是那些酒楼呀,衣服铺子了,粮食铺子了,蜜饯糕点铺子了,珠宝首饰铺子了,都是我家开的。”
毛球往后倒得时候郭飞宇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她有点儿喘不上气了,郭飞宇很配合的给她掐了人中。
毛球看着黄建飞十分装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想狠狠的扇他两巴掌。
合着这是遛她玩呐,整条街都是他家的铺子,他居然……
好,很好,毛球暗中紧攥了双手。
毛球拉起郭飞宇就开始跑。
黄建飞呆愣在原地看着毛球离去的背影,十分无奈。
他这个小师妹,他从来都想不到她的下一步是什么。
就好比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开始跑,还为什么不带着她。
黄建飞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有郭飞宇师弟跟着应该没问题吧。”
然后黄建飞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向了刚才郭飞宇指的那家酒楼。
刚才他就想进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毛球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黄建飞一坐下就开始喊:“小二,把你们酒楼最好的饭菜都给我上来。”
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对黄建飞说:“好嘞,客观,您稍等。”
黄建飞点了点头,他看到小厮十分轻快的跑走了。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他发现酒楼里面还有一个大厅,有好几个舞女在跳舞。
新鲜,没想到他爹娘还挺会做生意的,怪不得酒楼里面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