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面容俊美如神祗,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薄唇上掀。
他的衣服散乱,露出了肌理分明的锁骨,微一用力,肩膀处那流畅的肌肉线条便显露了出来。
“赵弈,摄政王,或者我该叫你临渊?”楚凤九冷笑。
见她如此,临渊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愧疚,“九儿……”
“王爷,看我被你蒙在鼓里,是不是觉得我可笑至极?”楚凤九冷冷打断他的话。
她气得双眸泛红,一把推开男人下了榻。
临渊想要阻拦,却发现浑身无力。
他不由苦笑道,“你对我下了药,你早就对我的身份起了疑?”
楚凤九披上外袍。
心头又恼又羞。
虽则两人没有发生什么。
但这人骗了她,如今又如此……着实可恶。
她愠怒道,“没错,王爷难道忘了,你腰间的玉佩是我给的,我怎么会认不出。至于给你下的药乃是无毒的,对你身子有好处,只是王爷需得一个时辰之后才能恢复了。”
她整理好衣物,打开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她便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淡淡道,“你们家王爷身体已无大碍。”
黑衣侍卫连忙拱手作揖,“多谢楚小姐。”
“不用。”楚凤九语气冷冽,“芍药,我们走。”
屋内,冷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临渊面前,“主子,楚小姐走了,不如属下将她抓回来为您解除药性。”
临渊一个眼风扫了过去,裹挟着凌厉的杀意。
刺得冷风不敢抬头,“主子,属下担心您的身子。”
“她是本王的女人,便是你们的主母,你敢对她无礼!”
男人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上位者的威严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压得冷风双腿骤沉,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王爷恕罪,冷风知错。”
“自己去刑堂领罚。”临渊冷冷开口。
“是,可您……”冷风目露担忧之色。
“放心,她不过是在气头上才下了这药的。”临渊提起她,薄唇微扬,眸底的冷意化去不少。
他慵懒勾唇,“她确实受了委屈,让她出出气也好。”
拿您的身子给未来主母出气?
冷风忍不住想抽方才的自己。
主子这模样,分明是把主母放在了心尖上。
偏偏他不信邪,主子不罚他,罚谁!
与此同时,相府的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
突然有呼啸声刺破长空而至。
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
楚凤九察觉不对,慢慢撩起车帘,便见一把匕首自车夫的心口没入。
他整个人伏在车架上,已经没了性命。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身着黑衣的刺客朝着她们疾驰而来。
“小姐……”芍药看见车夫的尸体,吓得浑身打颤。
“不要怕。”楚凤九镇定地割开缰绳,将芍药扶上马,沉声道,“记住,去赵国公府寻人来救,不要去相府!”
“小姐,奴婢不能让您一个人在这里!”芍药脸上血色全无,眸光却异常坚定。
“你留在这里,不过是多个陪葬之人,你走,我或许有一线生机。”
那群人已经渐渐靠近。
楚凤九双眸一眯,狠狠拍了拍马背,“护好自己。”
马吃痛,如箭离弦一般,飞跃了出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黑衣人便已经将楚凤九团团围住。
来者目光不善,身上俱带着浓重的弑杀之意。
想来必定是亡命之徒。
她去王府不过短短时间,便有人迫不及待要她的性命了。
也不知是相府的那几个,还是旁的人?
楚凤九捏紧了衣袖里藏着的尖锐之物,用那清越的声音叱问,“你们是谁,可知道我乃是相府嫡出小姐?”
“我们要的便是相府嫡小姐的命!”
黑衣人话音一落。
众人亮出武器,朝着楚凤九围攻过去。
她夺下其中一人的长刀,与这些人缠斗在一起。
但她始终是女子,气力不济,渐渐力不从心。
楚凤九眉心紧蹙,将手心里捏着的银针抛洒出去,破开一个缺口。
她忙脱身而出。
岂料还未走多远,那些人便又跟了上来。
“这下,看你往哪儿逃!”黑衣人恼恨说完,长刀直直劈了过来。
楚凤九抬手挡下,却露出了破绽,手臂受了一刀。
她的虎口更是被震得生疼,刀也随之脱了手。
楚凤九捂着不住流血的手臂,冷冷看着亮着寒刃的众人,“诸位可想好,杀我的后果了?”
“我们只拿钱办事,从不考虑因果,楚大小姐有话到地府去找阎王爷说吧。”
数十把利器都对准了她,便是她有三头六臂也无法躲开。
楚凤九掐住了手心。
眼见那些人朝着她刺了过来。
忽然有箭同时呼啸而来。
三个黑衣人同时倒地。
为首的黑衣人眸底狠光乍现,当机立断朝着她的心口刺去,却被一只横空出现的手擒住。
他还未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用剑架住了脖子。
眼前男人一身蓝色暗纹锦衣,头戴金冠,面若美玉无瑕,芝兰玉树。
“拿下!”
他一声低喝。
不知何时涌出了一队侍卫,将这些黑衣人团团围住。
不消片刻,这些人便悉数被俘。
“表哥。”楚凤九捂着手臂上前,低声唤了句。
赵锦玄立时转身,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向来温和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恼意。
“没事吧,我在路上遇见了芍药,知有人要害你,便赶了来。”
楚凤九含笑摇头,“无碍,不过是皮肉伤,我现在倒是想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这还不简单。”赵锦玄长剑直指为首那人,“说,是谁让你们来害相府大小姐的。”
为首那人别过头,并不做声。
楚凤九轻嗤道,“倒是个硬骨头,既然你不怕死。那表哥,就在他的脖子上开个口子,让他体会体会血流干而亡是种什么感受。”
“好啊。”清风朗月的赵锦玄,含笑应了下来,旋即抬手。
冰冷的剑锋与为首那人的脖子不过咫尺之间。
剑锋处传来的寒意,令黑衣人心头一颤。
这时,他又听到少女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清楚了,你现在说还能有一线生机,血流干而亡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刺痛伴随着她的声音传来,令那人心惊胆战开口: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是谁?”赵锦玄温和的声音夹杂了杀意。
黑衣人缩了缩脖子,“是……是相府的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