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看着司寇瑜那张平淡无波的面孔,欲哭无泪,看来真的要自己爬上去了。
司寇瑜起身,走到洞口门前,伸手一抓就拿出了在空中半悬浮的绳索,用眼神示意叶清过来。
叶清往慢悠悠地朝司寇瑜的方向走去,一个不防又被他抱在怀里。
司寇瑜抱的很紧很紧,像是要把两个人连在一起,融入骨血似的。
“太近了。”叶清想。
叶清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衣服浸染的香料味,平常大大咧咧的叶清现在都有点微微害羞。
司寇瑜的武功很好,是在蛮荒那些年的困苦岁月中慢慢锻炼隐忍中积累出来的,跟叶清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一个毫不费力的轻功就带着叶清飞到了悬崖顶上。
悬崖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寒风猎猎,叶清再次站在上面,把心头燥热吹地冷静了几分。
司寇瑜看着叶清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立在叶清的身旁,如松如玉。
不稍片刻,司寇瑜先踏出足迹,对着还傻楞在背后的叶清说,
“站着干嘛,走了。”
“可是下面还有在找我们的逆党啊,下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司寇瑜挑了挑眉毛,笑道,
“逆党早已全部拿下了,在下面候审呢。”
叶清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明明司寇瑜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却害地我白担心一场,还顺便在这场事故中算计我。
但是也只能忍下怒气,乖乖地跟上司寇瑜的步伐,毕竟现在司寇瑜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得罪不得。
在这场秋猎的营地中,旗帜随风飘扬,自由热烈。
只是下方土地上不像空中那么奔扬,满是凝固的严肃气氛。
一排排的士兵围成一个大圈,拿着刀剑严肃精良地守着里面被降伏的诸多逆党绝不叫任何一个人从当中逃走。
司寇瑜和叶清刚到营地,便有一个身披肩甲的将军对司寇瑜行了个抱拳礼,简要地讲述了这件谋逆事情的前因后果。
“臣参见陛下,本次逆党已全部拿下,这场事件为首的是睿王家的二公子,因为不满满府上下流放,便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妄想推翻朝代,自立为王。”
“将军幸苦了,这件事情做的不错,不过,嗯--,逆党是不是还少了俩个?”
司寇瑜看着被迫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群等待制裁的逆党若有所思地说。
“谁?”将军疑惑地问出,
“在陛下出发之后,臣便一直遵循指令守在这营地中,绝对没有少去一个人,也没有多出一个。”
“其中一人是个女子。”司寇瑜把视线转移,勾着嘴角带着微微笑意看向叶清,“你说是吧。”
叶清看着司寇瑜不知道该做何回答,明明司寇瑜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何必还来问我。
而且叶清知道司寇瑜是说那个在御膳房的女子,就更不知要言什么了,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索性叶清直接开摆,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像个木偶一样站着。
司寇瑜看着叶清这副神态也不恼,还觉得有些可爱,回头对将军温声吩咐道,
“去,把今天负责膳食的下人全部抓来,朕要一个一个的审。”
“是!”将军马上应道。
将军走远不久,司寇瑜看着叶清有些略显疲惫的眼神,有些心疼。
司寇瑜这人从来都是想什么便做什么,直接拉着叶清的手在在一众士兵将领面前旁若无人地走到了自己的营帐里,将叶清安置在了本属于自己的床榻上。
叶清从司寇瑜拉着自己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等到司寇瑜想把自己放在床塌上时,吓得魂都要掉了,一直在挣扎。
虽然司寇瑜知道自己是女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皇帝的位置给一个太监睡,这叫什么话,不要三天,我看话本子就可以漫天飞了。
更何况司寇瑜知道自己是女生好像还更危险一点,万一他想干什么坏事呢!
想到这些,叶清挣扎地更加厉害了。
奈何叶清力气太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消一刻钟,叶清就被司寇瑜用绝对武力镇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叶清生无可恋地看着床上地帷幔,已经想到了将来外面的人会怎么编排自己了。
空荡的殿内燃着安息香,叶清看着司寇瑜就这么靠着床榻看着自己,感觉奇奇怪怪的。
“快睡,不睡觉怎么恢复你的伤口。”司寇瑜看着叶清怎么也不肯闭上的眼睛,弯眼有些好笑的哄着,“怎么着,还怕我趁你睡着一口把你吃掉啊。”
叶清听见司寇瑜的玩笑话更不好意思了,脸红了个遍,心想司寇瑜自己都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自己在那里纠结个什么劲,难不成还真的有人胆子能大到直接在人面前编排。
叶清想通了就好受的多,干净利落地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面。
躺在被子里的叶清漫乎神游地想:不得不说,皇帝的待遇就是好,被子和床榻软乎的就像水一样,一躺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没过一会儿,叶清脑中的瞌睡虫就起来了,打着哈欠深深地陷入了甜蜜的梦境中。
司寇瑜坐在床榻边看着叶清安稳的睡颜,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司寇瑜在心里问自己,自己是在多久前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这样算的上是龌龊的心思,希望叶清可以毫不犹豫地依靠自己,希望两个人就像蛮荒一样,把彼此当成唯一的伙伴和港湾,希望自己每天都可以看见她,陪着她玩耍,欢闹,开心和难过。
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吧,是宣布叶清是自己唯一的伴读时,是蛮荒时的相依为命,抑或是在初见时桃花树漫天花瓣的一见钟情,还是在得知他是女子时的不可压抑的喜悦之时。
谁知道呢。
司寇瑜暗自摇了摇头,靠着床榻也慢慢地陷入了睡眠。
外头将军的行动很快,不出一个时辰便已经把今天负责膳食的下人全部拿下,但是在营帐外却怎么都不见司寇瑜的身影,猜想司寇瑜应该在营帐内批改奏章。
恰好司寇瑜这次秋猎办的匆忙,连一个禀报的小侍都没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