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州城门,五骑人马呼啸而出!马蹄飞疾,尘烟四起。
“咳咳咳,赶着去投胎啊!”城门口的小商贩咒骂一句道。
余冕之,苏长卿,轩蔷薇,还有七甲护卫中的第六刀和第七刀,五人趁着时候尚早,骑马飞奔,出了霖州城北门,直奔向北四百多里的冬临城方向。
时至午时,正阳当照。
五人奔袭一上午,唇干口燥,恰逢前方遇见一酒家。
苏长卿首先兴奋,有气无力道:“终于看到有人的地方了,快让我进去歇歇……”
余冕之,轩蔷薇二人气色还算不错。
三人在前,纷纷下马。
只听后面有人急促喘着粗气。
三人回头,只见第七刀的黑色面具下随着他的呼吸冒出一缕缕白色雾气,第六刀却气息稳定,平静如常。
第七刀伸出一只拳头朝第六刀挥去的同时说了句:“你不闷得慌啊!”
第六刀嫌弃侧身,躲过了拳头,第七刀拳头挥空,踉踉跄跄快要摔下马去,就在第七刀的头部即将落地时,他两腿夹紧马背,一个侧翻,稳稳落地。
待第七刀回头看时,前方三人正用诧异的眼光盯着他。
“不好意思,这鸟玩意儿戴着有点闷。”第七刀说着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瘦的面颊,细小而锋利的双眼下顶着一颗高高的鼻梁,嘴唇略微歪着,却也耐看。
余冕之,苏长卿,轩蔷薇三人眼神更加诧异,张大嘴巴,面面相觑。
“是吧,第六刀?你不憋得慌。”第七刀盯着他问。
第六刀却不理他,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前方。
靠,这位是个真人,不是傀儡。
“这是哪个?”苏长卿看着余冕之问。
“第七刀?”余冕之疑惑。
“一路上没有换人?”轩蔷薇说。
“嘿嘿嘿,苏少爷,余公子,轩姑娘,我是第七刀。”第七刀嬉皮笑脸说着,手里却在不安分地翻转着面具。
“他才是傀儡人,我不是。”第七刀突然指着第六刀说。
第六刀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依旧戴着一副冷峻的黑色面具。
“切。”第七刀也不理会第六刀,上前一个一个接过三人手中的牵着马的缰绳,满脸堆笑道:“我去喂马,喂马!”
“店家小二,上好的草料招呼着。”
“得嘞,客官里面请!”酒家的小二上前招待。
“见鬼!”余冕之,苏长卿,轩蔷薇三人异口同声。
第六刀默默下马,将手中的绳子递给店小二。
这家酒肆不大,来来往往客人也不多,可生意也算得上殷实。
“上好的桑落酒三壶!”店小二上了三壶酒和一桌子菜品,嘴里念念有词。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 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一语罢,附上招牌用语。
“客官请慢用!”
“好酒!好酒!”桌上,苏长卿将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赞叹道。
轩蔷薇淡淡喝了一口,只觉得清爽,后又回味无穷。
余冕之也喝了一碗,好奇地看着狂饮三碗的第七刀和无动于衷的第六刀。
“嘿嘿,他是傀儡人,三天三夜不进食都没事儿!”第七刀用大拇指顶着第六刀的胸膛说道。
第六刀嫌弃地用剑柄推过他的手。
“我说第七刀,藏得够深啊!跟着一刀叔给你憋坏了吧?”苏长卿突然盯着他不怀好意道。
“嘿嘿,一刀啊!武学九层高手,气场还强大,打又打不过,跟着他,我等不敢话语。”第七刀依旧嘻嘻哈哈。
“哦?听说你武学有七层?”余冕之问道。
“如假包换,有机会切磋切磋!”第七刀抱拳对余冕之道。
“苏兄,这定是个高手。”余冕之看向苏长卿。
“指不定是个耍嘴皮子的高手!”苏长卿开玩笑。
“苏少爷莫要取笑,使命在身,必定赴汤蹈火。”第七刀信誓旦旦道。
“哈哈,拭目以待!”苏长卿大笑拍了拍第七刀的肩膀。
第六刀眼神依旧冷峻,一阵冷风吹过,他耳垂微微一动,仿佛发现了周围不一样的气息。
随商队多年奔袭,七甲护卫们练就了一身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领。
第七刀敏锐的观察力似乎也发现了周围的杀气,只是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酒肆里人来人往,一切正常,并无异样。
两名护卫互相对视一眼,并未言语。
几人吃饱喝足,苏长卿丢下银两,道了声:“小二,结账!”
“得嘞!”只听后堂店小二拉长的声音。
上马时,轩蔷薇突然感觉有黑影闪动,一晃而逝。
余冕之发现轩蔷薇异样,问道:“轩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轩蔷薇淡淡回了一句,却不自觉向四周看了看。
“是不是吃醉了?”苏长卿问道。
轩蔷薇脸上泛起一点红晕,嘴里喃喃道:“本姑娘千杯不醉!”
店小二目送几人离开,随后用拉长的声音喊着招牌用语:“客官慢走,回头再来!”
几人走后不久,店小二嘴里喃喃自语:“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 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一语未毕,却被飞来的弯刀刺穿喉咙,鲜血渗出,顺着弯刀一点一点滴向地面,溅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只见一名黑子蒙面人如闪电般奔驰而来,拔出小二喉咙的弯刀,小二惊恐的眼神看着四周,用双手紧紧捂住喉咙,也抵挡不住喷涌而出鲜红,一阵阵血腥味扑鼻而来。
接着,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一股脑涌入酒肆,手持弯刀,见人就砍,吓得众人惊恐尖叫,四散逃跑。
奈何这些黑衣蒙面人训练有素,手中弯刀拿人性命不出眨眼功夫。
有人挤出店门,飞奔逃跑,一黑衣人眼疾手快,一记飞刀冲出,只见人头落地,在土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尸身“砰“一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几名黑衣人见状堵在门口,剩下的黑衣人在里面放肆屠杀。
整个酒肆血流成河,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掩盖了本该香飘四逸桑落酒香的气。
十几名黑衣人确认杀完了这里的所有人,便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酒肆。
火光中隐隐约约闪现黑衣人陆续离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