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九一脸冷漠,“姨娘,这是受了刺激,在胡乱说话吧。”
周姨娘目光怨毒,愤恨怒喝,“妖女本来就是你,是你,是你害了我的玉儿。我的玉儿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你们都帮着这个妖女,是要遭报应的。”
啪!
楚凤九抓起手边的瓷杯,扔在了地上。
响声一下便震慑住了略显癫狂的周姨娘。
楚凤九双眸微凛,冷然道,“父亲,周姨娘伤心过度,您是不是该将她送回府中,好生安顿。”
周姨娘反应了过来,忙跪在楚淮南面前,不住叩首哀求,“相爷,妾身说的是实话啊。妖女该是大小姐才对,否则这大小姐好端端跑到边城做什么。”
“她一定是想祸害边城的百姓,我们玉儿只是替死鬼啊!”
楚淮南双手紧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起。
他怒极拂开了周姨娘的手,气恼道,“周氏,我看你是疯了,你这么说是想要把相府的人都害了吗?”
周姨娘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推,差点没倒在地上。
她的双手更是被粗糙的地面磨得出了血。
疼痛袭来,她却陡然笑出了声,“相爷,您忘记皇上说的了吗,妖女是会祸乱大魏国运的。”
“贱人,闭嘴!”
楚淮南气得脸色铁青。
他不敢再放任周姨娘胡言,冲着身旁侍卫厉喝,“来人,把周姨娘拖下去,拖下去!”
“你们松开我,为何不让我说话,楚凤九你是不是心虚了?”
她立时挣扎起来,狠狠咬了钳制住她的侍卫一口。
侍卫吃痛,下意识松手。
周姨娘趁机冲向楚凤九。
她握住衣袖中滑出的匕首,朝楚凤九刺了过去,“妖女,受死吧!”
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狠狠落下。
楚凤九侧身避开,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便夺过了匕首。
“贱人,住手!”楚淮南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来,将她一脚踹飞了出去。
周姨娘伏在地上,心口发出阵阵剧痛。
气血上涌,令她吐了一大口血。
她忍着疼痛,虚弱开口,“相爷,您这是要包庇她吗,包庇这个妖女,任由她祸害大魏百姓!”
“你胡说什么,妖女一事乃是国师测算出来,皇上下的旨意。你这妇人不仅咆哮祭台,还这般胡言乱语。”
“本相便念在你失了女儿的份上,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即日起,你不再是相府姨娘,而是通房。”
“不,相爷,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周姨娘气急质问。
楚淮南忙招来了侍卫,“捂了嘴,带下去。”
“是!”侍卫粗暴地将人拉了起来。
“呜呜……”周姨娘被堵了嘴,只得瞪大了布满了血丝的眼眸,狠狠望向楚凤九。
“国师见谅,她刚刚失了女儿,故而心智有些乱了。”楚淮南忙冲着国师拱手。
国师看了一场好戏,眸底暗色一闪,“无妨,好在火祭已经完成。”
不过是一场场小小的插曲。
国师没有发难,其他人倒也没有当回事。
楚淮南不禁舒了口气。
此事要是真的闹大了。
恐怕整个相府都会折进去。
不多时,祭台之上,火势渐小。
文武百官,这才散了开。
相府马车之中。
芍药不禁疑惑道,“小姐,您怎么不去问问那三小姐,是谁指使她害了您?”
“问不出来,她的舌头已经被人割了。”楚凤九眼睑微垂,掩下了其中冷意。
芍药愕然之余,忙捂住了嘴巴。
这……也太狠了。
怪不得,她方才看见三小姐那模样就觉得奇怪。
总觉得按照三小姐的性子,该是要骂上几句的,或者向相爷求情的。
原来不是三小姐不想,而是她不能。
不过这一切也是三小姐咎由自取。
谁叫她要害小姐的!
楚凤九唇角噙着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幕后之人,舍了这么一枚棋子。
行踪也藏不住了。
说起来,他还是棋差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