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这里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保证不占你便宜。”
姬无邪说着背过身去,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耳朵和鼻子反倒不知不觉变得更加灵敏起来。
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解衣服的声音,随后闻到一阵熟悉的凛冽花香,是师妹身上天然的体香。
意识到身后的师妹此刻一丝不挂,姬无邪赶紧止住自己的旖旎念头,在心里连骂几声色狼,现在形势危急,怎能胡思乱想!
“好了。”
执音低声说了句,姬无邪嗯了一声便转过身来。
一片如白玉皎洁般的后背出现在他眼前,哪怕是在黑夜里,依然能感到其间散发的圣洁光芒,令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
见师兄迟迟没有反应,执音羞恼道:“你怎么还不开始。”
“呃……我找药呢……”
姬无邪深吸一口气,难得没在言语上调戏师妹,默默拿出布条绕过她前胸,为她包扎伤口。
万籁俱寂,连远处夜莺都一时止语,只有那好闻的花草香气萦绕在鼻尖。
他很想问问师妹为什么她身上这么香,这古代人家不可能是化妆品腌入味,若是有什么增进体香的特殊法门,做成香水或功法秘籍,那肯定也大有市场。
“啊——”
执音轻唤了声痛,姬无邪连忙道歉,再次止住纷乱念头,专心包扎。
他尽量小心谨慎,不让双手碰到师妹身体,然而眼前光线实在太暗,就像闭着眼前盲人摸象似的,时不时地还是有些肌肤之亲。
执音同样闭着双眼,十分庆幸现在是深夜,隔绝了一切光线。
如若是白天的话,就算杀了她,也绝不可能在师兄面前解开衣裳。
虽然以前在山里,师兄也曾偷看自己洗澡,但那是师兄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可不是自己自愿的,眼下事急从权又有夜色遮掩,到底安心不少,不担心以后没脸见人。
“你碰着我了!”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执音抱怨着提醒了一声,随后干脆紧咬贝齿一言不发,任凭师兄折腾。
如此好一番功夫,姬无邪终于为她包扎好各处伤口。
他累得满头大汗,觉得此等香艳情形也没想象中那般享受,反倒如雕刻玉器一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简直比打妖怪还要累人。
他擦了擦脸上汗水,看着师妹光洁的身子,默默脱下自己的道袍给她披上。
执音没有拒绝,起身道:“谢谢师兄,我现在好多了。趁现在天色还早,我们继续去找人吧。”
姬无邪问道:“你现在能走了?”
“我可以的。”
执音咬牙起身,突然双脚一软,又跌坐下来。
姬无邪连忙将她扶住,苦笑道:“你气息太乱,一身真元消耗殆尽,自己就是个病号,还怎么去救别人?”
“可、可是……”
执音支吾着,一时又急得哭了起来。
姬无邪只好安抚:“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先调息片刻,恢复些真元我们再出发。”
执音依言,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打坐调息。
然而她心情急躁,一直担心着那些迷路弟子的安危,竟连凝神静虑都无法做到,根本没办法运功。
“把手给我。”
姬无邪说了一句,突然去捉她的小手。
执音想也没想就躲了开去,质问道:“你要干嘛!”
“我真气多得没地儿使,暂时借些给你。怎么,你以为我要占你便宜?我连你身子都看了,摸下小手算什么,赶紧的!”
姬无邪到底没忍住,又开始调戏起师妹来,似乎十分享受将这平日的冰山美人惹得生气跺脚哭鼻子。
“师兄你果然是个登徒子,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我……”
执音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炽热粗糙的大手捉住,她死活挣脱不开,直到一股真气顺着掌心渡入体内,她才慢慢顺服下来。
至清至纯的真气顺着手臂上的经络流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执音从没想到师兄的真气竟如此充沛浩然,不由舒服得哼出声来,任由那股温和的真气为她滋养体内伤势。
不知不觉间,两人五指相扣,执音如食髓知味似的,紧紧扣住师兄的大手,贪婪地吸吮着那令人着迷的真气。
“疗伤就疗伤,你哼哼唧唧什么?”
姬无邪嘴贱地贫了一句,惹得执音红着脸又要打他。
可她手才抬起,又被师兄另一只手捉住。
两只手交缠争斗拉扯较劲,最终又不可抑制地合在一起,五指相扣相濡以沫,就好像他们原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无邪开口问道:“好些了?”
执音细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感觉身子黏黏糊糊的,有些难为情。
“你是出汗体质吗,怎么手上这么多汗?”
姬无邪嫌弃了句,连忙抽开手掌,在裤腿上擦了擦。
执音竟难得没有发怒,只低声道:“多谢师兄。”
“咱们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走吧,时间不早了。”
两人一前一后飞身上树,执音大伤初愈,还有些跟不上师兄脚步。
姬无邪也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带着个拖油瓶实在费事,干脆将师妹叫住,在她身前稍稍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别逞强了,我背着你吧。我负责赶路,你负责喊人,咱们分工合作,这样更省事。”
执音咬了咬牙,没有犹豫太久,软软的身子就趴在师兄背上,一双玉手环住脖颈,吐出几个字:“这下你满意了吧。”
“你怎么突然变乖了,是我的错觉吗?”
姬无邪双手托住师妹大腿,往上掂了掂调整了一下姿势,便即出发。
执音当然不重,有美人在怀或美人在背,都是别有一番滋味,比孤零零一个人好上许多。
尤其是感受着身后一片香玉柔软,更是令人心神振奋。
两人又行了一路,直至将嗓门也喊哑,也没收到任何回音。
意识到师弟师妹们可能已经遇险,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执音又开始哭了起来。
“都是我没用,都怪我一意孤行将他们带进大山。如果我修为更深一些,剑法更厉害一些,肯定能保护好他们,我……”
姬无邪也不接话,自顾自学着鸟叫哼着歌儿,在密林里穿行。
执音给了他一拳头,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情唱歌,你到底关不关心师弟们的死活!”
“诶,笑一笑总比哭好啊,你这哭得好像他们都死了似的。要多笑啊,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
“我、我才不要。”
“来,我教你唱歌吧,你大声唱歌,说不定能把迷路的弟子吸引过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他一遍遍哼,一遍遍唱。
执音骂骂咧咧着竟也很快学会了,开始悠悠唱起。
“这首歌怎么从来没听过,你从哪学会的,青楼小曲吗?”
“怎么可能!这是我一朋友做的歌。”
“你每次做坏事时都说是有一朋友,你那朋友难道不是你自己?”
“真不是,人家叫苏轼,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大才子。你要喜欢,回头我让他给你再写几首。”
“是吗?那我现在就要。”
“呃……也不是不行,我想想啊……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
正唱得兴起,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叫喊:“大师兄,我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