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不会是怕我抢走她吧?你放心好了,她注定是我的人,你和她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不管,但是你想要独占她的话,绝对不可能。”这个杰克说道。
“我不管你怎么做,但是我告诉你,这个韩尚和她的姐姐不一样。”凯撒看了看马克:“这个女孩儿的身体里面流淌着太阳神殿的血液,哪怕这次她不出现,但迟早会来找你的,你们两个也一定会分开。”
说完,凯撒便离开了,而这马克则是冷哼一声:“我可没兴趣和太阳神殿作对。”
说完,他把帐篷的门给拉紧,便继续躺在帐篷里面休息了。
这个时候,苏锐已经和韩尚钻进了一个帐篷里。
由于韩尚穿的是运动鞋,苏锐干脆也脱掉了鞋子,把鞋袜丢到了垃圾桶。
看着这个家伙的举动,韩尚摇头笑了笑:“这么不拘小节的吗?”
“反正我也是被人追杀过来的,无论怎么样都无法避免。”苏锐说道。
“这么看来,你和我一样。”韩尚的脸上露出了一股淡淡的忧郁,这忧郁的神情之中竟是涌动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苏锐不禁感慨了一下:“这么一想,咱们的遭遇倒是还蛮像的。”
韩尚点了点头:“是啊,我们这些佣兵,有很多的时候,都活得不像是人,或许,在生死之间行走久了,人反而变得更加豁达。”
苏锐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又问向韩尚:“韩尚,你的名字是假名吗?”
“当然是假名。”韩尚笑了笑,说道:“我叫韩易徐,我的父亲叫徐东林,你可千万不能喊他的本名啊,那样的话会惹恼他老人家的。”
“徐易徐?”苏锐咀嚼着这三个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怎么,你认识我爸?”韩尚问道。
“你是说,徐易徐这个名字是你取的?”苏锐的表情忽然变得精彩了起来。
“当然了。”韩尚看着苏锐:“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苏锐刚刚想的是,这名字会不会是徐静兮取的呢?毕竟,韩易徐是韩尚的父亲,韩尚的母亲叫秦悦然。
“这倒没什么问题,这名字很符合徐教授的性格。”苏锐笑道:“只是,这样的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忧郁。”
听了苏锐这话,韩易徐不禁苦笑了一下:“我倒也希望我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可惜,我根本做不到,在西方黑暗世界里面,你的朋友可以拥抱光明,你的敌人则是可能化身恶魔,我们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我曾经试图去融入光明世界,可惜的是,那些所谓的光明世界对于我来说都充满了虚伪与利益。”
韩易徐的语气有些惆怅,不过,他的表情倒是挺释然的,甚至带上了一股淡淡的解脱之感。
苏锐闻言,微微颔首,他知道,在这西方黑暗世界之中,很多人都渴望获得新鲜的空气和温暖,可惜的是,他们不可能拥有。
苏锐虽然很欣赏这个徐易徐,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和这个男人深交。
“你准备怎么办?”苏锐问道:“你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应该就是要回归普勒尼亚了,我想,以你的才华,一旦回到普勒尼亚,绝对可以让普兰铁路恢复正常,甚至可以修建得比以往更好。”
苏锐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很明显的是在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我不知道。”韩尚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可以回归普勒尼亚,那么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
停顿了一下,他又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为什么不该呢?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啊。”苏锐看了韩尚一眼:“如果你想的话,我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理所应当的事情?”韩尚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其实,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情的确挺困难的,我现在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脑海里面有什么想法吗?”苏锐问道。
此时,他真的很好奇韩尚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毕竟,按照韩尚之前的话,凯撒已经在非洲折腾很长时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凯斯帝林。
而凯斯帝林之所以能够掌握这么庞大的资源,和凯撒绝对脱不开关系。
“我暂时没想清楚,等回去之后再考虑吧。”韩尚说道。
他的语速越来越慢,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你这一路上,一定遇到了很多危险吧?”苏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我能搞定。”
“好吧,我们还是聊聊我自己吧。”韩尚笑了起来,笑容仍旧很灿烂,似乎丝毫没有把即将到来的战斗放在心上。
“我在西方黑暗世界里呆了很多年,见证了很多悲惨的结局,也见证了很多美丽的风景,可惜的是,我从来都不懂得珍惜,我总是习惯了用拳头和刀剑去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韩尚说道,他的声音低沉,似乎隐藏了某些悲哀。
“不,你错了。”苏锐眯了眯眼睛:“你不仅要保护想保护的人,更是在守护整个世界。”
苏锐的话让韩易徐愣住了。
他不知道苏锐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场。
“你的立场是什么?”韩易徐又问道。
“我只想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苏锐说道。
他的答案很简单,可是,这简单的回答,却足够震撼到对面那个看似文弱的青年。
这一刻,韩易徐的心脏狠狠颤抖了一下,随后,他抬起头来,迎着苏锐的眼睛,说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威胁,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他的眼睛很亮,也很清澈,就像是山间的泉水一般。
“威胁?这个词从何谈起呢?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苏锐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这一次。”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偏偏让韩易徐觉得,这似乎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你知不知道这个国家是我父亲创立的,也是我的家乡。”韩易徐说道。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你父亲已经不在了。”苏锐耸了耸肩:“而且,这里有你的仇家,有你的敌人,我相信,你在回归普勒尼亚的路途上必然不会安生,不管你走得快或者慢,都无法避免这些人的追杀。”
苏锐分析得非常透彻。
这句话给韩易徐造成了一种压迫感。
是啊,这个国家有敌人,而这敌人就站在他的身边,似乎,他永远也不可能甩掉这个人。
“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活下去。”韩易徐说道。
这位普勒尼亚军官,此时竟然流露出了浓烈的茫然神态。
“如果有一条捷径摆在你的面前,那么你愿不愿意走?”苏锐忽然问道。
韩易徐听了,眉毛轻轻皱起,眸光之中闪动着疑惑的神色。
“捷径?”他喃喃念叨着这两个字。
“没错,就是捷径,一条可以拯救你的捷径。”苏锐伸出手来,抓着韩易徐的肩膀,说道:“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他这样的举动,看起来颇有一种哥俩好的意味。
“你是认真的吗?”韩易徐看着苏锐的双眼:“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活下去,你要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稍微有半点失误,可能连性命都不保了。”
“我当然是很认真的。”苏锐看着对方的眼睛:“否则,我不会来找你,你是我的朋友。”
这一番话落入韩易徐的耳朵里面,让他浑身猛然一震!
朋友!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求回报的。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而冒险?”韩易询问道。
“我想,你可以试一试,哪怕是赌上生命也没有关系。”苏锐说道。
他的语气平淡,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好像根本不会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可不想赌这个概率,万一我死了,你岂不是少了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韩易徐摇了摇头,拒绝了苏锐:“虽然我承认你很厉害,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并没有必要和你绑在一艘船上。”
苏锐闻言,并没有生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否则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揍你的屁股。”
揍……屁股?
苏锐的话音一落,韩易徐便看到苏锐的拳头朝着他砸了过来,这个家伙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记拳头!
砰!
由于韩尚穿的衣服很厚实,苏锐这一拳直接击中了对方的肚子,让他往后退了两步。
凯撒看了看韩尚,笑呵呵的说道:“兄弟,你还行吗?”
“行不行,你试试?”韩尚揉了揉肚子,说道:“我感觉到我胃部翻江倒海的,差点吐出来了。”
“哈哈,那就是吃撑着了。”苏锐哈哈大笑。
韩尚瞪了苏锐一眼:“我觉得,你这一记闷棍打得我很疼,我需要休息。”
说完,他转过脸去。
嗯,不是装出来的难受模样。
苏锐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先睡上几个钟头,到了晚饭时间再叫醒你。”
说完,苏锐拉着李丹年的胳膊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李丹年有些不解:“那是韩易徐,你应该知道他的潜力有多么恐怖!”
停顿了一下,李丹年继续补充着说道:“而且,你刚刚所提供的消息,对我来说太宝贵了!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李丹年的脑筋显然不太灵活,并没有意识到,他和韩易徐之间的竞争并不激烈。
而且,韩易徐明显对苏锐没什么恶意。
“韩易徐对华夏功夫并没有兴趣。”苏锐眯了眯眼睛,他看了看李丹年:“而且,你们两个都不懂的华夏语,你怎么判断他对华夏功夫没有兴趣?你又怎么判断出,他对这件事情是否会感兴趣呢?”
李丹年闻言,沉思了一下,说道:“或许,你的观点是正确的。”
“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凯撒问向苏锐。
“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他是普勒尼亚军方高级将领,我和他不会产生任何利益冲突的。”苏锐看了看凯撒:“你这样说,我反而有点替你担忧呢。”
凯撒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
等到傍晚时分,韩易徐终于悠悠转醒了。
看着窗外的景象,他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我们要走了吗?”韩易询问道。
这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显示着他内心深处的不舍。
“你准备好了吗?”苏锐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其实,你可能已经猜到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对吗?”
“是的,你要干掉我,这个理由并不算特别荒谬。”韩易徐说道。
“但是你可能不清楚的是,在华夏,我们华夏人从来都不会主动杀掉敌国的将军。”苏锐的目光之中透着认真,说道:“而这一次,我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的,我们的初衷并不一样,我是为了国家,但是你可能不是这样想的,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普勒尼亚被毁灭吧?”
“可惜,即便是普勒尼亚覆灭,我也仍旧不愿意和你结盟。”韩易徐的语调平静的可怕。
凯撒在旁边插嘴道:“我觉得,我们不妨给他灌输一些思维方式。”
韩易徐摇了摇头:“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早就想过了,我们两人在普勒尼亚的影响力太小,想要阻止这场战火,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个男人的语气淡漠,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只是静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苏锐说道:“不,你可以的,你的潜力足够巨大,我相信,只要加以训练,你肯定会变得更强,你也可以成为整个非洲乃至整个亚洲的超级英雄。”
“我不需要英雄。”韩易徐的表情之中满是冷漠。
韩尚看向凯撒,他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征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