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嗔视着温十方,后者只是一脸云淡风轻的付了钱,然后在满大街的人群中,淡定的扛起了那根插满了糖葫芦的柱子。
「怎么样?被爷迷死了吧!」
“……”能听到温十方心声的宋时微抽了抽嘴角,两只手都拿着刚刚被温十方塞进去的两串最大的糖葫芦。
他不是已经23岁了?
于是当朝赫赫有名的摄政王,当街扛起糖葫芦,身后,还跟着手拿两串糖葫芦,一脸宠溺的宋时微。
宋时微刚回到府上,就看到了自己的院前的桃树上停着一只喜鹊。
于是宋时微叫人把温十方送的冰糖葫芦好好存好,这才伸手接下喜鹊,从它的羽毛下拿出隐藏在其中的信纸。
“苗疆,大险。”
宋时微眸光一暗,将纸条攥进手心里,随后进屋用烛火烧掉。
这是宫里的宋清洛传出来的,她现在正得圣宠,皇上在满足的时候,总归是能套出不少东西。
“容儿,从库房里拨些银子送进宫给怜贵人,叫她不必省吃俭用。”
今天进宫的时候,宋时微就注意到了,宋清洛虽然住的用的精致,但手下的人除了带出府的春华,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效忠她的。
但那有些不能沾身的脏事,就必须要别人来做。
“皇家禁卫军和暗卫,与我宋家的暗卫,实力相差多少?”宋时微问着。
容儿低着头,在心里盘算了一阵才沉着开口:“还是我们宋家的暗卫强上一筹,虽然数量不敌皇家,但是我们的训练听从小姐上次的吩咐,已经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倘如与皇家所有的暗卫一战,几乎可以碾压,但是如果对手是禁卫军和对方暗卫……那恐怕要折损大部分人了。”
宋时微若有所思的想着,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想狼崽子一样的人,现在似乎还在北街的奴才交易市场里受折磨呢……
“容儿,和我乔装成大家族的公子,我们去给暗卫添些好苗子。”
“是。”
北街奴才交易市场。
“快点!缩在角落里我怎么把你卖出去?!”倒卖奴才的人牙子挥着粗制滥造的草鞭子,狠狠抽向笼子里畏畏缩缩的少年。
“啐!晦气死了!老子早知道你这个德行,说什么也不会从别人手里把你买下来!”
“ma的,有这个钱不知道能买多少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了,赔钱货!”
人牙子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手上的鞭子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停顿,反倒越抽越狠。
将少年刚愈合的后背,又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依旧蹲在地上,低着头,闭着眼也不吭声。
任由人牙子一鞭鞭打在自己身上,好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其实宋时微就在不远处,她把少年挨打的场面看得一清二楚。
容儿见主子似乎对那个少年有点兴趣,于是便向周围人打听。
结果周围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这个小奴隶太邪乎。
不像是人,被人牙子虐打了这么多天,不死先不说,就连生病都没有。之前也不是没有人买过他,只是没超过一天就给人又送回来了,说什么都要人牙子退钱,说人牙子不干好买卖,净卖些滥竽充数的东西祸害人。
于是这个少年就一直被遗弃在角落,每次人牙子看着不顺眼,或是遇上什么烦心事,这少年免不了一顿打。
周围人都习惯了,也就慢慢漠视了。
容儿把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宋时微,宋时微打开折扇,似乎想要掩盖一下周围的血腥味。
“能忍,大老远瞧着眼睛里还有一股子狠劲儿,本少爷喜欢!”
宋时微带着容儿朝人牙子的位置走去。
周围人纷纷劝阻,都说那少年邪门的很,肯定是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别叫宋时微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沾上疯病。
宋时微却笑着跟周围人说着:“本少爷就是瞧着他顺眼,想收回去做个书童,各位就不必多心了。”
周围人都心领神会,书童嘛,读书枯燥的时候,总要有人解解闷啊……
这样一来,还真是没人再说话。
人牙子一看衣着精致的宋时微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立马扔下手中沾了血还没干透的草鞭子,还用脚踢到一边,以为宋时微没有看见。
宋时微装作一副羁傲不驯的模样,用鼻孔看着人牙子:“哎!这兔子怎么卖的?”
说完,还用脚踹了踹装了三五只兔子的笼子,活脱脱一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人牙子满脸堆着笑,像是见到了活财神,立马搓这手迎上来,却被一旁拿着佩剑的容儿拦住。
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有侍卫保护,还是配了刀剑的!
这是个大买卖!
“嘿嘿,小的知道规矩,知道规矩。”
人牙子谄媚的笑着,向后推了一步,隔着容儿向宋时微吹嘘兔子的来历。
“大爷,我这兔子可是在天山下抓到的,这兔子颇有灵性,能认人,要不是小人家里有等着救命药钱的老妈子,那是断断不会卖这灵兔啊!”
人牙子吹的自己都信了,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
宋时微也适时装作同情的模样:“啊?这样啊,那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唉,大爷多少苦只有小人自己知道,多的小人也就不再说了,省的叫贵人心烦。”
宋时微在心里冷笑,怕是瞎话说多了,怕遭雷劈吧?
“那这兔子……灵兔怎么卖?”
一听宋时微要买兔子,人牙子立马来了劲,低着头却一个劲儿瞄宋时微的衣着打扮,似乎在估计这个傻子富二代到底能拿出多少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