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地牢,昏暗的房间里摆放着各样浸着血的刑具,地上淌的,空气中弥漫的,全都是一股子恶臭,腥气扑鼻。
此时本该在沈府的萧续,正一袭黑衣端坐于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得敲着桌面,黝黑冷冽的眼眸,透着说不出的矜贵。
“主子,那人嘴太紧,什么都没撬出来。”
闻言,敲着桌面的手指静于桌面,似有不满得蹙紧眉头,“既然撬不出,那便换个法子。”
底下人稍愣了一下,实在没明白自己主子口中另外的法子是什么。
“也不知容大人见着李大人时,会不会说实话。”
萧续嘴角微微勾起,却带着一丝说不明的阴森,眼中弑杀之色令底下人都顿感凉意。
“属下明
白。”
得了命令后,那人不过眨眼功夫便在地牢中隐去了身影,身手可想而知。
外头侯着牢吏这才走进来,毕恭毕敬朝着萧续作揖,“大人,可还有何吩咐?”
能见到萧续的真面目,还没有被灭口的,自然是昱王安排的人。
别看昱王整日坐在那轮椅上,寻花问柳好不自在快活,这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萧续的身份自然也无人知晓,就是这牢吏也仅知道他是昱王身边的大人,而今夜这通安排,昱王自然有所参与,将其余牢吏引走,独留自己人,再由萧续借昱王之名亲自来此逼问。
只不过,这容大人的嘴实在硬了些。
萧续站起身,衣角沾染了地上点点污秽血迹,他看向里
头被遮挡住的牢房,缓缓开口道:
“容公子身体羸弱,你们可得多多,照顾。”
那尾音拖得长,隐着一丝耐人寻味,照顾二字又咬得极重,就是再蠢笨之人,也该听得明白。
牢吏立马拱手,笑得殷勤,“是,小的定当好好照顾容公子。”
嘴上应下,心中却纳闷,这大人为何单单吩咐了容公子一人,这主谋不该是容大人么?
不过这话牢吏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哪儿敢问出口。
容公子啊容公子,想必这在地牢的日子,有他好受的了。
是夜,玉满楼。
雅间里,上官源不知从何时便在这儿坐着了,面前摆着的酒菜是一口没动,也今日不知是刮了什么风,将眼前这尊大佛给刮了
来,尤其是这尊大佛一瞧便知心情极差。
萧续黑着脸,坐那不动也不说话,跟入定了似的,上官源才不去自讨没趣,等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便给自己倒了碗酒。
“你这人还真无趣,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青楼入定。”
“这般好的酒菜,也就是你能无动于衷了。”
“若不是知道你是个薄情郎,还以为你这是叫哪家小娘子给抛弃了。”
萧续浅浅瞥了一眼,眼神中透着寒光,叫上官源不住得打了个寒颤。
“你若这般看着我,倒让我误以为是不是叫我猜中了什么。”
上官源的嘴,像是上了发条,这般调侃的话,也就是他敢在萧续面前说上一句又一句。
只是他说得再多,萧续都
未做回应,他突然带着探究的眼神审视起来,里里外外都像是不怀好意。
萧续淡然处之,拿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随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若是管不住眼睛,便剜了去。”
上官源被这话一噎,这样一本正经威胁人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吓人。
只听他别过头,小声念道,“嘁,惯会这般威胁人,难怪叫沈妹妹给赶了出来。”
萧续微微蹙眉,脸上冷意更甚,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将上官源扔到西山还是寿山了,或者直接剁碎扔乱坟岗得了。
不过想到白天时沈知书对自己摆脸子,阴阳话,心中莫名有些憋闷,拿着酒碗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那个蠢女人还真是越发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