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辞:“不必。警察会问得很详细,我进去,反倒打扰到他们的工作节奏。”
两人就站在外面等着,不少男人打门前路过时,目光都十分肮脏地停留在辛守身上。
晏归辞脚步微移,将人牢牢挡在身后。
辛守正在刷着手机,并没有注意到那些恶心的视线。
苗喜出来后,三人一起寻了个僻静的墙角谈话。
她说道:“魏凤花和王虎来,确实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但是李东山,足疗店的人,都不认识。”
辛守问:“伍强说,他姘头是在这个小区摆小吃摊的,最近有小吃摊主,没有营业的吗?”
苗喜摇头,“问过了。据她们所述,在认识的小吃摊中,只有过年短暂歇业的,倒没有突然就不做买卖的人。”
晏归辞:“从失踪人口信息库里检索,确实没有天柏塘小区报失踪案的人。”
辛守有些焦急,“那我们怎么找到李东山的姘头?”
晏归辞看了眼不远处的家常菜馆,建议:“我们先用晚餐。”
辛守对苗喜邀请道:“你让两位警察同事一起来吃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苗喜拒绝了,“我同事已经在食堂用过晚餐了。我们自己去吃就好。”
辛守:“那行,我们速战速决。”
三人去到家常菜馆,点了两菜一汤,就座,等吃饭。
餐馆老板在后厨炒菜,负责收银的老板娘在门口唾沫横飞地打电话。
辛守尖着耳朵听,似乎是因为租户要提前退房,又不愿意支付违约金的事。
老板娘骂骂咧咧地挂完电话后,又发出一连串咒骂的语音到群里,还提醒群里的人,小心那些刚毕业的小年轻,说不租就不租,工作没个定性,性子也没有个定性,稍微语气重一点,就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她咬着牙,气愤道:“年纪小就有理啊!会哭就有理啊!还按着天让我退房租,我没扣她违约金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吧,她还跟我说,阿姨,房租一个月八百,我才租了二十六天,折算下来,只花了六百九十一块六,您这个月该退我一百零八块四,我就只跟您要一百块。另外还有押一付三的钱,您一共退我两千五百元。你们说说,她怎么算的?她脑壳有屎吧!读书读到牛肚子里!”
后厨的老板喊道:“媳妇,端菜!”
老板娘关掉手机,过去端来一盘辣椒炒肉放辛守他们桌上,然后转身跟老板扯着嗓子絮叨道:“老王,你说说,我没扣她押金,算是这方圆百里内,最良心的房东了吧。她住了二十六天,居然还自己个折算成二十六块六一天,她当住酒店呢!我跟她签八百的房租,那可是一年起租才有的这个价格,真正是气死我了!”
老板含含糊糊安慰着,颠锅翻铲的速度并没有减缓。
老板娘捂着心口,气得吨吨吨地灌水喝。
辛守尝了一口盘子里的辣椒炒肉,非常够味,很下饭,她赶紧给自己舀上满满一大碗白米饭。
苗喜笑道:“你倒是挺能吃辣的。”
辛守点点头,丝毫不避忌晏归辞审视的目光。
老板娘又端来一盘手撕包菜,说道:“客人慢用。”
晏归辞突然开口问:“老板娘是大房东?”
老板娘脚步一顿,上下打量一番三人的穿戴,尤其是辛守和晏归辞两人,笑道:“几位可不像是要来我们天柏塘小区租房的人。”
晏归辞也不客套,直言道:“我们是乾安来的。想在天柏塘找一个人。”
老板娘很八卦,扯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问:“叫什么名字?也是乾安来的外地人吗?这小区我熟,就算不知道名字,露个脸,我也认得。”
晏归辞遗憾道:“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
老板娘嘴角一撇,“那你们找个屁啊。哪能凭空冒出一个人来啊。”
晏归辞继续笑道:“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人,是凭空消失的人。老板娘知道这小区内,有突然失踪的人吗?”
“查失踪,你得去派出所啊,找我们平头老百姓,可不顶用。”
辛守冲苗喜眨了眨眼。
苗喜心领神会,掏出证件,摆在桌子上。
老板娘一见,眼神鬼鬼祟祟地瞥了眼路对面的那家玫红色的足疗店,然后问道:“是不是跟那家足疗店有关啊?我看刚才有警察进去了。我就说她们是干不正经买卖的吧。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这也就是桥垮了,才没多少人光顾。平日里,尤其去年工地没停工时候,好多……那边的男人。”
她怒了努嘴,示意河对岸的方向。
辛守问:“那家店是不是被砸过?”
老板娘幸灾乐祸笑道:“那可不是被砸一次两次,经常被砸的嘛,噼里啪啦的,大家看热闹都看烦了。不是多大点事儿。”
苗喜掏出魏凤花的照片,问:“这个人,您认识吗?”
老板娘瞥一眼,“认识啊。就是那家足疗店的人嘛。好像赔偿足疗店一笔钱后,就被人包养起来了。就租在我们小区十二栋嘛。不过这过年就回老家了吧,可能还没回来,最近没见过她。”
“那她在这里,有相熟的人吗?”
老板娘摇头,“我可是正经生意人,跟她不打交道的!”
苗喜见问不出更多的信息,略微有些失望。
晏归辞附耳,小声跟辛守解释,“三组调查失踪人口时,查到魏凤花在天柏塘小区的租赁房屋,取证后,没有发现异常打斗的痕迹。她的行李打包很完整。应该是在返乡前,与王虎来同时失踪。”
辛守低声问:“不是在出租房里失踪的?”
晏归辞点头。
老板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问:“警察同志,这女人,是不是犯事,逃跑了?如果我们抓到,有悬赏金领取吗?”
晏归辞直接转移话题,反问:“老板娘还知道多少,这种许久没有露过面的租户?”
老板娘闻言,就皱眉回想起来,然后说道:“这都三月了。就是年节返乡的,也在元宵后,一早就回来了。毕竟房屋空着可也是要收租金的!不过,好像七栋那边,是有个租客,二月就该续交房租了,一直不见人。老周以为她过完年就回来,这一等就到三月了,听说人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老周正琢磨着将房屋里的东西清空,重新挂牌出租呢。”
辛守眼睛亮起来,急忙问:“那租客,是男的女的,多大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