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没动,嘴角勾着,声音懒洋洋的:“傅哥,这不都一样吗?”
一样?
这能一样吗!?
傅寻磨了磨牙,他几乎都能想到程汐在屋里是怎样一副计谋得逞,满脸笑的样子。
这丫头之前撩了他就跑,他没有给她来点实际上的教训。
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你试试看,把门打开,是不是一样的。”
男人咬着牙,开口。
那一句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
程汐就笑了笑,不说话。
傅寻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程汐的回应。
不过到底傅寻还是没有伸手去想办法把门弄开。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着程汐,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跟着,或许是程汐觉得有些烦了,才会弄出这一出。
他知道,不能缠得程汐太紧了,不然会起反作用。
这次就算了。
下次……
刚想到这,面前的屋内传出一些细碎的声音,像是屋内的人在屋子里走动发出的。
他开口:“傅太太。”
屋内,程汐本以为傅寻已经离开了,正准备去洗澡睡觉,没想到又听到了傅寻的声音,她往屋内走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门外继续传来一阵威胁的男音。
“这次就算了,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
男人的声线好听,富有磁性,就是这威胁的话听着挺不得劲。
程汐完全没放在心上,随口应了一声。
“行啊。”
女生嚣张道:“下次你能抓到我再说。”
傅寻听着这话,太阳穴直突突的跳。
好样的,这是在给他下战书了。
‘还有下一次。’
之前他和程汐约定好了,等她身体里的虫子弄出来了,要打一架,比试比试谁更厉害。
那是他主动提起的,想要反悔,还没有反悔的机会。
现在程汐又反过来直接给他递了挑战书。
还挑衅他。
看来战场已经可以决定了。
就在床上。
想到这,傅寻沉声开口:“我就在你的隔壁,有事叫我。”
屋内没人说话。
傅寻又等了几秒,就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程汐在屋内站着,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重重的关门声后,就知道傅寻已经进了隔壁房间。
她转身,就走到了一旁的洗手间去。
刚站到镜子前,程汐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穿着黑短袖,戴着鸭舌帽,一双黑的瞳孔,随着她神经的开始放松,慢慢开始变成红色。
真麻烦。
她的左手放在大理石台子上,抬起了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处。
脑子里像是有一种奇特的声音在叫嚣着,让她把周围的一切都毁了。
不管是人还是物。
因为蝉毒木虫,那些药她早就没吃了。
但就算是继续吃,药瓶子里的药也没有几颗了。
回去赤风的行程,得加快了。
她总觉得她体内的病毒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
本来黑色的头发里开始经常出现白头发,睡觉也经常睡得不安稳,情绪相比以往更加的不稳定。
这几天没那半成品的解毒药,那些在吃了一段时间药后出现的症状就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一般。
很可能是病毒本身又发生了变异。
这时,程汐又从镜子里发现自己右边耳侧披着的黑发里有一根白头发。
她盯着镜子,两手抓着头发拨弄,很快就抓住了白头发,垂眸看了一眼,用力一扯,一根白头发就被扯了下来,拿在手里。
程汐随手就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转头,又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精致,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红色的眸子看着妖艳。
盯着看了半响,程汐眼里露出了嫌弃:“真难看。”
说完,就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转身背对着镜子,后背靠在洗漱台上。
她伸手,从自己的裤子包包里摸索了一会儿,就拿出了一根玻璃管。
玻璃管的木塞塞得结实,在外边还有一层透明的胶带缠着。
此刻,在罐子里,三条红色又带着点绿色的扁平虫子在蠕动挣扎,像是很痛苦。
在她身体里的时候,那虫子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游走得自在,连G17病毒都没能杀死它。
没想到在她拿刀割开皮肉把虫子弄出来后,这三条虫子聚在一起,倒是起了意外的作用。
她拿着罐子在空中晃了晃,其中一条蝉毒木虫已经在开始吐白沫了。
另外两条虫子也是僵着身体,看着硬邦邦的。
如果当时她不是因为好奇这些虫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早就把这三条虫子给烤了。
她的血,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喝的。
得付出代价。
突然,程汐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喝血……
不过那个想法很快就被程汐否决。
她可没那癖好。
想到这,程汐随手就把管子放在洗手台上,站直了身体往外走。
不洗了,困了。
.........
同一时间
南岸森林边缘的村子里,程汐之前住的房间,灯大打开着。
韩霜站在床尾看着房间里的东西,书包还有床上混乱的衣物,被子。
以及窗户边的玻璃桌子上,和桌子边的地毯上,都是被人用刀划成块的生鸡肉。
空气里都是那些生鸡肉传出的气味。
恶心。
韩霜的眼里满是嫌弃还有厌恶。
果然是从那些垃圾环境里长大的人,不爱干净。
大致看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后,韩霜就往放着书包的椅子的方向走。
刚走到椅子前,正要弯腰伸手去拿椅子上的书包,鼻息间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
那一种血腥味不似刚才她闻到的生鸡肉传出的气味。
在她弯腰的时候,血腥味就像是浓了几个度。
这时,韩霜的目光落在了她踩着的地毯上。
在她踩着的黑色地毯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抬起脚。
穿着的白色小皮鞋,鞋底边缘都有一些红色的东西。
韩霜收回了本要去拿书包的手,转而蹲下身,开始仔细查看地毯。
蹲下过后,那股血腥味越是浓。
闻着她都想吐。
因为是黑色的地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东西。
她稍微撑起身体,从一旁的桌子上扯了两张纸,在黑色的地毯上擦了擦。
再拿起来的时候,纸上都是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