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盛栀意醒来的时候,大概是早上的八点多。她睡了很久。
刚睁开眼,病房敞亮,对于睡了许久的她来说有些刺眼。抬起手挡了挡光线,浑身上下充斥着高烧之后的疲累感。
她的嗓音因为发烧干的有些嘶哑,再看清床边坐着的人,喊了一声:“爷爷……”
“哎呦,楠楠,你可算是醒了,你这是和知绒去了一趟酒会怎么了啊?”
“昨天大半夜接到电话说你在医院,可急死我了,你也没有个回信……”盛老爷子越说越激动起来,急的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
栀意快速的在大脑中思索了一下,她就是再过单纯现下也开始明白过来,昨天的落水不是意外,衡量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爷爷了,免得他担心,况且宋家确实不是他们家可以惹得起的。
“可能是吹凉感冒发烧了,突然昏倒了而已,爷爷,没什么事的。”
“你啊你啊……”
“好了,爷爷……”
…………
盛栀意这边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爷爷,把她哄着先回了家,自己打算下午就出院。
不想爷爷刚走片刻的时间,贺知绒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出。一把抓住她的手。
“栀意,栀意,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昨天离开你发生了那样的事……”
“我……我后来出来没见着你人,听别人说才知道你落水被太子爷带走了,真的很对不起……”
“我……我……”
贺知绒说着说着掉了眼泪,大概是深感对不起自己的小姐妹,如果她没有离开,耽误那么多时间,栀意也不会被宋家的那个人渣摆了一道。
盛栀意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没事没事,你别哭啊。”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好有那个陆先生救了我。”
贺知绒双眼通红,“你说太子爷啊,我听他们说他后来把你抱走了,我也没想到,不过还好有他,要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寝食难安了。”
“好了,你太夸张了。对了,你认识他,为什么喊他太子爷?”
贺知绒看了看盛栀意,“你不知道帝都的陆家吗?”
“陆家?他是陆家的人啊!”
盛栀意虽然没在帝都几年,但是日常交际,不免可以听到大家口中的风云,掌握整个帝都话语权的陆家,而对于陆凛时她也只不过从来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罢了。
“他就是陆氏的总裁,平常我哥经常和他玩一起。”
“噢噢。”
…………
盛栀意和陆凛时相见的第三面。
是盛栀意正是打算收拾东西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陆凛时推门而入,许朝在门外等候。
他们家少爷昨天夜里临时有急事去处理,让他告知了盛家的人,今天上午刚忙完,下午又赶忙来医院看盛小姐,还真是…………
“叮”许朝的手机传来一份文件
…………
医院二楼的单人病房内。
“你要出院?”
陆凛时推门而入的动作太快,一时之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陆先生……”
“你现在就要出院?”他又重复了一遍。
今天,不是一身西装,却还是一身黑色,上衣是黑色的薄外衫,裤子偏向于休闲风,到是与他之前的清冷矜贵不太一样了。
而她一身病号服,长发还有几缕散落在肩上。退烧之后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嗯,是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没好好感谢你。”她礼貌的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他。
陆凛时盯着她也不说话,她有些尴尬,想到之前绒绒与她说的那些,面前毕竟是陆家的太子爷,心里打鼓,她还是和他少有些交集为好。
“要不改日我请你吃饭吧!”
除了吃饭,盛栀意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他如果应下这顿饭,吃完也就差不多了两清了。
“吃饭?”盛栀意背对着她在叠床上的被子,陆凛时还真是唇角勾了勾,果然不出他所料,她还真是准备打算请他吃饭。
“对啊,你这样的人什么也不缺,我总不能给你钱吧!”
盛栀意转身,坐在床上,抬头悄悄的瞥了他几眼,他是站着的,距离她几步之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今天挽了一个丸子头,,后脑勺掉落了些许的碎发,本就是浓颜娇艳的脸庞,生病之后,没有别样的装饰,却更有一种柔弱无骨的美。
陆凛时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窗外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一层玻璃,光芒投射在她的身上,没有其他华丽的装扮点缀,她的发丝好像是金色的,整个人在发光。
陆凛时再度看着他,她好像在等他的回答。
盛栀意沉默的有些不敢出声,她着实有些捉摸不透这位陆家太子爷,特别是知道他身份之后,加上往日那些家族口中冷血杀伐果断的他,当下,她还有一些怯意……
鬼使神差的,陆凛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那几个字说出口的,后来的很多年想来,大概,大概那个时候自己早已经是心动了。
盛栀意疑惑,然后听到他说。
陆凛时的右手包裹在西装裤的口袋中,蜷了蜷右手,眼神直视她。
然后。
他说,她听到他说:“不如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