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把信送出,回到了上院之中。
楚凤九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事情都办妥了?”
“是。”芍药行礼道。
楚凤九微微颔首,“那就准备好明日去临阁水榭吧。”
“小姐,您将宁王与沐小姐也约在了此处,再一去,岂不是会被人拿住把柄?”芍药尤为不解。
楚凤九轻声冷笑,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祖母发了话,我自然要去,不去才引人怀疑。”
芍药立时没了话,乖乖地站到了她的身边。
临阁水榭是华京之中,最为风雅的去处。
里面亭台楼阁称得上是精美绝伦,不少世家子弟跟贵族小姐都喜好上此处,或是以文会友,或是寻些孤本绝本。
老夫人虽不好此道,但也时常带着小姐们前往那处。
她自然是为了给相府找些门路,必要时还可以将小姐们推出去联姻。
如今小姐没了与宁王的婚约,老夫人恐怕又要把主意打到小姐身上去了,所以这才又起了去临阁水榭的兴头。
老夫人还真是将小姐视为了待价而沽的物品……
芍药极为不忿地握紧了拳头。
翌日,临阁水榭前。
季玄迟骑着骏马疾驰而来,停在了门前。
他翻身下马,扫了眼硕大的牌匾,不明意味冷笑。
宁王府的小厮赶紧凑上前谄媚道,“殿下,看来那位楚大小姐当真是对您念念不忘,竟约在了这里。”
“她那样的人定是为了您才找到了这般雅致的地方。”
季玄迟冷冷一嗤。
这楚凤九竟也学会了欲擒故纵。
她当真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娶她吗?
真是愚蠢。
若不是为了她身后赵国公府的势力。
他又岂会前来赴约。
不过宁王妃的位置不可以给她。
侧妃的位置,她倒是勉强当得起。
思及此,他脸色微冷,跨步而进。
辗转穿过亭台楼阁,他便来到了一处凉亭之中。
四周珠帘垂下,又有纱帘垂地,影影绰绰间,显得朦胧美好。
季玄迟未有迟疑进了凉亭之中。
只见里面没有人,桌上放了鲜花干果,以及一只香炉。
清幽淡雅的香味,随着氤氲的细烟上扬。
季玄迟睥睨了一眼被精心布置过的地方,冷哼了一声,“故弄玄虚。”
他倒要看看,楚凤九到底要做些什么。
季玄迟好整以暇地背对着来处,坐了下去。
与此同时,楼阁之上楚凤九刚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芍药疾步上了楼,低声道,“小姐,奴婢看到沐国公府的马车来了。”
楚凤九走到临街的一边,推开窗户,看到一辆马车渐渐驶进。
她倚在窗边,红唇微勾,“都到了,那就……派个人告诉二妹妹吧。”
芍药眼前一亮,屈膝应声,“奴婢这就去。”
楚凤九自上而下,看着沐婉柔下了马车后袅袅婷婷地进了临阁水榭。
看得出来,她今日是特意经过了精心打扮的,整个人都娇艳无比。
果真是……爱慕摄政王啊。
楚凤九心中涌出了一股子怪异的酸涩。
她敛下笑意,便合上了临街的窗户。
另一边,正寻到了孤本的楚若云展颜一笑。
这可是宁王一直在寻的国策论。
若是她送给宁王的话。
宁王定会越发心悦她!
她拿着书,正要离开此处,忽然便见一个小厮鬼鬼祟祟躲在了书架后面。
楚若云眉心微蹙,疾言厉色道,“放肆,这里是你随意乱走的地方吗?”
小厮战战兢兢道,“二小姐恕罪,奴才是瞧见宁王殿下来了,心急之下这才走到了此处来的。”
殿下来了!
楚若云将手里的国策论攥得紧了些。
她克制住有些激动的心情,温声问,“殿下现在在哪里?”
那小厮指了个方向,“奴才不知,奴才只知王爷就在水榭之内。”
“废物!”楚若云怒斥。
算了她自己在水榭里找找便是。
届时,也好让王爷知道她有多用心。
“滚开。”楚若云喝退那小厮,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芍药才自隐蔽处出来,未曾犹豫便上了二楼。
此时,沐婉柔正轻移莲步,走向临水凉亭。
她远远便看见了一个挺俊贵气的男子背影。
那男子身着锦衣,头戴金冠,腰上的配饰都是不凡之物。
摄政王竟早就等在了此处。
沐婉柔只觉得心如鹿撞,急忙环顾四周。
虽说知道这里没有闲杂人等。
她也早就谴退了下人。
但她毕竟是来与王爷……也怕被人坏了好事。
见四下无人,沐婉柔这才壮着胆子缓步走近帘帐垂地的凉亭。
“王爷……”她越靠近男人,心便越发跳得厉害。
她红着脸,娇柔地喊了一声。
只见男人并不转身,她不由得委屈了些,捏着嗓子问:
“王爷,您难道看都不看臣女一眼吗?”
背对着沐婉柔的季玄迟,唇角噙着嘲弄的冷笑。
这楚凤九果真是在使那欲擒故纵的戏码。
当真是比以前还要不知廉耻。
“王爷,臣女以为你已经明白了臣女的心意,才会……”沐婉柔怯怯咬住下唇。
她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怀里取出了那弥漫着惑人气味的香囊。
这是她特意让人寻来的魅香。
她的确不该动这样的心思。
但机会千载难逢,她必须要抓住机会成为摄政王妃!
沐婉柔一张俏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攥紧了香囊,掐着嗓子拉长了尾音道,“王爷,臣女自见到您就爱慕上了您,望您怜惜臣女!”
说完话,她便直扑向季玄迟。
沐婉柔将下巴抵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她一手穿过男人的腋下,一手抱着他的腰身。
季玄迟浑身一僵,却也有些找回了颜面的自得,并未将人推开。
沐婉柔只当是赵奕动了心,双眸中露出了得逞的精光。
香囊被她握着,就在距离两人鼻翼不远的地方。
惑人的香味飘散顺着空气朝他们的鼻息里钻。
热气顺着血液,流遍了他们的身体各处。
沐婉柔理智尽消。
她勾住季玄迟的脖子,娇声道,“王爷……”
季玄迟的自制力霎时间被击溃。
他直接扯过背上的女子,拂开了桌子上的东西,将她放了上去。
而此刻,他眼前好似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唯有他心中的欲望急于找个宣泄的出口,并不住在他体内叫嚣。
季玄迟重重喘息了一声,俯身而上。
重重帘帐之下,两道纠缠的身体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