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胸怀,他觉得自己的心也空落落的。
一开始他确实是一时激动,等她入怀之后,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他却舍不得松开了,特别她还回抱了他一下,让他更是沉溺其中,只希望这时间停留在此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孩提的孺慕吧。也或许是她给了他新生,所以对她的情感不一般。
“走吧,妮儿估计在叫咱们吃饭了。”温和拉着齐墨的衣袖向膳厅走去。
小墨只好无奈地跟着。
吃过饭后,温和陪了小白小草一会,见他们都午睡了。她就敲响了小墨书房的门。
打开门看到是温和的那一瞬间,齐墨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这是?”要知道在王家村的她估计在午休呢。
“我来陪读了,怎么,不欢迎呀?”温和打趣道。
“没,没。”齐墨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他做出了请的姿势。
温和率先走了进去,在书架那拿了一本书,在书案的正对面坐了下来:“你看你的,不用顾虑我。”
其实温和也是想到自己当时勤学的时候,感觉好孤单。那时候多想有人陪着,哪怕那人就坐在那里。所以将心比心,她就来了。
听着温和这么一说,齐墨也坐了下来,落座的瞬间瞥了眼对面的温和,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翻看着书本,看着是多么的惬意。
或许是察觉到了齐墨的目光,温和抬起来头:“是不是我打扰你了?”
也有可能,有的人可能就想自己安安静静地看书,说着,温和就推开椅子打算离开。
看到温和此举,齐墨吓得赶紧出声:“没,你来这挺好,我有不懂的还可以问你,而且你也可以教我其他的。”
听齐墨这么一说,温和又重新坐了下来:“戊不学孙吴,丁诘之,曰顾方略如何尔。”
刹那间,齐墨答道:“战场上变化万分,切不可墨守成规,要随机应变……”
看着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温和满意地点了点头,顺便给他续上了下一杯热茶。
继续问道:“私有甲弩,乃首云止槊一张,重轻不同,若为科处。”
望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茶,齐墨心满意足地饮了一口,这茶真甘甜。“私藏止槊罪可免,私藏甲弩罪必究,而其所言为虚,故死罪!”
温和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她根据历年的科举题目总结出来的。齐墨都能对答如流。
温和也就作罢,示意小墨继续看书。半个时辰后,温和走到齐墨的身后,给他的颈椎捏了捏。
而突然被碰到的齐墨,浑身像被触电般,瞬间僵住了。之前打猎锻炼时后娘也经常给自己按摩腿脚,他也没有这般。这是为何?
看着齐墨僵硬的身体,温和拍打了几下:“放轻松,看都僵硬成什么样了,看书久了,就得经常动动脖颈!省得以后落下什么病根。”
“哎。”齐墨这才慢慢松快起来,随着温和的按摩,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嗯,啊”
“是不是舒服不少!”
“嗯,你这按摩手法更精湛了。”
“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你每个时辰都得休息一会,做点锻炼,或者看看美景什么的,记住了吗?还有晚上也不要看到太晚了,这光线不大好,伤眼睛……”
听着温和絮絮叨叨地叮嘱,齐墨的嘴角上扬了好几度。
“嗯好!”说着齐墨又拿起另一本书看了起来,
见齐墨专心致志的样子,温和不自觉地看呆了,认真的男儿最帅了,何况还是齐墨这俊朗的男儿,而这个男儿就是她养出来的,心里是满满的自豪。
她一向随心所欲,拿着书架上的笔墨纸砚,便在不远处的会客桌的桌子上,画了起来,时不时地抬头看着齐墨。
而正聚精会神看书的齐墨被温和的目光盯着却手足无措起来,四肢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溢了出来,只能无措又徒劳地拼命抑制着。
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刻钟到了,他书也没有翻一页。
而此时温和却做好了她的画。看着这画,温和越发眼熟,只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偷瞧温和的齐墨,也发现了她紧皱的眉头,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不过我得失陪一下了。”说着温和不等齐墨的回答,就拿着画就走了。
温和走后,齐墨感觉看书的动力都没了,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般,瘫倒在椅子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今个怎么这般不对劲,他从来都没有这般的感觉,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而此时的温和,正在自己的屋里翻找着四年前她做梦做出的画。这幅画一直成了她的疑虑,所以这次来京她也带来了。
把两幅画摊开,对比了起来。是咯,把小墨的五官弄在之前的画上。那画中之人不就是小墨吗,只是之前小墨还小,还没张开,所以自己一直没想到是他,想不到这迷题终于解开了。
对呀,梦中的那男子是胸口中了好几把箭,那不就是小墨当时被乱箭射死的场景吗,自己怎么如此之笨,才想到!
这之后的四天,她每天都换着花样给小草和小墨熬各种各样的汤,小白妮儿都跟着沾光不少,小白本就圆的脸貌似又圆了一圈。
除了熬汤做饭的时间,她不是陪小草,就是在书房陪着齐墨复习的。有时就默默看着他,有时会一起讨论实事,有时就是对答时间。
转眼就到了科考的那天,这天的温和也像众多莘莘学子的父母一样,亲手给齐墨做了状元饭。
吃着后娘这满怀母爱的状元饭,看着后娘悉心给他检查考场用的东西,心里很满足。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考个状元,以后换我保护你。
“好了没,咱们赶紧吧,这可不能迟到。”妮儿一早就开始催个不停,恨不得一起床就奔向考场。
“好啦好啦,你看你都二十了,这急性子怎么也没改!”温和笑嘛着。
“这多重要的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