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那人很快便来了。我跟着他,初九拿着行李跟着我走在下山路上。
下了山,他领着我们走到一辆很豪华的商务车前。我让初九将行李放好后便坐在了车上,初九便坐在了我旁边。
“能说到底是什么事了吗?”
“还不能。”那人坐在副驾驶,旁边的司机不断地瞟向他,看他的脸色控制速度。
我看了一眼初九,示意他要醒着,观察情况,然后我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是初九将我叫醒了。
“他们说要坐飞机,我没身份证啊。”他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问向那人。
“坐飞机啊,坐飞机快。”那人直直地看向前方说。
“我不同意。”
那人猛地扭过身,皱着眉头,一脸地不解,“为什么?”
“我不想坐飞机,你就开着这个车走就行了。”
“不行,这样太慢了。”
“那我不去了。”
“你!”
他轻轻骂了一句,扭了过去,“走吧,走高速。”
司机点了点头,“那我们得明天才能到了,今晚还得找个地方住一晚。”
“今晚不能一直开吗?”
司机摇了摇头,“为了安全,我们最好还是休息一下。”
“那等你累了,换我来。”故雨说。
他到底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到了晚上,我和初九交替观察,经过那件事后,我总是没安全感。途中,换到故雨开车,我便警惕了起来。但总归没事,他们交替着开车,很快便下了高速。
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到了南部地区了。
看向窗外,一道道婆娑树影掠过我的眼睛,四周很安静,但还是有一两只鸟在发出悲鸣。
“看来我进山,现在能说要我办什么事了吧?”
故雨扭了过来,“我需要你的能力—摄魂。”
我皱紧眉头,摄魂?我从来没听过。
“我的父亲在一个晚上突发病痛,但是这不是普通的病,我很清楚的知道这是被人所害,我父亲已经完全没有康复的可能,就是说他时日不多了。我需要你帮我知道父亲为谁所害,还有我们家族的秘密。”
我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霍岩?”
他扭过身,“还没到时候告诉你。”
我白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了。
很快,我们便到了。他的家和我的差不多,都是半山腰的一个大庭院,隐匿在树林中。跟着他走进院子,却发现有很多人挤在院子里,都是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领着自己的家属。
“哟?来了?还以为你主动放弃了呢?你说你就一小孩儿,逞什么强?”站在最里头的大叔说。看样子,应该是故雨的长辈。
故雨并没有搭理他,领着我穿过人群,走进屋里。
屋子里的床边围着一个妇人,她见到故雨后眼泪日喷泉般涌出,凌乱的头发和凹陷的眼窝足以看出她的疲惫。故雨快步走到那妇人身边,用胳膊将她架住,“别哭,这时候不能哭。”
那妇人抹了抹眼泪,“人找来了吗,是他们吗?”
故雨点了点头,随即扭过身向我招手。
我走到他旁边,看着穿上躺着的中年男人,面色苍白如死人一般,嘴唇发紫,阳气微弱。“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讲我带入父亲的意识里。“
我走起眉头,“我把你带进去,凡人进去后很难出来。”从来没人给我提过这种要求。
“你觉得我是凡人吗?”他扭过头问我。
我早就看出了体内的修为,见他不在隐瞒,我也就不再装下去了,“你不是凡人我也看出来你修为不高,这也很危险。”
“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了。”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心就突然软了下去。
我点了点头,“行。
我扭过身,让初九收好门后,便拿出东西,坐到了故雨的旁边,“你在我旁边坐好,一会儿切记跟着我,千万不可以分心。”
说完便拿出两张符纸,然后分别滴上血贴在了我们的额头上。我缓缓地闭上眼睛,拉着故雨走进了那男人的意识里。
四周很黑,是不是听到水打击石面的声音,伴随着黑色的还有寒冷的风,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的意识中有所感觉,这仿佛不是他的意识,而是他的领域。我牵着故雨继续往前走着,前方的人若隐若现的。走近看,是刚才躺在床上的男人。他正站在黑暗中等着我们。
“终于来了。”男人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我一惊,他本该看不到我们的。他仿佛在这个地方刻意地等着我们的到来。
“爸爸!”故雨在我身后大喊。
那男人看向我,“多亏了你了。”
我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一遍,这时候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现在需要他们父子两个人单独相处。
隐约地,我听到那男人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地位,才能让他们放弃。”
后面二人便都没有声音了,但我能感觉的他们的气息,并且这种气息越来越强大,但又越来越微弱。
过了十来分钟,故雨走到我的旁边,“走吧。”我扭过头,发现那男人早已不见踪迹,一丝气息也没有了,紧接着,我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逐渐崩坏。
“快走!”我拉住故雨,将我们带出了那个即将崩坏的世界。
我们缓缓地睁开眼睛,刚才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怎么样,成……成功了吗?你父亲……他……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说着那女人便将头埋进双手失声哭了起来。
故雨拍了拍母亲的背,“成功了,你守着父亲,我去去就回。”
说完,故雨便走出了屋子。
我看向那女人仍旧沉浸在痛苦中,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节哀。”
那女人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平静了下来,“你不知道吗?”
我不解,“知道什么?”
“你的妈妈什么都没告诉你?”
我一怔,“妈妈,她好几年前就走了,我找不到她。”
“你当然找不到她,看来上面还是不让你们知道。”
“知道什么?”我连忙问。
或是刚才的语气有点急,那女人好像有点不耐烦,“你不该知道的东西,你始终不会知道。还是要谢谢你的帮助。”说着那女人便又看向了死去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女人的气息完全不一样,刚才的女人肯定不是真正的女人,怎么会有人在丈夫死后还能对我说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