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当炸平天刑峰!”
滚滚寒潮,升腾而起,铺天盖地的冷雾似是苍天破了个窟窿,倾洒而出。
更为震撼的是,李天一上方,聚集的戾气更是直插九霄!
“他到底杀过多少人!”
便连陈青松对面的蒙面人,都惊的站起。
他们绝非想得到,李天一在前世屠戮了以亿为单位的九幽天军,抽取残魂,才积攒了支持他轮回重生的底蕴。
带着滚滚戾气的冷雾,瞬间包裹整个天刑峰,就连峰顶大殿都迷雾滚滚。
所有人可见度仅仅有一步之距。
大师兄前世可为我流血八百里丢掉性命,今生我为师兄屠了天刑峰又如何?
李天一一身戾气直挂九天,一抹极致冰寒刹那间将那冷雾化作幽幽寒冰,从山脚底迅速蔓延。
“灵府第二神通!”
无崖子面容升起一丝怒意,张道一知他有所暗指,立马道:“非我所做,其小腹灵府,浑然天成,灵韵清晰完整!”
“所以并非人为或丹药干预,是其自然形成,此子真叫人不可置信!”
一声女音出现,空间褶皱,青鸾峰首座李秋水施然坐下,对着无崖子轻轻颔首道:“就不知这第二灵府神通威力如何!”
“呵呵,秋水师妹,且先看下去!”张道一点头示意。
“第二神通,非同小可,天刑峰怕是经不住。”无崖子说着便欲要飞身前往天刑峰。
“宗主!且先看下去!”张道一言语虽轻,但一双手却落在了无崖子肩头,缓缓压了下去。
张道一已然动了真火,今天此事必要分个高下,无崖子脸色变幻数次,最后唯有叹息余音。
此时整个天刑峰变成了一根巨大的冰柱,但陈青松那边并无半点动静。
“碎!”
李天一的声音,如同九幽而来,连带着犹如雪崩一般,这巨大的冰柱便犹如天女散花一般爆裂!
“啪啦啪啦!”
清脆的碎响声交织在天刑峰上空,亦如死神挥着镰刀,每一声都带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甚至没有惨叫传出。
也许,在冰冻的那一刻,天脉境以下弟子,便无差别清扫,全部冻死了!
极致的冰冷,连接的不只有肉体,还有天刑峰的三分之一山头,也直接连同上述的生命,一齐碎裂。
化为了晶莹闪烁,在阳光下甚至会反光的。
说炸平,就炸平!
这神通,恐怖如斯,令各峰首座久久不语。
叶孤影与刚才那魏合坤,也化为一地碎屑,李天一甚至看都懒得看。
赶紧来到林玄风面前,迅速将几粒丹药塞入嘴中,手指轻点其周身几处大穴。
“师兄,别运功,慢慢炼化丹药。”李天一又朝着天空大喊道:“师傅!”
瞬间,头顶的空间便如同水面荡起涟漪一般,林玄风在一起一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耳边响起一道赞许声略过道:“我还担心,你不敢给你师兄报仇,看来是为师多虑了,做得好!”
“但是,此事适可而止了。”
李天一也暗暗点头,随即脸色一厉冲着天刑峰顶峰大殿道:“交出那个人!”
此事如何,四峰都心中有数,不然也不会任由李天一杀上天刑峰。
显然,此次交锋,无崖子乃刮骨疗毒 之状,而天刑峰与灵鹫峰则是灵鹫峰稍占上风。
“陈首座,你不会?”此刻那黑衣人脸色异常难看。
且不说以后荒界谁主沉浮,兴衰如何,当下却见到了天刑峰一脉的落魄。
因为棋盘中,那少年,审视的眼光透过光阵如刀锋般的劈来。
所过之处,令人遍体生寒!
却见陈青松二话没说,一步一步走来,掐住他脖子,缓缓提起。
“噗嗤!”
一柄长剑透胸而出。
做梦也没想到,刚刚还谈笑风生,此刻却被当做棋盘中的棋子一般,随意丢弃。
“咻!”
一抹流光从天刑峰顶峰大殿飞出,众人凝神看去,却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落在了天刑峰幸存下来的弟子手中。
“师尊?!真的要交给他?”几位弟子脸色涨红,目中喷火,面色难看。
更有一人浑身彩色灵光涌动,怒道:“真以为他灵鹫峰无法无天了?且让我斗上一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话音未落,只见面色阴晴不定的陈青松从天而降大声斥责道:“我说话不算数了吗!?”
“听见了吗?交给这位灵鹫峰的天才!这位意气风发的天才!”
陈青松牙齿咬的嘣嘣作响。
“还嫌不够丢人吗?”
“给你!”几位弟子也不敢忤逆,硬生生将人递到了李天一身前。
这人的死活他们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是天刑峰的脸面。
“呵呵,第二个郭予阳罢了。”李天一微笑,转身便走。
白衣染血,衣袂飘飘,幽幽出尘。
更如同自家后花园一般,闲庭信步,笑看云卷云舒。
所过之处,无一人敢拦。
他,爽了!
此刻陈青松耳边也传来无崖子冷冷的传音道:“牺牲普通弟子,套灵鹫峰底蕴,你如愿以偿了!”
张道一耳边也有如此传音,则是无崖子无奈道:“你也满意了?”
最终几位首座连像样的敷衍都没,匆匆散了。
只有李秋水眼眸闪烁,盘算着什么。
…
李天一走下天刑峰之后,便有一人在山下静候多时。
“李师兄。”燕行天走了过来。
他没有像下山沿路上那些弟子,有人趋之攀好,有惊恐之状,也有羡慕,惊疑等等……
唯燕行天这般平静则是没有。
“叶孤影,死了。”李天一平静道。
他脚步未停,一路朝着坊市而去。
“有所耳闻。”燕行天转身跟上,目光亮起,涌现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似乎……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世界上,还是有一丝情感存在。
“听过北域镇北侯吗?”
“听过,域中豪杰,我心之所往。”
李天一闻言驻足而立。
凝视良久才道:“我愿意送你一桩天大的造化。”
“只问你,可愿投靠镇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