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徐远航低下头亲吻她的发丝。
景色说:“错过面试,赶了下午的飞机,就想着在零点前对你说句‘生日快乐’,不过你一点也不领情。”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如果不会来说不定就不会那样的痛苦。
“对不起,我那时候是刻意的,因为我看见你在外面了。”
“我知道,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一滴眼泪落在了大手的手背上,热热的,温温的。
徐远航搂紧她,喑哑了声音,“那你怎么不砸门呢,砸了我的心也就安了,我在里面等到天明,也不见你哪怕一下的敲门声。”
景色擦干了眼泪,冷笑,“能听得见么,你可是粘着那女人进去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心寒。
徐远航抬手去摸摸她的脸,然后手上使力将景色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将头埋在她的胸口,闷闷的说:“搂着别人像搂了跟木头,抱着她想,自己就这样沉沦在你身上,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把你娶回家。”
他也是这样做的,和父母提出要娶江璟瑜,却受到了层层阻挠。
景色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恨恨的拍了下他的后背,“你混蛋。”
他在里面煎熬,自己在外面哀伤,谁是谁的错,谁又错过谁。
徐远航抓着那只打人的手,发泄似的咬一口,留下一个火热的吻,明亮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景色,“是,我是天底下最最混的混蛋,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让心爱的姑娘无端遭罪。我徐远航愿意用下半辈子给这位姑娘当牛做马,来赎自己当年的罪,你要么?”
你要么?他就这样把自己贱贱的推销。
景色扯扯他的脸颊,“说的那么纯情,我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她也学着他的样挑眉,就是不答应,看他着急上火的模样。
是自己说的不够么,徐远航眨眨眼,更是溜起了嘴皮子,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不怕的,以后即使有了一堆的娃,你还是我徐远
航心里最美的姑娘。”
说着带着满满的期盼望着她。
景色也同他眨眨眼,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要不要感动一下。”
温热的气息挑动了敏感神经,徐远航身体的某个部位在跳跃,“当然需要。”
景色哼了一声,伸手扯着他的耳朵,气势高傲的说:“我恨你当年的绝情。”她又不是小白花,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给溺毙了,还这么对得起自己凄凄惨惨的六年。
徐远航缩了下头没躲开,也没松手反而楼的更紧往下压,就任由她拧着出气,嘴巴里却在嚎,“啊……手下留情。”
景色哪能没感觉,脸色一红挣扎着下来,手上在用上一分劲,“我的便宜是那么好沾的么,给我老实点,被总是动手动脚的,还无理取闹的紧。”
这回景色是真用劲了,徐远航的耳朵整个通红。
徐远航只得松开手让她下去,举起双手投降,“别扭,都快掉了。”
景色一手叉腰,抬抬下巴问:“还乱吃醋么?”这人就是欠教训。
“吃点醋有益身体健康。”
景色气的瞪了他两眼,“还油腔滑调的,我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货色呢。”不过手上却没再加力,心里好笑的看他乱蹦跶词。
没锁的门被江凯给推开,正朝着他们看。
由于视觉关系,徐远航背对着没看见,嘴里仍在放炮,“我这样的货色很好哒,能赚钱能聊天,能提供任何服务。”
景色站着自然瞧见父亲,笑眯眯的柔声问徐远航,“什么服务?”
柔柔的声音快滴出水来,徐远航骨头一酥说的更猖狂,“陪玩陪聊陪睡觉。”
站在门口的江凯脸色一黑,重重的咳嗽一声,阴仄仄的说:“徐远航,你给我滚回去。”
梁栋眯眯眼,上上下下打量徐远航一边,然后爆笑了一阵气喘不匀的问:“你就这样灰溜溜的被赶出来了?”
徐远航抽了下嘴角,斜了眼笑的趴在吧台半天起不来的人,瓮声瓮气的说:“
我光明正大的走出来的好不好。”
真是丢人丢到家,就因为被江凯抓包个正着,憋屈的被赶出了江家,连端上桌的晚饭都没让吃一口。
梁栋少见好友有这样的糗事,接着更损他,“徐远航啊徐远航,你以后的日子不容乐观,一个智商高的吓人的便宜儿子,一个耍你像耍猴似的未来老婆,还有一个彪悍的未来老丈人,想想都觉得蛋疼。”
这一家幸好都是宽容雅量的人,接受了这个自讨苦吃的人。
徐远航给了他一拳,笑着说他,“切,你想蛋疼都没机会。”
每个人的幸福点不同,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就透着幸福。
梁栋笑够了,灌了大半杯啤酒,拍着徐远航的肩膀问:“说真的,袁哥就这样退去了?难以理解。”
他都在一边心惊胆战的看两虎相争,不料他穷担心了几天,真对不起他这份惦记的心。
徐远航嗤笑他,“袁戈是个君子,不像你我这样的人渣。”他当时也以为会有一场风波,拖到无法在拖的时候才解开帷幕,谁能想袁戈把整个舞台交给了他,自己却默默的退到一边静静的支持与鼓励。
梁栋嘻嘻一笑,“喂,你才是人渣好不好,别把我拖到你阵营去。”
君子,温润如玉,淡和高雅。
徐远航不欲多谈袁戈和自己的事,便问起前段日子梁栋透给他的话,“说真的,你怎么知道柳安和那些个床照有关?”
这是景色住院,两人在小公园闲话时,梁栋说的。
梁栋咋咋嘴巴,“我也是猜的,当时你不是去你那哥家去……”
徐远航拍下他的手,没好气的说:“贺远川就贺远川,我没那样的哥哥。”
估计贺远川是不会有脸再出现到景色眼前,拔出了这根心头上的刺,感觉舒坦多了。
梁栋体谅他,正经的把经过说出来,“好好好,我听消息说你去找贺远川,便想赶着去帮你,不过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到那里早不见你影子,却是瞧
见柳安从那里离开,去看贺远川的时候,睡的跟死猪一样。等你在孤岛上度假的差不多了,才知道璟瑜和贺远川睡一起了。只是那时为时已晚。”
徐远航听完,脸上没显什么表情,把一扎啤酒喝完,才淡淡的说:“做为徐家的儿子挺可怜的。”
他的被强制,贺远川身不由己,都是一场悲哀。
梁栋又为他要了一扎,“看不出你那里可怜,除了感情,别的都恣意妄为着。”
他们每一个人,看着外表光鲜,除了没心没肺的能肆意的挥霍,剩下的都担着一股无形的责任,来自家族的不可抗拒的责任。
徐远航转了下眼珠,换了表情调侃他,“哈,其实你比我更可怜,追着朵千年冰花。”
梁栋挤挤眼,“千年冰花怎么了,你那朵还没为你重新开过花吧,什么时候结果啊。陪睡觉?笑死我了,哈……”或许,现在开心也就够了的。
徐远航气的喷他一口酒在身上,“你够了啊,笑完了谈正经事。”
“什么事?”梁栋嫌恶的抖着自己才沾了一两滴酒水的衣摆问。
“‘LW’宣布继承人的酒会上,我要揭穿柳安。”
梁栋倏的抬头,两眼立马放光,“好事啊,要我帮忙不?”他瞧柳安太不习惯了,想看看伪善的白莲花底子有多黑。
徐远航一挑眉,“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梁栋哭笑不得,“喂,我只是假客套一下,谁知道帮了你会不会被那疯狗追着咬……”
徐远航把自己的囧事拿出来分享,就是一颗诱惑他跳坑的糖。
时间慢慢滑过,十多天的日子只是几餐包子换成几餐面条,又或者几笼汤包,然后在欢声笑语中渡过。
天幕的夕阳绚丽夺目,金光灿灿的照耀着,归巢的倦鸟啼鸣一声飞过,寻找自己的巢穴。
景色换好衣服出来,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看向沙发上的李云和景端。
景端手中正挖着冰淇淋,一见景色的目光,从李云的膝头下
来,笑眯眯的说:“妈妈好漂亮。”这是徐叔叔教的,不管是小女孩也好,还是老太太也好,穿上新衣服,都要夸赞对方漂亮,不然是要受白眼的。
“谢谢。”景色笑,其实景端的眼睛都快掉到冰淇淋的盒子了,哪里懂的漂不漂亮。
李云站起来,让景色转上两圈,即是喜悦又是失落的说:“看来妈妈的眼光是不行了,还是这件适合你,颜色也衬你。”
前两天,她为景色挑了一条藕粉色的晚礼服,嫩嫩的,很水润,可跟景色身上这条亮珠光色的短款晚装一比,就像个小萝莉穿的,失了气势。
景色却是眨眨眼安慰她,“瞎说,你送的那件留着明天穿,慈善晚宴我陪你出席。”
说实话,她还真的喜欢李云送的那条,不过那人说虽然今晚上是柳安的主场,自己也不能输了阵势。这条白色小礼服很合身很舒服,她也就如他一会意。
李云嘴莞尔,“真的么?”相必徐远航这小子存了几分目的。
“比珍珠还真。”
李云再让景色转个身,“让妈妈好好看看,这小子是怎么选尺寸的,一分不肥一分不瘦的,他拿尺量过?”
无袖的礼服,裙长到膝盖上一点,既不显短也不长的累赘,裙边装饰着颗颗润园的珍珠,俏皮里不失婉约,配上银色的手包和鞋子,恰当好处。
景色眉头一动,“……嗯。”她偷偷撇过绯色的脸,徐远航那里是用尺,而是厚颜无耻的用手一寸寸的量。
她们才到楼下,徐远航大摇大摆的进来,笑眯眯在李云面前站定,“阿姨,你们准备好了么?”
偷眼瞧瞧景色,头发整齐的挽起,淡淡的妆容眉目含笑,清和淡雅。如一朵芳香的茉莉,让他有点想折花。
李云请他坐,微笑着说:“你这会来似乎有点早。”这些天徐远航往这里跑的勤快,有时江凯在会呛他几句,很热闹。
徐远航笑,“我怕迟到。”眼睛是时不时的往景色那边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