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秘密潜入了京城武库,连闯九层塔?还用某种莫名的方法解决了魔染的问题,还留书说不用谢?”京城上阳宫当中,正在发生一场问话。
镇魔司指挥使谦卑的跪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是臣疏忽了,才会导致如此重地任由奸人出入!请陛下降罪!”
整个上阳宫就是当今皇帝30多年不上朝一心潜修修仙的地方了!
整个宫殿空旷无比,不见其他宫殿的奢华壮丽,有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
在镇魔司指挥使跪趴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水池,水池当中漂浮着三片莲叶,长出了一朵莲花,但是却无人能够看到莲花的全貌,因为莲花被从宫殿顶部连下来的巨大帷幔给挡住了,只能够依稀看到一些轮廓。
在莲花的花蕊位置,旁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影,水池的四边修建出了台阶,可以通向莲花花蕊所在。
此刻距离莲花花蕊最近的台阶上,正站立着一个手拿拂尘的老太监,躬身听着花蕊中人影的吩咐。
毫无疑问,那就在花蕊当中的人影,必然就是当今的永兴帝了!
永兴帝语气不满的说道:“治你的罪又有什么用?把你砍了又能怎样?就能够把所有的漏洞都补上,让贼人再不敢进出了吗?”
“有没有办法搞清楚那贼人到底看过多少东西?有没有搞清楚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进入武库又有什么目的?”
“谢主隆恩!”指挥使先是大喊一声,然后才回答:“卑职已经利用还影镜重现了当时的景象,发现那人全身上下都被一层清光所包裹,一路上武库当中的种种机关陷阱以及阵法,仿佛摆设一般,任由这人冲进冲出!”
“无论怎样都无法看清此人的面容!”
“而且此人自从进入武库之后,就从未翻阅过任何的书籍,每次只是停留一下,就继续向着下一层赶去!”
“要说特别的,似乎他对于通幽三卷比较上心……”
“也就是说,对于此人,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线索?也没办法抓捕他了?”永兴帝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臣等死罪!”指挥使深深的把头脸都埋到地面上,不敢说一句辩论的话。
“算了算了……你回去后亲自下去一趟武库,把里面所有的机密文书全部销毁!从此之后这些机密就只在宗人府留有所留存……”
“把这件事去宗人府那边知会一声,看看他们管不管,不管就算了……”
“这件事毕竟是你失察在先,就罚你30年俸禄吧!”
“臣……谢陛下不杀之恩!”指挥使感激涕零一番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还有什么事吗?”永兴帝问身旁的老太监。
老太监弓着腰说道:“陛下,当代魏国公正带领着一群大臣和勋贵在宫门外跪着,等您召见呢!”
“他们有什么事?”永兴帝的语气当中满是头疼。
“说是京城白龙寺以送子观音灵验为名,诱骗京中多家妇女前去求子,其实却行奸污之事……”
“现在说是要请陛下您为他们主持公道呢!”
“老魏国公都披上祖上传下来的铠甲跪在宫门前,说他们家族世世代代为朝廷尽忠,不想现在却遭遇如此奇耻大辱……”
“穿着他祖上传下来的铠甲?”永兴帝听起来很是诧异:“这不是胡闹吗?就他那修为和身体?朕要是再拖他一会儿,是不是就要跪死在宫门前了?这死老不休的,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女人的贞操了?”
老太监陪着笑说道:“听说老国公是被几个儿子强行架过来的,几位公子非要为整个京城所有受害过的家庭主持公道……”
永兴帝沉默了片刻,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却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昨天晚上朕查觉到白龙寺那里有所异动,似乎是所谓的佛陀降世……”
老太监摸不清皇帝的心理想法,战战兢兢的说道:“哪怕是所谓的佛陀,当初不也在我大玄的兵峰之下降了吗?只怕如今也不敢多做什么……”
永兴帝摇摇头,直接下令:“让道录司彻查白龙寺淫乱一案!宫门外跪的那些人不是对这件事很上心吗?让他们也跟着去!另外去转告镇魔司,在暗中看着点!”
“这件事给朕闹得动静大一点,越大越好!要闹到仅凭白龙寺本身的力量无法掩盖的地步!”
“朕倒要看看,所谓的佛陀,到底如何?!”
“那,陛下,最近在江湖上闹得赫赫有名的,刀圣要来京城寻仇一事?”
“呵,所谓的江湖,不过就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必多管!”
“是……”
看着大太监离去的背影,感受着空旷浩渺的大殿,永兴帝不由的叹了口气:“唉!一个个一天天的净些拿事情来烦朕!让朕都没多少精力和时间练功了……”
“李春芳原本用的很顺手,人也很听话,可惜30年的大权在握,让这个原本的老实人都变了,都想着要试探朕了……”
原本平静的荷花池忽然间就开始翻涌起来,从底部蔓延出一点红光,原本还正在嘘嘘感叹心怀杂事的永兴帝,心情瞬间被拉回了正轨,一扫刚才颓然的神色,看着那一抹红光的不断靠近,脸色越发兴奋起来。
“不过朕,终究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天命所归!修行不过刚遇困境,太祖当年随手布下的闲棋所成的真龙就入朝来……”
“乱臣贼子又怎能够撼动我的根基!就且先放手,让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在那戏台之上多唱一会儿吧!”
“待朕神功大成,到时看你们谁还敢冒头!”
荷花池当中的水波汹涌的越发剧烈,那一点红光终于是来到了表层,透过池水可以看清楚,那哪里是什么红光,分明就是一条赤红色的真龙!
也不知这莲花池到底有多深?又或者有什么特异之处,小小的池水之中居然敢养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