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说走就走,很快便到达了风雅之城——霁月城。
花猫毛球依然沉睡不醒,颜亦绯只得一直将它抱在怀中,引来陆星阑怨气极重的频繁注目。
白然也注意到了颜亦绯对花猫的担忧,开口道:“你这只小猫很有灵性,应该快要醒了,不必担心。”
颜亦绯点点头,正欲继续前行,却被陆星阑一只手拦了下来,另一只手抓住了走在最前面的烛靖。
烛靖困惑地回头,“大哥,怎么了?”
而陆星阑只顾看着颜亦绯,白然便回答道:“这里不对劲。”
颜亦绯看向城门,守卫倒是很森严,每一个进城人都需要出示一个小册子,其他倒没什么特别的。
见其他人仍不明白,白然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说:“霁月城外有结界,凡妖族想要进入必定现出原型,如果在结界内,还会丧失五成灵力。”
也就是说,白然他们就算进城,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只是不知道这霁月城为什么如此针对妖族。
白然便让羿明前去查看消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羿明便返回了。
羿明神情十分沮丧,手中的桃花扇也不打开了,“每个人进城之前都要查看身份册,那册子上有特殊灵力加持,我们无法伪造。”
也就是说,出师未捷身先死,有结界挡着,妖进不去,没有身份册,人进不去。
烛靖撸起袖子,跃跃欲试:“要小爷我说,干脆把结界破了,我们直接攻进去,抢月草!”
说完烛靖脑袋立马挨了一下,羿明慢悠悠收回扇子。
陆星阑抬眸看了一眼,“该打。”
如此强大的结界一看就是仙族的手笔,若直接攻城,恐怕结界还没破,仙族的人先一步来了,陆星阑就成为了活靶子。
“大哥!怎么你也——哼。”烛靖的尾巴立马就焉了,口中发出小狗委屈时的呜呜声。
颜亦绯其实很想笑,这大魔头和四个大妖怪的相处模式,跟看情景喜剧似的。
“蠢女人,你要利用好你身边的资源,比如说那只鸟的羽毛在这个世界很值钱,一根值千金。”
毛球在说话?
颜亦绯定睛一看,毛球明明还沉睡着。
“我还没完全醒,现在我们只是意识相通。”
颜亦绯哦了一声,又顺了顺毛球的毛发,确实比以前粗糙了不少,摸着都不顺滑了。
“毛球,其实我很想问你,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作为神秘人送她的礼物,毛球仿佛这个世界的百科全书,总能关键时刻推动剧情发展。
脑海中的声音顿了一会,“我在被送过来之前,偷瞄了一下法则的电脑。”
可颜亦绯在如何问,毛球也不肯多说了。她也只能相信了这个理由。
价值千金的羽毛……
颜亦绯灵光一闪,脑子里顿时有了想法。
“我不同意!”
羿明听完,毛都炸了,他的羽毛可是他最漂亮的脸面,要他出卖他的羽毛跟打他的脸有啥区别。
天知道他维护一根羽毛有多不容易!
白然赞许道:“我觉得小颜的办法可行。”
羿明双手横抱在胸前,下巴骄傲的扬起,“别的都可以,我的羽毛绝对不行!那是我漂亮的根本!”
鸾鸟一族的羽毛本是漂亮珍贵,更何况是极其稀缺的金玉鸾鸟。
“不如让烛靖去,烛靖的爪子也挺值钱的。”
无辜中枪的烛靖:???
他的爪子黑溜溜一点也不好看,谁会喜欢,烛靖皱着眉毛,难以想象自己的爪子秃了是什么情形。
“星阑!”
几人还在争吵,陆星阑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白然一声急喝立马施法稳住陆星阑的心脉。
不能再拖了,白然不顾陆星阑紧紧抓住他手腕的手,将他送进了同心如意之中。
那块玉石由陆星阑元神打造,本就具有一个无限空间的作用。他早就让陆星阑进去休息了,陆星阑偏偏不听,拖到现在噬魂钉的伤势更加恶化了!
羿明见此情形,知道自己的羽毛终究是保不住了,认命般的捏了个法诀,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谁让陆星阑是他们大哥呢?
如果霁月城进不去,陆星阑恐怕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烛靖撇着嘴,“他就这么去了?”
“且看着吧,羿明可是金玉鸾鸟。”千妙看着羿明离去的背影,眸中秋波流转。
凤凰清啼划破长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金黄色的鸾鸟于空中展翅翱翔,双羽大开之时像极了凤凰,长长的尾羽幻光甚至将云朵都染成了金色,恍惚之间,似有金色羽毛从空中簌簌落下。
金玉鸾鸟现身,甚至比凤凰还美。
“那是什么鸟,好漂亮啊!”
“好像是鸾鸟。”
“我老家有一个乞丐捡了一支普通鸾鸟羽毛,就飞黄腾达了......”
霁月城的守卫和入城人瞬间都不淡定了,鸾鸟本就百年难遇,这只还是金色的!
“那我还去霁月城寻什么机缘,快去抢啊!”
人群中一声怒吼,本来正在查验身份的络腮胡大汉直接将身份册都扔了,直奔羿明的方向而去。
更是有懂术法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若是能捕得一只金羽鸾鸟作为妖宠......
聚集在城门口得一群人一哄而散,守卫便更是坐不住了。
小卒们急得像热锅上得蚂蚁,“首领,我们......”
那领头人也是心急如焚,若是他能抢到一根羽毛,甚至可以直接坐上霁月城四城主的位置,还在这里守什么门!
领头人看了一直在角落唯唯诺诺的少年,将手中的长矛丢进了少年的怀中,少年一时不稳一个趔趄。
“妈的,真没用。”领头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又用脚随意覆了泥灰上去碾了碾,“给兄弟们把东西看好咯!”
其他小卒心领神会,一得令,都纷纷将武器抛进了少年怀中,有些也效仿着领头人的姿势朝地上吐口水。
最后一个小卒临走时一脚踢在了少年的小腿上,“好好干,不然有你好受的。”
“好。”
少年轻声应着,小腿的疼痛没有让他的身形弯曲半分,他独自一人站在城门,如一尊坚毅的石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