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灵力包裹住妖千君的周身,妖千君感觉到她体内如沸水澎湃的灵力在这声冷喝下轰然溃散。
而后,她被一道大力重重的丢了出来。
“嘭!”大殿的门被重新关上。
冥荒看着陷入昏睡中的男子,大手一拂,收回录影石,而后握住男子的手腕查探男子的内息。
灵息稳定,脉搏用力,是灵力充沛之像。
他点了点男子的鼻尖,轻笑,“你倒是因祸得福,恢复了功力!”
“吾的精元乃是大补之物,便宜你这个小魔物了。”
用灵力将闻人御全身上下的红肿消去,冥荒挥手撤回殿外的结界,修长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
“若不是吾的时间已到,还真想多和你缠绵几日。”
“小魔物,若是敢忘了吾,吾一定会狠狠惩罚你的。”
同一时刻,
魔族统领们被祁夜带到冷晔殿门前,皆是一脸莫名其妙。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就算多在里面玩闹几天又怎么了。
耐不住祁夜的说教,魔族统领只得摇了摇头,站成一排,挥掌朝着殿外的结界攻去。
众人使出了八成的力气,结果一碰到那层白色的屏障,灵力瞬间被屏障吞没。
众人大惊。
“祁护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妖千君再强,她布下的结界他们这么多人联手破之,怎么可能破不开!
祁夜面色一沉,心间涌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结界不像妖千君所布,妖千君是洞虚期后期修士,就算他的修为比妖千君低了一阶,联合众人之手,面前的结界也不该纹丝不动。
难道尊上……出事了!
这一猜测直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心尖一颤,几乎要稳不住身躯。
莫非是仙界那几个道貌岸然的老匹夫,趁尊上受伤严重暗中潜了进来?
心中烦乱,乱如牛毛。
正当他胡乱猜测的时候,一道青色的身影直直往众人砸了过来。
众人一看,这不是妖千君是谁。
只见她
形容狼狈,只着一件透色纱衣,面覆红色绸缎,泪水滴答滴答的沿着白皙的脸庞缓缓滑落。
祁夜往前疾走了数步,挤开众人站到妖千君面前,“妖千君,冷晔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
祁夜话还未说完,就见以往行事狠辣,心思歹毒的女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嗓音沙哑道:“杀了我!”
祁夜瞳眸一缩,俯身拽住妖千君的衣领。
“撕拉”一声,透色薄纱被撕开一道缝隙,魔族统领见状眼珠子瞪得都要快要凸出来了,纷纷轻“咳”一声,背过身去。
鬼木拿来一件衣服扔到她的身上,冷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们都不进去冷晔殿?”
妖千君机械的将衣服披上,只是默默流泪,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就在这时,魔族统领们惊诧的爆发出一道声音:“祁护法,结界破了。快,我们快进去。”
就在他们飞跃着要往前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妖千君突然爆发出冷厉的喝声,“等等!”
“你、你们不能进去!”
祁夜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拦下为首的几位统领,并歉意的朝着几人抱了抱拳,“多谢几位前来帮忙,稍后祁某会亲自携带厚礼道谢!”
几位魔族统领也心知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是不方便被很多人知道的,摆了摆手,利落道:“诶,祁老弟说这话就见外了,厚礼就不必了,多拿几坛子酒就够兄弟们几个喝了。”
“既然这里也没什么事,哥几个就离开了。”
说罢,呼朋唤友的离去。
等一行人离开,祁夜和鬼木二人才一前一后的走进宫殿。
当他们走到宫殿中的那一刻,浓重的情欲气息从鼻尖飘过。
祁夜透过白色的幔帐看到掩盖在男子身上的那个暗金色长袍,神色一惊,心里不好的预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验证。
方才妖千君那深受打击的模样不像是装的,也就是说,她并未得手和
尊上行云雨之事。
但空气里流窜的暧昧气息,味道浓厚,一看在这七日里就是没有休止过。
也就是说,这七日里,尊上确实在和人行雨云之事。
从暗金色的长袍来看,陪在尊上身侧的,应是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
可尊上心悦之人只有一个陌千非,怎会轻易就和其他的人行周公之礼。
再加上,此人视魔宫防御为无物,横行无忌,就连妖千君在他面前也没有还手之力,又该是如何强大。
尊上如今被他盯上了,究竟是好是坏?
心思电转间,床榻上一道低哑的轻吟传来,“呃——”
嗓音沙沙的明显是使用过度。
祁夜和鬼木对视一眼,连忙低垂下头,“尊上,您醒了。”
长长的睫毛微颤,闻人御睁开了一双银灰色的凤眸。
最先察觉到的是酸痛肿胀的身躯,仿佛被一排的车子从身上碾压而过。
在耳鬓厮磨间,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颔,男人那双墨色的瞳眸像化不开的浓墨,幽暗森寒。
“冥荒,吾的名字。‘冥王’的‘冥’,‘蛮荒’的‘荒’。”
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在播到这一幕时,镜面上骤然裂出丝丝的裂纹,轰然破碎。
“冥,荒!”闻人御咬牙切齿的从薄唇中挤出这两个字,随手一挥,身上的暗金色长袍被浑厚的灵力瞬间搅碎。
身上弥漫上一层凉意,闻人御垂眸打量着修长赤裸的身躯,从纳虚戒指中拿出一身黑的长袍套在身上。
直到他灰色的瞳仁一缩,脑海浮现男子一脸邪肆。
一个漆黑的石块正悬浮在他的头顶,缓缓的记录着他的痴态。
录影石!
居然是录影石!
“轰——”一道可怖的掌风,骤然从闻人御的掌心爆发,用玄石打造得宫殿,在这道掌风的攻击下,在原地震了三震。
祁夜和鬼木早在察觉到可怖的威压之时,就连忙的避开,闪身躲到殿外。
他们面面相觑一眼,猜到尊上
发这么大的火,应该是和那个名唤“冥荒”的男子有关。
看尊上这幅震怒得想要杀人的模样,像是被人强迫着做了一些暧昧的事。
难道——
祁夜瞳孔一缩,眼睛瞪大,一个大胆且荒谬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男子森冷暴戾的声音传来,“冥荒,你竟敢如此欺辱本尊,本尊若不将你剥皮抽骨,难消我心头之恨!”
祁夜惊讶的嘴合不拢,“完了完了,他的尊上似乎真的被那男人得逞了!”
默默为曾经的好兄弟陌千非流下一滴同情的眼泪,他发愁的用手指搔了搔头,拽掉一根头发。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闻人御冷厉的声音,“滚进来!”
祁夜焉头焉脑的溜了进来,人看起来就像被风霜打过的小白菜,特别没有精神。
鬼木紧跟其后,没有表情的俊脸绷紧,周身缠绕的气息比之以往更加冷厉。
闻人御锋利的视线射向祁夜,“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夜苦着脸将闻人御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左护法利用黑金麒麟令将你带走之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属下就不知道了。”
祁夜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很纯良我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闻人御见他这幅贱兮兮的样子,就觉得手痒,他勾了勾手指头,祁夜立马会意,小走了几步,迈步走到他跟前。
“转过身去。”
祁夜忐忑的转身。
尊上他不会还在责怪他没有守护他纯洁的肉体吧?
他也不想的,他不是没有办法嘛!谁让那个疯女人手里有黑金麒麟令呢!
黑金麒麟令为魔族象征着最大权威的令牌,见此令者如见魔尊。
就算有十个他,一百个他也拦不住哇!
祁夜猛的察觉到一股冷气扑来,他打了冷颤,停止了嬉闹,一脸严肃的走到闻人御面前,单膝跪下,“尊上,下属护卫不利,让尊上身陷……险境
,还请尊上赎罪。”
鬼木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捧着长剑,举到他的面前,带着负荆请罪的意味。
微哑的嗓音传来,跪地的二人同时崩紧身躯。
“此事不能全怪你们,左护法手里居然还有麒麟令,也算是本尊的失职。起来吧!”
两人同时抱拳,“多谢尊上!”
站起身后,祁夜回想起来,方才在大殿外感受到的威压,他惊异道:“尊上,你的功力恢复了?”
闻人御轻“嗯”了一声,语气微凉,并不见多少喜色。
祁夜似乎猜到了什么,只得转移开话题,“尊上,左护法此时正在殿外跪着,是否要传她进来。”
“不急,先让她在那跪着,本尊要让她好好体会体会,悔不当初痛不欲生的滋味。”
可不是么?
精心算计一切就是想要得到心爱的人,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还是当着她的面。
他的好护法,真是慷慨啊!
待二人离开大殿后,闻人御大手一挥,在殿外布下一层结界。
随即他退掉衣袍,浑身赤裸的走向床榻。
尽管四周无人,宫殿的周围也已经被他设下结界。趴在床上撅起股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羞耻,恼怒。
“冥荒,你真是该死!”
赤红色的火海中,一身暗金色长袍的男人,悠然的睁开了一双眼睛。
赤红色的火焰,在他墨色的瞳孔里跳跃,最终慢慢隐没消失不见。
冥荒一拂手,眼前出现了一道光幕。
光幕里浑身赤裸的男子,长发及腰,黑与白的颜色剧烈碰撞,很能轻易吸引住人的眼球。
沿着男子劲瘦的腰身一路往下,冥荒的心神被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牢牢攥住。
他喉结滚动,目光发沉的看着男子白皙的手指,低低一笑。
“原来如此,他的小魔族是为了他留下的‘礼物’在暗中咒骂他。”
若不是在他的体内留下了精元,他们二人之间产生了身体上的羁绊,他也看不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