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下的卫临满脸笑容,“神君觉得我说的不对吗?你是琳琅衍生的妖神,是天地共生,万物之灵,我们只是立场上的敌人,并不是永久的敌人。”
眼见神轮再次不稳,惊蛰不想与他过多废话,大道:“不想死的话就快过来。”
“我活得太久了,你让我第一次感受离死亡近的滋味,今后在神轮有神君得伴也不错。”卫临自顾沉浸。
“疯子。”惊蛰是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待在一块了,又得需要他一点力。
“来不及了,你想待在这里,我成全你。”惊蛰挥舞着长戟,生生在神轮戳出一个口子。
卫临姗姗来迟,惊蛰一把将他贴在神轮内壁打开出口,一招绝地逢生将两人带出神轮。
二人刚落地天刑台,下一秒神轮便消弭于无形。
“神君!”邢狰见到惊蛰现身,大喜过望。
惊蛰撑着长戟四处张望,也没看见采桑宁人影,一时都要站不稳了。
邢狰上前搀扶,忧心道:“神君受伤了……”
“他们人呢?”惊蛰大吼一声。
邢狰不明,又突然想起刚才的两个人,回答:“是一男一女,男的伤重。”
惊蛰咬着牙,哑着嗓子气道:“他们在哪?”
鹿阳不敢靠近,指着采桑宁之前离去的方向,大声说:“走了。”
惊蛰气短,“去追,要活的。”
鹿阳站的远远问:“神君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惊蛰喷出一口血,怒吼:“快去。”
邢狰与鹿阳浑身一抖,化形兽身冲下天刑台,随后跳至城壁号召妖兽,一下整个不夜天都都是巡视的妖兽。
“殿下还不走,是要留下看戏吗?”惊蛰阴霾笼罩的脸极具危险。
卫临笑笑,“要看是什么样的戏。”
惊蛰走过去,拽起卫临的衣领,目光充满了探究之意,“一个妖姬宠爱过头,妄想逃出我手心的把戏,殿下想看看她的结局。”
卫临见识过惊蛰的危险,不敢再有试探,谄笑道:“那位妖仙姬确实有些不知好歹,神君可不要手下留情,毕竟像神君这样的男子只有一个。”
惊蛰满眼的轻蔑之色,一把将他甩开,“记住我在神轮说过的话,再有下次,殿下就不会像这一次,轻易能离开幽天。”
卫临眼皮跳了跳,起身便是一派恭顺之态,“天族为太子转世煞费了心思,如今太子平安归来,幽天有不没之功,天族定会诚谢琳琅神君。”
“天族何时都由二殿下做主了,收起你这种姿态,我幽天不屑与你们为伍。”惊蛰转身不再看他。
卫临眼下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弓着身子轻道:“多谢神君不杀之恩,不管天族将来如何,卫临心中始终对琳琅神君存有敬畏之心。”
惊蛰不再开口,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卫临就此别过!”卫临低着姿态退到天刑台下方,化身白泽离去。
琳琅天上。
惊蛰从九千石阶一路走到福泽宫,靠在神木上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惊蛰半昏不醒,恍惚间有人替他疗伤,说着什么话,他实在撑不住了,最后什么也没听清。
琳琅天宫。
惊蛰再醒来时已过了七日,入眼便是采桑宁端着茶盏,激动之下起身,牵扯伤口血流不止。
“神君,莫要乱动,这伤口上的血可是流了三天才止住。”关切的声音加目光。
痛意将惊蛰拉回现实,眼前的人不是采桑宁。
“你怎么来了?”惊蛰低头望着被包扎完好的胸膛出神。
魅音盯着他胸前出血的白纱,声音不免一抖,“那日收到邢狰传话,我在神木那找到你时,你已奄奄一息,却不肯离开那儿,也不让人近身,好在有神木守护让你得以休养生息,三日前福泽宫结界打开才将你带回琳琅天宫。”
惊蛰恍了恍眼,显然没有注意到魅音,开口道:“邢狰如何回话?”
“一个也没抓到。”魅音回。
惊蛰闭了眼,神情漠然。
“我这几日留在天宫,神君有何事,可吩咐魅音。”魅音没有深问,也不再多留。
惊蛰没有开口,算是默许。
魅音伏了伏身子转身朝寝殿外走去。
“让邢狰不必再寻。”不知何时起身的惊蛰撑靠在殿门旁。
“神君你的伤……”魅音回头看着他摸了摸白纱上的血,低头轻轻应了一声,转而离去。
魅音走出琳琅天宫才停下匆匆的脚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盏,怅然若失。
琳琅天上。
自惊蛰醒后,幽天郡也恢复生机。永夜过去便是幽天元灯节了,姬从们都在姬从使的指挥下装扮各个行宫。
参商每天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带着小阿兔在福泽宫与宣神殿来回折腾。
宣神殿外。
朵朵拉住小阿兔跟在参商后面窃窃私语,“神君自从永夜归来,怎感觉变了一人似的,神宫大殿内的妖仙姬们整日不受神君召唤,都要发疯了……”
小阿兔愁怅的脸小声说:“不止妖仙姬们见不到,就连小神君去了也没能说上一句话。”
朵朵惊唔住嘴,囫囵道:“还是没让进去,小神君这一日去八回都没见到。”
小阿兔撸撸嘴:“今日去了十七回,神君连福泽宫外的们都换了,看来真的是心情不好。”
“不该呀!”朵朵抓着头发要发狂了,“往来神君再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妖仙姬们的大门可都没关上过。”
小阿兔忧色更浓,“如今连小神君都不受待见,任凭那帮子妖仙姬使出浑身解数又能如何?”
朵朵乐开了花,“叫她们平日里张狂,这下看她们还得意不?”
“这话不可到处说,神君喜好不定,说不定哪日又去了。”小阿兔苦着脸。
朵朵眼前一亮,笑的贼精,“我现在去告诉神宫大殿的姬从使,把神宫的大门关好一点,免得惊扰神君。”
“朵朵……”小阿兔反应过来吓了自己一跳,抬头已不见朵朵身影。
参商郁郁不得志,听到身后的动静,对小阿兔说:“你怎么也眼花了,朵朵在哪?”
小阿兔无力叹一口气说:“小神君去歇着吧!跑一晚上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宣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