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溪站车水马龙,初夏骄阳的光芒毫无顾忌的撒向了那个帅气青年身边的电话亭,此刻,我朝阳四叔的心情亦如这雨后初晴的暖阳一样,温暖清亮无邪。
我在想,黄姑一直盼我回来,今天我终于下定决心回来了,黄姑一定会非常开心,深圳归来,我一路风尘仆仆也没来得及打电话提前通知黄姑,现在应该给黄姑报个惊喜。
“喂,我跟厂里辞职回来了,一路上匆匆忙忙没顾上。。。”
没等我说完,就听电话的那边一声冷哼:“回来了?是厂里把你开除的吧!”
黄姑的语气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喜悦之色,我被当头一棒后一头雾水,于是立马追问。“这是什么话呀?明明是我自己辞职的,怎么成了被开除的呢”
“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知道你是被开除的就行。”黄姑的回答冷若冰雪,如同夏日冰雹打我心上。
我心里五味杂陈,心想:“确实是自己大意了,我应该提前告诉黄姑一声再辞职,现该怎么说她才能相信?”
但我一着急就没了耐心,我语无伦次说道:“厂里为什么要开除我?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对吗?我要说一句假话就不得好死,你要实在不相信,那我就还回厂里算了。”
黄姑一听说我要回深圳,语气似乎就软了一些,“不讲了,都已经到门口了就回来再讲吧”。
我想想也是,回来前没打招呼是自己冒失,当面解释也许更好,于是我坐上去上庄的班车,心情如曲曲折折的盘山公路,先前的暖阳已荡然无存。
来到黄姑店里,我一声不吭地吃了晚饭,默默的洗了一下上楼就睡,但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尽管坐车已两天没睡。
第二天上午,我感觉应该还要与黄姑把回来的事解释清楚,于是我就问黄姑:“你听谁说我被开除的?”
“我前天打电话去你厂里,本来是想去你厂里看看你,接电话那个女的说你被开除了。你要不是被开除的,人家为什么会那么说你?”
我感觉黄姑说的应该是真的,之前我察觉到文员美女的态度在我认识黄姑后的变化,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感觉这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黄姑认为我是被厂里开除的,那我肯定没办法留在那里,因为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那样,但我也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黄姑,这是一个误会,我应该再努力一次。
于是想想我又说道:“那你是肯定不相信我的话了?就连我昨天发的誓你也不信对吗?”
黄姑没有回应,于是我感觉再说也没必要,还不如趁早离开。因为当天已没有了去绩溪的车,我准备第二天坐车离开。
中午吃饭前,我默默走进了一家小饭店,要了两个菜,买了一瓶酒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着酒,我一边回想着前前后后的事,不知不觉就从上午十点多喝到了下午三点多,我想回去到楼上休息一下,养点精神明天才好坐车。
走到店门口,黄姑的父亲好像也从外面回来,见到我马上轻声说:“你跑到哪里去了,中午到处找你吃饭都找不到人,她没看到你就把酒喝多了,我怎么说她都不听,她听你的,你就去哄哄她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感觉好笑“她听我的?那为什么我说自己辞职回来,她一直都不信我呢?反正现在我也不想与她在一起了,劝她干嘛”,我没有理会老爷子,径直向屋里走去。
来到店里,我看到满屋子男的在用邪恶的目光盯着黄姑那裙子卷起的部位,我无法容忍这样场景,上前一把将黄姑拉了起来,我实在无法接受黄姑被那些邪恶的目光继续盯着。
一个女人喝点酒在地上打滚,这还成何体统?我讨厌黄姑的行为,于是我拉起来就放了手,我一放手她又赖到了地上,重复了两三次还是这样,于是我一把将黄姑抱了起来,我计划将她送进她的房间。
我这一抱黄姑就立刻安静了,她很配合的用手勾住我脖子,这让我省力不少,可是,抱起来容易放下来难,她勾住我的脖子死不撒手,扣都扣不开。
黄姑一边死劲抱着我脖子,一边喃喃自语:“你不走不行吗?你不走不行吗?。。。”
我努力了几次,脖子还是被黄姑紧紧抱着,直到我答应留下,她才松开了我的脖子。
看到黄姑这样,我的心也渐渐软了下来,我心想,“黄姑应该是非常的爱我,她现在的行为确实不妥,但如果她承受不了我的离开,那么她以后一定会因为我而改变”。
想想自己,一个二手男人,又带着一个孩子,还囊中羞涩,找到黄姑这样的应该算我的福气,难得黄姑这么看得起,我怎么能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于是我倒了一杯水,静静地坐在黄姑的床边,看着她听话得像个孩子般喝着水,不满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脑子里就开始浮想联翩。
于是我又想起了五一探亲时的温柔场景,我感觉自己还是喜欢黄姑的,我喜欢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喜欢她那冷艳高贵的气质,还有她生意上的精明能干。
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将来的生意计划,不知不觉就做起了美梦。
虽然我的特长在技术方面,但生意上我也是很自信的,深圳归来我放弃了服装厂计划,我会在生意上实现新的梦想,还是毕业前那句话,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条条大路都能通罗马。
这时,突然一阵暖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我吐出的愁云也随之散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心里依然留存着先前的光亮。
吃过老爷子做的晚饭,我躺在二楼的床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既然决定与黄姑一起开店,目前我能帮忙的就是加工服装,商标纽扣和拉链这些小东西在广州等车时已经买好,过天把应该再去买一台锁边机,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