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域,刀神阁。
富丽的大殿之中,一位身穿黑金战甲的彪形壮汉,正瘫坐在王座上,提着酒坛子,豪迈的喝着酒,欣赏着歌姬们妖艳舞姿。
突然,一位黑衣老者急匆匆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看到这莺歌燕舞的场面,他全然不顾王座之上那人的感受,命令歌姬舞女们退下。
壮汉醉意熏熏,说话有些迟钝: “唉…我说…黑雨老鬼……你干什么呢?这是又发什么疯?”
“谁让你叫……她们退下了……老子现在可是代理阁主!”
“阁主闭关前让你坐镇刀神阁,可没让你天天搁这喝酒看舞……”
闻言壮汉傻呵呵笑了起来。
“是啊坐镇,我不坐着吗?”
“打架厮杀还行,就我这脑子能操心啥?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呗~”
黑雨长老也是无语。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我说启涵代理阁主,我要是能管得了大小姐,我还用得着来找你?”
闻言,宁启涵一怔,端了下身子。
“我侄女她怎么了?”
“大小姐她……到剑域游历去了。”
“嗨~我当什么事,她想去就去呗,红月侄女她也大了,管这么多做什么?”
“怎么着,我侄女她是在剑域,闯什么祸了?用得着黑雨老鬼你亲自过来。”
“闯祸倒是没有……不过大小姐她,好像进了剑门学府。”
“什么!?闯进了剑门学府!”
宁启涵惊坐起身,情绪一激动,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无比沉重,酒劲都散了。
剑门学府可是有剑圣留下的泯灭剑纹守护,可不是能乱来的地方。
黑雨长老见宁启涵听错了,连忙解释。
“不是闯进,你别激动,冷静冷静,你听我说。”
“他奶奶的~黑雨你说话说清楚点!吓老子一跳!”
“酒都给你吓醒了,你说。”
不早让你把酒劲散一散,分明就是你自己听错了,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黑雨长老,大概把宁红月的情况简述了一遍。
…………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阁主对剑门学府偏见及深,要是闭关出来,知道大小姐进了剑门学府,怕是……”
宁启涵在大殿内来回踱步。
“大哥他闭关修炼,在为四年后的神武大会做准备……”
“红月侄女性格执拗的很,除了我大哥谁能管得了她?”
黑雨长老提议。
“要不你这个做叔叔的,捎封信给大小姐?”
“行吧行吧。”
画面一转。
剑域,剑门学府。
天静院,一平静湖泊旁的一片翠竹林。
陈寒正悠然自得的,躺坐在一张摇椅上,望着不远处清澈的湖面,听着微风拂过竹叶的簌簌声。
“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竹林小院,竟无人挣选。”
“这些人,不懂呀~”
白天,陈寒等人,跟随素琴导师进入天静阁。
玉素琴只是简单的与大家讲了一下,天静院的规矩,随即分发给每人一块身份玉牌。
说是关于天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将源气注入玉牌中,就能在其中找到想知道的答案。
玉素琴甚至也没说安排他们住哪,就遣散了各位,只留下宁红雪一人。
陈寒将源气注入身份玉牌,脑海中瞬间涌入了关于剑门学府的一切信息。
细心领略了一遍。
搞半天,原来剑门学府所谓的玄、地、天三院,就是学子们住的地方。
学院讲究,自食其力,学点制度,除了天院,其余全部地方都是开放的。
玄棋院属于新建,居住学子较多嘈杂,其中诸多阵法不完善,饮食起居管教制度较为严格一些。
地灵院建设历史悠久,修炼设施,各式阵法,各种学堂,基本都建设在这片区域。
管制相对没那么严格,这里住的都是些中上资质的学子。
至于所谓的天院,天静院,说它特殊吧,其实也没那么特殊,大部分修炼之地,该去地院还得去地院。
这里除了环境舒适,规矩不多外,唯一能拿的出手来说的。
一是天院拥有,最顶级的源灵转化大阵的独居楼阁庭院,二是导师设立的学阁。
外界天地中流动的源气,杂乱混浊,不易吸收不说,炼化起来更是费时费力。
但如果有源灵转化大阵,那就截然不同,在阵法的转化下,这些混杂交错的源气,会不断转换成与源魂石产出的源气一样精纯。
就凭这一点,就能让其于两院羡慕不已。
但最为关键的,还是剑门学府五大导师,分别在天院设立了学阁。
天剑阁主剑,传武堂主武,天静阁主刀,白花居主音,天刑阁主枪。
剑门学子,谁人不想拜入圣武导师门下?
陈寒从摇椅上起来。
“思来想去,还是赚取学点最重要,有了学点能到藏宝阁,换取他突破融武级所需的材料。”
他踱步走向湖边,吹着夜风,看着夜色下湖景有些出神。
“这湖好像叫映月湖,与圣城外那镜湖很像呢。”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湖面此刻倒映着的是一轮弯月……”
望着平静的湖面,他下意识想起了那红色曼妙的身影。
不对,等等……
好像不是下意识想起的,就他喵不远处,湖边真站着一位红色曼妙身影。
陈寒看向那人,对方注意到了陈寒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
对方不语,陈寒讪笑。
不会这么巧吧?她难道也住附近?
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说出几字。
“宁姑娘,晚上好啊,真是巧了,你也看湖景呀……”
宁红雪微微点头。
她也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思索什么。
红唇轻启:“你我现都是学府学生,大可不必称我为姑娘。”
“这……”
陈寒怔了怔。
“不叫姑娘我叫什么,直呼其名有些不太好吧?”
看陈寒这样子,宁红雪略感疑惑,她不很理解,朋友之间,直呼其名这有什么问题?
昨日可是陈寒自己说的“莫要怪罪,自许妄称他们是朋友。”她才收下的发簪。
“你不是说,与我已是朋友?朋友相称,直呼其名有何不可?”
闻言陈寒一愣。
啥?我…有说过吗?
剑冢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宁姑娘莫要怪罪,我自许妄称你我是朋友……”
这……
我当时,这不说话前,还加了个自许妄称吗?
剑冢:“你平常不挺精明的嘛?那她既然收下发簪,不就是表示应许了吗?”
这……当初只是想着,以后都不见面了,赶紧说服她,收下簪子,不欠她人情,哪想这么多。
我刚才的反应,明显有问题……这我该怎么圆回去?
陈寒灵机一动,机智如他,想到了个权宜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