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略带嫌弃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还不松手?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他边说边拍拍我的肩膀。
这嫌弃又熟悉的语调,瞬间让我快吓尿的精神一松。
还好,还活着。
我抓着卫渊的手又紧了紧,这才敢睁开眼睛。
入目是山顶贫瘠的土地,以及下午三点明晃晃的阳光。
这阳光照耀在身上,热辣辣的,即便现在已经是初秋, 可夏热尚未完全消退,因此正午到下午四点之前,太阳散发的热量依然可观。
我素来最讨厌太阳暴晒的感觉。
此刻被阳光直辣的打在身上,却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温暖幸福。
这或许就是活着的美好吧。
刚才地震的某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会摔死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
好在,我回来了。
我正劫后余生的感慨着,身后却传来白维一字一顿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我下意识的回头。
却看见白维一张脸都黑了,他死气沉沉的瞪着我跟卫渊,面无表情的说:“白希,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老弟拼了命都会救你。”
我一脸问号。
白维身边的叶檀站出来,看着我们眨了眨眼。
她眼底漾起一抹磕cp时的笑,说:“我
就说你担心过头了吧,他俩这模样,哪是被绑架啊,分明是小情侣嫌咱俩碍眼,躲到咱们看不见的地方谈恋爱去啦!你看!你姐这不是主动挂在人家身上,还掐着人家的腰呢!真好。”
她这样一说,白维面色更黑了几分:“既然没被绑架,那你就松开你的手爪子!大姑娘家家的,搂着男人的腰算怎么回事!”
我‘啊’了一声,也乍然反应过来,我还抱着卫渊呢!
而且,因为过于害怕,我生怕自己从卫渊身上掉下去,因此死死掐着卫渊的腰,抱得手都酸了。
不得不说,卫渊的腰还挺细。
我闪电般的松开卫渊,弹跳到一旁。
对白维解释道:“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突然大地震,我怕把自己摔死,于是就近找了个东西抱住,呵呵,你看我刚才的动作,像不像是一根安全带,挂在他身上?”
白维面色稍缓。
显然刚才的地震,他也感受到了,对我这个理由表示认可。
他正欲开口,一旁的卫渊却不乐意了,眉眼一挑,歪头看着我:“安全带?我就是你随手抱住的东西?”
不、不然呢?
我一阵头大。
好不容易把倒霉弟弟安抚好了,卫渊为什么又不爽起来?
他可不就是我随手抱住的安全气囊吗?
我没敢将话直白的说出来。
然而卫渊却从我反问的表情中,看出我的意思。
他哼笑一声,点点头:“行, 你们人类果然擅长忘恩负义,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儿,我就该让你跟里面的男人一起被砸死。”
被砸死?
我一怔,顿时便抓住了关键字,猛然回头。
这才发现,之前富丽堂皇的野驴观,此刻已经坍塌成一片废墟,连个完整的大梁都没了。
我吃惊道:“怎么会这样?好好地,神像怎么突然塌了,连野驴观也变成了一堆废墟。”
要知道野驴观可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这里虽然规格上比北京的白云观小了几分,质量却一点不输白云观那座百年老观,自己塌是不可能的。
卫渊冷哼一声。
他显然还记恨我刚才说他是‘就近抱住的东西’,反唇相讥道:“你不过是一根安全带,问这么多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他说完,头高高扬起,直接朝废墟走去,摆明不会再跟我解释任何东西。
我一脸莫名,看看卫渊,又看向白维,忍不住道:“他也太小气了吧?”
白维表示认同:“他什么时候大方过?”
“不过你是什么情况
?刚才你们两个跑哪去了?一眨眼的功夫,你跟卫渊就失踪了,我用尽黑白两道的寻人方式,竟然都找不到你们的踪迹。”
我拉着白维和叶檀也朝废墟走去。
听见白维说黑白两道,不由好奇:“你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怎么还混上黑白两道了?这两道的寻人方式都是什么?”
白维瞥了叶檀一眼,含糊道:“我职业就是干这个的啊,黑道就是利用你的生辰八字,搜索你的魂魄所在地,这是我们大师圈通用的寻人方法,百试百灵。”
叶檀噗嗤一声,当即乐出声来:“大师圈?”
白维理所当然的点头:“有问题吗?你们不是管我们这些世外高人都叫大师吗?大师不能有圈子?”
叶檀忍俊不禁,连连摆手:“当然不是,就是听见你们自称大师,还有大师圈,感觉有点好笑,正常情况下,你们这些世外高人,不都很低调的吗?”
白维反问:“不低调犯法吗?”
叶檀:“……”好吧你赢了。
“那白道呢?”她好奇道。
白维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道:“白道就是打电话发微信呗,还能是什么?IP定位法我又不会。”
叶檀:“……”
我:“……”
这次我俩同时陷
入沉默。
原来所谓的黑道白道,指的是阴间方法和阳间的方法。
我翻出手机看了看。
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看来在五通驴的府邸中,手机是收不到阳间的信号的。
我走到废墟面前,一边看卫渊在废墟上方探查着什么,一边将刚才的经历大致跟白维说了一下。
白维得知我差点被五通驴掳走强娶,面色微变。
随即他又蹙起眉头,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东西,说:“所有的男人都坐成一排?这是什么术法?听着有点耳熟啊……”
“我想起来了!之前崔英唱的那首恐怖童谣,你还记得吗?第三句唱的就是,十一个老公排排坐,砸死一个还剩十!”
我心头一惊,回想刚才坐成一排的男人,连连点头:“没错!死了王大勇和柱子之后,剩下的刚好十一个男人!”
“所以草鸡婆是根据崔英唱的恐怖歌谣,在引导他们赴死吗?”
“奇怪。”叶檀听到这,不解道:“既然是这样,那观里压死的人,应该只有一个,其他人都活下来了。”
“左右都是让他们死,草鸡婆和崔英干嘛不借着房屋倒塌,将所有人一起压死得了,反而还要设计这么多种死法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