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州从小就在豪门中混。
这些豪门子弟个个都八百个心眼子,自然而然的,他也就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领。
第一次和时卿见面时,他就看出,时卿压根不像是那种会和男人有牵扯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她看起来根本不会喜欢别人。
更别说和好几个男人搞暧昧了。
他悄悄和司衍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无语。
司衍对于林瑶的话更是嗤之以鼻。
他向来相信直觉,而直觉也告诉他,林瑶绝对是在撒谎,而这些谎言中绝大部分都是对时卿的恶意。
就在陆禹州即将拍桌子骂人时,一旁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卿传了个音给两人。
“让她继续说。”
于是陆禹州只好按捺住心里的反感,继续问道,“然后呢?时卿都和谁搞暧昧了?”
林瑶低着头的动作一僵。
一个大总裁怎么这么八卦!还追问是谁!
这都是自己编的,她哪里能说的出来啊!
见林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司衍声调微凉,“林小姐,你是在诬陷时卿吗?”
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林瑶索性一咬牙,直接开编。
“我不认识那些人,我只知道时卿每次放学,都有不同的男人接她离开。我和她不一样,我从来不和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的。”
见她说到这里还不忘记拉踩,时卿轻笑一声。
一道白光从她指尖溢出,随即钻进了林瑶的眉心。
紧接着,林瑶还想继续拉踩,但话刚出口,就感觉到浑身一痛。
她哎哟一声,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陆禹州连忙后退一步,害怕她又和以前一样,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和自己的身体接触。
林瑶强忍疼痛站直身体,还想继续造谣,就感觉痛感越来越强烈。
“林小姐,不继续说了吗?”
司衍知道她这样反常,大概率是时卿出手了,便主动开口询问。
林瑶铁了心想要抹黑时卿,但随着每一句谎话出口,身体上的疼痛感就越发强烈。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时卿的道士人设和突然消失,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难不成是时卿在自己身上动什么手脚了?
林瑶越想越怕,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见她沉默,陆禹州的表情也陡然转冷。
“林瑶,我知道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可惜,我更相信时小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你不要来陆氏了,我对和林氏联姻没有任何兴趣。”
即便这句话林瑶听了无数次,但再听一次,她还是很难过。
她当然知道陆禹州对自己没兴趣。
但是自己如果没办法嫁进陆家,就要按照父亲的要求,和圈子里一个出了名的渣男联姻!
与那个渣男相比,陆禹州简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门外的秘书竖着耳朵听了很久,非常震惊于林瑶敢当着时卿的面说她坏话。
但是一听陆禹州说出这句话,秘书立刻推门而进,对着林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小姐,请吧。”
面对陆禹州厌恶的表情和秘书送客的表情,林瑶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秘书又看了一眼只剩司衍和陆禹州的办公室,心里的震惊被疑惑取代。
她一直都在办公室门口,也没见时卿走出来啊。
怎么这下,却没在办公室里看见时卿?
等秘书和林瑶离开后,时卿的脚下的影子重新浮现出来。
她没有解释林瑶对自己的造谣,而是直接朝着陆禹州扬了扬手机。
“陆先生,符纸的报酬记得给。”
虽说她不擅长谈钱,但是给报酬结因果这件事,还是必须得做的。
陆禹州立刻上道的拿出手机,给时卿转钱。
……
“前陆总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你刚才说让陆禹州和陆远洋去做亲子鉴定,是怀疑什么吗?”
回天湖盛景的路上,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司衍忍不住问了一句。
时卿将视线从车窗外的风景上挪开,回到车内。
“前陆总子女宫薄弱,再加上火星落在此宫,此生唯一的孩子因为意外流产。陆禹州可能是任何人的孩子,就是不可能是他的。”
这是司家的车,司机将车送来后就离开了。
车上只有她和司衍两人,时卿便说得直白了一点。
司衍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想起和陆禹州谈的报酬,又补了一句。
“我和陆禹州谈的报酬是五千万,你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谈。”
时卿刚拧开车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听见这个报酬,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她再看司衍时,眼神里不由得带上一丝敬佩。
这一世的师兄比上一世更擅长谈报酬了呢!
就是不知道以后道观建成后,她该将他的名字写在功德碑上,还是玄华观弟子名单上了。
“不用谈了…挺够的。”
时卿从扶手箱的位置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这个红灯的时间有点长了,司衍握着方向盘,悄悄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时卿。
他其实还想问,为什么时卿要这么努力的赚钱。
而且赚了钱还不怎么花,身上穿的衣服依旧是有些旧了,甚至都是好多年前的款式。
但是司衍也知道,自己只是时卿的一个客户。
问太多,也不好。
红灯终于暗了下去,绿灯亮起。
天已经彻底黑了,车外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夜间的华城依旧繁华。
司衍发动车子,朝着天湖盛景的方向开去。
时卿看着司衍变幻的表情,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赚钱是为了建道观。”她将矿泉水放回扶手箱的位置,眼底浮上淡淡的怀念。
“之前在江家的时候,我说过我在玄华观修行。但是这个世界没有玄华观,我要努力赚钱,将玄华观发扬光大。
毕竟要是玄华观没落了,我师父和师兄弟们就没有香火了。”
玄华观这个名字是司衍第二次听见,但他却丝毫不觉得陌生。
尤其是时卿提起师父时,司衍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和她的师父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
只是这种熟悉感似乎是很久之前了。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见他表情有异,时卿强忍着内心的希冀,尽量平静地问。
司衍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
“你说起你的师父时,我感觉很熟悉,只是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他相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