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的深处之中,白擎双眼空洞的跌倒在一旁,身上的暗影始终围绕着他。
空荡的牢狱之中,传来一声寒冷且瘆人的声响道:“想要离开吗?我可以带你走。”
白擎凝望着黑暗的环境,眼神暗淡的说道:“我能逃去那里,那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滴答滴答,有人走了进来,那抹黑色的暗影消失,白擎无神的望向一处。
吱呀,铁门被打开了,有一个人来到了白擎的面前。
“荀湛。”荀湛凝视下方的白擎,他叹气一声蹲下来,直视他。
白擎微微抬头看向荀湛,眼眸还是那般的冷漠,但却失去了他本该有的风采。
“你不怕我。”荀湛冷漠的说道。
荀湛看着白擎满身的伤痕,血迹斑斑,看起来十分瘆人,而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你受伤了,别动。”荀湛沉色将带来的医药箱打开,为白擎细心的包扎伤口。
白擎因为荀湛的这一番动作,微微找回了一些神色。
“我是怪物,感觉不了疼痛,不要白费力气了。”白擎眼神冷漠的收回手,看向另一处十分绝情的说道。
荀湛不管他说了什
么,执意的将他受伤的手拿回来,沉默的包扎。
白擎放弃了挣扎,他觉得无所谓的坐落在一旁。
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去,周围的氛围冷清沉浸在寂静之中。
“我不怕你,你是白擎我知道,你是我年少的朋友,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的朋友。”
荀湛低着头认真的为白擎包扎,轻轻的说出这一句话来。
言语之中没有太多的起伏,这平平淡淡的话语,却让白擎冷漠的眼神变得伤感起来。
“我杀了人,而且是将他们撕碎了。”白擎残忍的描述着自己杀人的过程。
他似乎是自暴自弃的模样,一直在否定自己,他不再相信有人会站在他的这边。
曾经,在他身边的人都慢慢的离开了,白苏,管家……等等,如今的他就像是悬挂在悬崖边上的人。
坠落与否就在他是否放手的那一刻了。
“你感到欣喜吗,开心吗?”荀湛为他包扎完毕,面色沉重认真的直视质问他。
白擎愣愣一笑说道:“我需要考虑我的感受吗?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是怪物。”
他不停地提醒着自己是怪物的这个实情,因为一念之差他已经
回不去了,永远的回不去了。
荀湛面色沉重的低头不再言语。
白擎摒弃自己侧过头去,冷声说道:“你走吧,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荀湛无视他的威胁,将身旁的食盒放在他的身旁,轻声说道:“吃点东西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这里。
而白擎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他就像是死去了一般,落寞的坐在哪里,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荀湛来到外面,面色有些哀伤,他心中十分沉重,他去寻找烈酒,独自来到崖边,吹着冷风孤寂落寞的饮酒。
酒一壶一壶的变成空壶,荀湛还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清醒,他持续的饮酒。
吧嗒吧嗒,他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老者来到荀湛的身旁,拿起他身旁的酒跟着喝了下去。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地饮酒。
“老先生,告知我吧,怎样可以救下白擎。”荀湛喝完一壶酒,沉声的问向老先生。
而他坚定的模样仿佛是思考了许久。
老者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直在饮酒没有任何的回应,忽然他沉声叹气道:“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与那恶魔已经融为了一体。”
荀湛听闻眼睛慢慢的红了起来,他没有回应继续喝下酒来,他的动作根本不是品尝,而是要将自己灌醉一般,粗鲁的饮酒。
“年轻人,这天下总有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而我们不行违背天命,认了吧。”老者语重心长的劝诫荀湛。
“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是白擎自找的吗?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自小就认识了他。
虽然他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他这个人是不坏的。”荀湛仰望黑暗的天空。
荀湛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会为众生的消失而伤感,在世上他最为在意的就是朋友。
无论他们是好是坏,只要是他认定的朋友,那一辈子都是他的朋友。
无论是宗政季衡也好,白擎也罢,他从未偏袒过任何一人,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任何一人。
老者听闻荀湛的言论,闷闷的喝下酒来沉色道:“老夫知道你将朋友看得极为重要,也知道你想要救那人,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挽回不了的。”
老者神色极为认真的看向荀湛,希望能够说服他。
荀湛低头沉沉一笑,笑容十分凄惨悲凉的回应道:“老先生,我要的是让他能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
带有恶魔附身的称号遗臭万年,他不应该落得这样的结果。”
老者沉沉的叹气一声,终究没有告知他那个危险的办法。
守候在宗政季衡身旁的白苏昏睡在他的身旁,即使在睡梦之中,她依然紧紧的握住他的大手,生怕下一刻他便不再了一样。
半夜,昏睡的宗政季衡忽然咳嗽了一声,眼睛微微晃动,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果不其然,宗政季衡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十分的干渴,他醒来正想急切的想要找水喝时,却发现白苏在他的身旁熟睡着。
他不想要惊动熟睡的白苏,宗政季衡轻轻翻身朝向白苏,眼神眷恋的望着她的睡颜,他轻轻的抚摸她的容颜。
心中万千感慨,再见到你真好,宗政季衡费力的亲吻白苏的额头。
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十分的安心。
他动作轻柔的将白苏抱上床去,而他动作缓慢的起身,去向一旁自己找水喝。
完成了一切之后,宗政季衡再次来到白苏的身旁,他轻轻的上床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白苏似乎有感应一般,舒适的在宗政季衡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再次陷入了熟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