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除的记忆是无法恢复的。
不过这只邪祟也命不久矣了,被抹除记忆后又搜魂,换做大能都不一定能够完全无恙。
何况这只是一只小邪祟。
“陆先生,这只邪祟的记忆被清除了。”时卿看向陆禹州,“您最近有和谁结怨吗?”
陆禹州垂下眼睛思考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
他没说实话,但是时卿也没有揭穿。
不干涉客人的隐私是前世她就遵守的一个规矩。
反正再过几天,他自己也会将一切事情说出来的。
告别了陆禹州后,时卿心情很好的回家了。
临时画符太麻烦,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前世习惯用的符都画好,放进自制版乾坤袋里。
整理完符咒,时卿突然皱眉。
司家人……
未免也太倒霉了点。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正是司夫人。
“时道长,您现在方便吗?”她的声音有些慌乱,“我先生今天中午回家后,就不对劲了。”
“您先别急,我现在过来。”
时卿轻声安慰了一句后,立刻打车去了天湖盛景。
她之前留给司衍的护身符并非单纯的护身符,只要符的附近出现阴气,时卿都能感觉到。
只是没想到,想要害司家的人动作这么快。
这才一天过去,就迫不及待地对司谨出手。
时卿到天湖盛景的时候,司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司衍的眉眼上,仿佛是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她不由得有一瞬间的愣神。
恍惚中,真的有一种师兄回来了的错觉。
想到前世师兄为了保护自己而被邪祟穿心而过的样子,时卿的眼神微黯。
“时道长,我是司衍。”
司衍快步朝着时卿走来,嗓音温和。
“麻烦您跑一趟了,我父亲…情况不太好。”
时卿回过神来,“没关系,先带我去看看吧。”
司衍连忙点头,看着时卿的眼神有一丝迷茫。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时道长,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像是……
两人在前世就认识很久了的样子。
只是为什么,他记忆里完全没有她的存在。
时卿不知道他的内心所想,而是朝着司家别墅的方向走去。
但走着走着,她的注意力被两栋相近的别墅吸引。
上回来天湖盛景是司夫人的车直接开到司家,导致她没怎么注意其他别墅,注意力全在整体的风水上。
这回步行进来,才发现这一幕。
“那两栋是谁家?”
她转过头指着那两家问司衍。
司衍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顺着时卿的手指看去,有些不解她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思索片刻给出回答。
“后面那栋是江家,前面的…是许家。”
时卿眼眸微深。
许家别墅的院子里有个新盖的亭子,亭子的尖角恰好对着江家的入户门。
所以,江家是怎么得罪了许家,居然被许荣程这家伙用尖角煞来对付。
司衍看着时卿的表情变化,想起昨夜母亲和自己说的话。
“时道长,您问这个是?”
时卿没有回答,只是收回视线。
“走吧,先去看看司先生的情况。”
……
一进司家,时卿就看见被一脸焦急迎上来的司夫人。
“时道长,您终于到了,我先生他中午刚吃完饭就和变了个人一样,一个劲的想要自杀。”
时卿感受了一下屋内浓重的阴气,心下了然。
“您先别急,司先生是被邪祟附体了。他今天上午去过什么地方吗?”
司夫人想到这个就来气。
“他去看了城西的一个烂尾楼,说是要买那片地皮。但是那片地皮都烂在杨家手里一年多了,他偏要买!”
时卿眼珠一转,抬眼看向西边。
距离太远,神识感应不到。
看来待会得去那个烂尾楼看看了。
“您先别急,我先去看看司先生的情况。”
司夫人连忙应是,带着时卿进了主卧。
主卧内满是灰蒙蒙的阴气,司谨被绳子捆得动弹不得。
见此,司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和小衍没办法了,只能将他捆起来。”
时卿并不意外,毕竟不捆着很有可能就出意外了。
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符纸,念动口诀。
符纸无火自燃,燃烧过后的符灰落在表情狰狞的司谨身上。
他体内的邪祟尖叫着想要逃离,但却被符纸压制在体内,完全无法逃离。
“你是在哪里附上司先生的身体的?”
时卿冷声问。
那只邪祟瑟缩着,显然是不敢说。
它要是说了,哪里还有命活下去!
时卿没耐心和这家伙耗,又捏起一张诛邪符。
“如果你还是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邪祟感觉到诛邪符上的威压,整只邪祟都开始剧烈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一般。
但是那道压制依旧在,它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见邪祟情况有异,时卿伸手将它从司谨身上捉出来,一把丢到了地上。
这家伙被下了禁制符,什么都说不出来。
虽说禁制符可以解开,但是解开后,估计这只邪祟也活不了了。
就在此时,那只邪祟剧烈地尖叫了一声。
它身上的阴气极快地增加,竟是想要挣脱时卿的压制。
时卿嗤笑一声,也不继续动作,静静看着它挣扎。
如果自己的镇压符能被这个小家伙挣脱,那她也不要说自己是个道士了。
邪祟身上的阴气还在增加,时卿眉眼一冷。
她指尖凝起一道金光,打入司谨体内。
司谨原本灰败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紧接着,她又将一张护身符贴在司谨身上。
“司夫人,我现在要离开一趟司家,很快回来。司先生已经无恙了,你可以将绳子解开了。”
说完,她抓起地上的邪祟,手里掐诀,直接循着阴气的方向瞬移过去。
司夫人和司衍看着那么大个时卿突然在眼前消失,两脸懵逼。
这就是大师吗?
刚才邪祟身上暴涨的阴气不是来自于它自己,而是西边。
再加上司夫人说,司谨是去了西边的烂尾楼才会变成这样。
看来邪祟的源头,就在那栋烂尾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