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诺回过神来，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
医生说道：“她脱离了危险。可是还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冯诺道：“你的意思是？”
医生道：“运气好，过几天就醒了。运气不好，一辈子就成了植物人了。你是她家属吗？”
冯诺道：“我，我不是。”
医生道：“手术费是你垫上的吧。快去通知他家属吧。每天的治疗可是大费用。拖欠太....”
冯诺道：“我知道了。你只管认真治疗。药用最好的，钱不用担心。”
医生道：“她是你女朋友？”
冯诺道：“她是我的徒儿。”
他没有联系姜婷婷的奶奶，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年岁大了，怕经受不起打击。
冯诺离开医院的时候，正在下雨。他这次真的想吃鱼了。
冯诺托了关系找了黑白两道的人，全城寻找章骅。可是几天过去了，都没有结果。
冯诺元宝和冥钞没有停下，又从网上草草收购了几十万支蜡烛，存于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仓库。
这一天，天灰蒙蒙的，又飘起了小雨。
冯诺准备出门，今天是举办拍卖会的重要日子。
他刚到造纸厂门口准备上出租车，在马路对面的濛濛细雨之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姜婷婷！
她醒了！
冯诺见她衣衫单薄，一袭白色连衣裙，打着一把天蓝色的油纸伞。
真的是你吗？
冯诺跑了过去，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姜婷婷笑着说了两个字：“师父。”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冯诺心中一酸。
“你，你醒了？”
“是的。今天中午刚醒。医生说你早上来看过我。每天早上都是。我看见床头的花了。”
“你怎么不在医院好好修养。快回医院做检查。”
“不行，今天是拍卖会。我要跟师父一起去。”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刚醒不可能医生让你出来的。拍卖会，你别管了。”
“不，我就是要和师父一起去。我知道自己没事了。我的身体我清楚。”说完拉着冯诺上了出租车。
司机问道：“去哪里？”
冯诺还在犹豫，姜婷婷说道：“去城南的中央酒店。今天那边应该很热闹。”
冯诺有些不敢相信，他握起了姜婷婷的手，很冷，应该说一点温度都没有。
“师父，你干嘛？吃我豆腐？”姜婷婷缩回了手。
“哦，没。你穿得好少。”
“谁会知道今天下雨啊！都三月了。天气又回冷了。冬天怎么还没过去啊。”
冯诺看她有了生气，很是高兴，取出了那张贵宾卡说道：“我调查过了。我们500万直接喊价拿下。然后就走人。”
姜婷婷：“好啊。去哪里？”
冯诺道：“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姜婷婷：“才不要呢。我想放个假。回去看看我奶奶。”
冯诺一听道：“好。给你放个假。你不是要买房子吗？”
姜婷婷：“不要了。不想买房子了。对了，师父，上次给你的纽扣还在吗？”
冯诺道：“在的。一直在身边。正等着你要回去呢？”
冯诺从裤子中取出那枚纽扣。
姜婷婷拿了回来看了一眼，又递给冯诺道：“师父，你先收着。我没口袋。回去再给我。可不许掉了。”
冯诺道：“师父帮你再买条新的裤子吧。那条扔了算了。”
姜婷婷着急道：“不行，不行。一定要帮我收着。别乱用钱。”
冯诺承诺道：“好，好，好。帮你收着。我冯诺，一诺千金！”
很快就到了城南中央酒店。
冯诺带着姜婷婷来到酒店大堂。
冯诺问道：“拍卖会是几楼？”
大堂经理见冯诺穿着西装和领带，一看旁边的姜婷婷衣衫单薄，白色连衣裙就算了，脚上医院的拖鞋都没换。
便说道：“这位小姐。拍卖会正装才能入内。”
冯诺亮出了贵宾卡说道：“这张卡你认识吗？”
大堂经理看见了，倒吸一口冷气，道：“没想到是萧老板的朋友，请进，请进。”
拍卖会在一楼举行，这里二楼是有一个贵宾楼阁，可以从一楼半的位置俯视全场。
只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西装男子，少数有几位珠光宝气的女子陪同。
“真没意思。我要的那东西要一小会儿才出场。还得再等等。”冯诺牵过姜婷婷的手坐在沙发椅子上，觉得她全身冰凉。
冯诺又起身把空调给调大了一些。
姜婷婷站了起来，一只手轻轻扶着大玻璃，望向下方，一动也不动。
“这边的玻璃下面是看不见上面的。”冯诺来到她身边。
姜婷婷还是盯着下方一个位置看，好似陷入了沉思。
冯诺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望去，见边角一位女子身穿一袭黑衣，没戴任何珠宝。一把黑色的羽毛折扇打开，遮着面容。只露出一双美目。
“你认识她？”
“哦，不认识啊。”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不管是谁。我这里一个都不认识。”姜婷婷转身来到冯诺身边，靠近他说道：“除了师父你。我眼睛里现在没有其他人。”
“我感觉你变了！”冯诺真的有种这样的感觉。
“不管我有没有变。我永远是你的乖徒儿。”
“乖徒儿，你不想问我想要拍什么吗？”
“不管师父要什么，一定是有用的。一定有师父的理由。师父想说的话，会主动告诉我的！”
“徒儿，你怎么没以前傻了？”
姜婷婷一听，装出要哭的样子：“原来在师父眼里，我是那么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师父，你就不能说‘徒儿你怎么比以前聪明了。’”
“徒儿，你真比以前聪明了。为了奖励你的聪明，从拍卖目录里选一个你喜欢的古董吧。”
说完，冯诺打开桌子上的拍卖目录，这和他网上提前查到的资料一致。连起拍价都分毫不差。
冯诺把目录递给了姜婷婷。
姜婷婷随意翻看着：“那就送我这个吧。拍品出场顺序第十二位的.....邪诡瞳。”
冯诺瞪大了眼睛，这么多拍品，竟然选了邪诡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