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山外。
楼疏澜同寒若雪遇到不知第几波杀手后两人终于寻到一座村子,打算稍作休整。
“你为何一直跟着我?”寒若雪把马绑好后,问到那个跟了自己一路的男人。
原本自己是打算直接回中阁那边等着其他人传来的消息,但信使却传信来,说护送小包子的人已三日联系不上了。
最后一次密信交谈,说是在离层山不远的一个村子里。
无奈之下寒若雪又返回来去寻薛樟和那名失踪的冷凝弟子,然后就在路上碰到了边赶路边看风景的楼疏澜。
“姑娘可是拿了在下最重要的东西,自是要等姑娘还于在下。”语罢,楼疏澜抬手指了指窝在寒若雪肩头的胖松鼠。
“它跟了我一路。”就算是有楼疏澜在的情况下,那只松鼠也只挂在她身上不去找被它抛弃了的主人。
“我知道。”楼疏澜轻摇着手里的鎏银小山一双眸子略带威胁的看着死死扒着寒若雪的楂楂。
“可它不愿回在下身边,在下就只能跟着姑娘了。”楼疏澜解下腰间系着的小香囊,从里面倒出来一点瓜子放于手心引诱着楂楂,可后者却摆出一副宁愿饿死也绝不走一步的壮士豪情。
“劳烦姑娘喂他些吃食,这小家伙似是与我赌起气来了。”看着楼疏澜伸过来的手,寒若雪无奈接下。
小粒的瓜子颗颗饱满,看着像是什么名贵品种。
寒若雪把手伸至肩,原本无精打采的松鼠看到到嘴的吃食后犹豫了一刻。
以往都是剥好了送到它嘴边的,今日这是要它自己磕?
楂楂抬头看了眼自己主人,在接受到对方的目光后,不情不愿的抱起一颗瓜子磕起来。
松鼠长长的蓬松大尾巴随着它吃东西的动作,无意识的扫过寒若雪的颈间。松鼠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从寒若雪的肩膀上传来,她侧头去看,只见一个灰胖的小松鼠跟个小球一样圆滚滚的不一会儿便把瓜子都吃完了。
末了,楂楂看了眼楼疏澜,从寒若雪的左肩跑去了右肩蹲在那儿,用后背对着楼疏澜 。
“它叫楂楂。”楼疏澜靠在一棵树上看着那一人一鼠,场面有些许温馨。
寒若雪眉头微皱,看向那个大只的紫色‘树袋熊‘开口疑问道“你嫌它烦?”
闻言,原本摇着扇子自娱自乐的楼疏澜没忍住笑出来了。
“是山楂的楂,不过它吃东西时的确挺烦的。”楼疏澜看着逗弄松鼠的少女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说来也怪,楂楂意外的对寒若雪亲近很多,要知道这小家伙对外人的态度向来是又惧又怕。
“楼三当家似乎很闲?”寒若雪摸了摸楂楂的毛,小家伙十分亲昵的把爪子搭在她的手指上用头去蹭她的脸,楂楂讨好的动作让寒若雪有些意外。
这松鼠未免太灵性了。
楼疏澜用手里的小扇锤了锤后颈,似是有些不舒服。
“楼某向来懒散惯了,好不容易可以外出游历一番,自然是要好好领略这大好河山。”
“更何况,楼某觉得和寒少主一见如故呢。”楼疏澜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他。
“寒少主勿怪,是楼某说错了话,少主别往心里去。”冷凝自从上任主人意外身亡后,便传位给了自己的养女,后来因年级尚小被冷凝尊称一声‘少主’。
可奇怪的是整个冷凝对于这位‘少主’似乎都不太熟悉,直到那日在楼阁见到言若对身旁‘白衣女子’和寒若雪不同的态度后,楼疏澜这才明白过来。
至于为何能确认寒若雪便是那年纪轻轻的冷凝少主,只因她腰间配着的那块暖玉腰饰。
“随你吧。”对上楼疏澜那双写满笑意的眸子,寒若雪只觉得很假。
这人笑的太假了,就如同在脸上带着一张笑面面具一样,可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人看不懂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一副好的面具可以很好的隐藏起最真实的自己。
“只是前面的村子有些许古怪,寒少主确定要去?”
他们现在在村口不远,可按常理说现下正值春季,村里人家多数应在地里除草为了春雨过后的耕种做准备,可他们路过农田无人,在这村口站了许久也没看到一个人,未免有点异于寻常。
“嗯。”寒若雪没有过多言语,拿起一旁的剑把栓马的绳子解开让其自由的去山林中躲藏。
少女白衣劲装,侠气干练,就是略有些单薄。楼疏澜思索片刻,也学着她松开马绳,自己则走在了她身后。
寒若雪对他的举动有些许诧异,都知道是豺虎狼窝怎么还要打算跟她进去?
“楼某说了,闲来无事。陪寒少主走一遭也不是不可以。”楼疏澜不知从那里翻出来一根发绳,把自己半散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
墨发束起垂直腰间,似是比刚才多了几分少年感。
好久没动过手了。
楼疏澜松了松手腕追上寒若雪的步子。
两人越走近村子深处那种怪异感越大,现在正值响午,每家屋子都炊烟袅袅,看样子是准备做饭,但偌大的村子只有各家的灶台燃着,却不见一人。
“小心些”
寒若雪本想进那些农户家中去查探,却被楼疏澜按住,两人眸光相对,寒若雪看懂了楼疏澜的意思。
两人顺着大路向村中心走去,一路上如芒在背,似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
村中央,一柄巨大的石磨盘立在那里,无数绿柳褪下的嫩芽散落在地,有些许破败诡异。
两人越靠近石磨盘,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越强。
细风吹过,无数身着麻布粗衣的村民向两人围过来。
寒若雪执剑的手又握紧了剑柄几分。
楼疏澜则是绕有兴趣的看着那些村民。
“两位贵人,不进村坐坐?”为首的一位老者拄着拐,一张朽木般的脸上斜着一道刀疤。
老者举手示意身旁的两名壮汉站到寒若雪他们身后,满是威胁之意。
“那便叨扰长者了。”楼疏澜按下寒若雪企图拔剑的手,后者的眸中充满疑惑。
楼疏澜侧身对着寒若雪轻摇了摇头,然后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跟着那两名壮汉向村内的一座茅草屋走去。
一路上周围的村民频频低头,不敢看向他们二人和为首的老者,似是在惧怕着什么。
‘你为何拦我?’
‘纵使少侠灵力再高,对上这些无辜村民,以少敌多怕是也难以身退,不妨先留存实力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你不怕我们变成翁中餐?’
寒若雪对楼疏澜的想法实在是不能苟同。
“两位贵人,请吧。”老者轻咳两声,打断了寒若雪同楼疏澜的目光交流。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堂厅,寒若雪无奈看了一眼身旁的楼疏澜,轻叹一声随着楼疏澜走了进去。
就在他们刚进屋门的一瞬间,木门‘哐’的一声从外面被关上,无数迷烟顺着窗缝和门缝飘进屋子。
“这就是你说的留存实力?”寒若雪冷漠的声音提醒着楼疏澜所做决定的愚蠢。
“演戏也要看如何演。”语罢楼疏澜递给寒若雪一枚药丸,示意她吃下去。
随后便学着寒若雪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装晕。
窝在寒若雪肩头的楂楂睁着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看看寒若雪又看了看楼疏澜,最后还是选择了蹦到楼疏澜胸口钻进他的里衣模仿着两个主人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