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阳有些懵逼,觉得眼前的这个光头是在框骗自己,但是念力一扫,却发现这个光头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一点撒谎的痕迹,脑海中的想法全都是对于苏阳这个土包子的嘲笑。
光头明面上微笑着解释说道:“怎么?以前没有来过京城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这些东西,倒也正常……”
“我们诏狱这边比较特殊,算得上是全天下所有镇魔司名下牢狱的总部,当地关押不了的所有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都会一股脑的送到我们这边来,危险性进一步提高……”
“曾经就出现过这样的意外事故,一伙犯人合力越狱,结果被当时的司狱堵住之后选择了同归于尽,打开了一些被封印着的诡物,放出了一些妖魔,在连锁反应之下,发生了极大的混乱……”
“那一战造成了不少人的死伤,正是从此之后,诏狱才迎来了改革,设置了多位司狱,负责看押不同层数的囚徒……”
“诏狱有很多层吗?”苏阳惊讶的问道,同时念力转变为无形无色的形态,向着诏狱底下渗透下去,想要把所有的情况都了然于心中,但是却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用的顺手。
土层和岩壁当中传来了极大的阻力,就像是埋藏着无数的阵法一样……
“果然不愧是京城啊!我的念力虽然好用,但是终究会遇到能够被克制的东西,不可能永远都百试百灵……”
这个时候面前的光头已经开始回话了:“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诏狱底下是分成了不同的层数的,我就是地上一层的司狱,如你所见,我的辖区全部都建立在地面之上,关押的都是朝廷里的大官和江湖上的凶徒……”
“地下一层关押的都是种种妖魔鬼怪,只不过这里毕竟是京城,有着王朝龙气存在,自然是没什么妖魔敢来放肆,所以那里很空,虽然也有司狱,但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说到这一层的时候,光头脸上出现了非常不屑的表情。
“地下二层就是你要负责的地方了,你的调令司狱二字上有着特别的布置,像我们这样的行内人,一眼就能够看出你是要到地下二层当司狱的……”
“传说,诏狱的地下一共有四层,不过我也只是知道一点地下一层的情况罢了,从地下二层开始,就很少有零星的信息传来,每一层都有着各自的使命和运转系统,不会和其他的人重合,很多消息自然也就传不到我这里来……”
“地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我能告诉你的是,咱们这诏狱越是往下面走,就越是诡异和可怕!”
“地上一层是整个诏狱当中最有油水也最轻松的地方了!如果运作的好,投资的人在官场上重新起势的话,连带着自己也会一飞冲天……”
“底下的四层就不一样了,越是向下,死亡率就越是高!相比起来,简直就如同发配一样!”说到这里,光头看向苏阳的眼神中就充满了怜悯。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看起来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居然就被扔到底下去当司狱,眼看着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着光头的描述,苏阳的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变得滚烫起来!
仅仅是听描述就能够感受到,地下四层当中,绝对有着不小的秘密!
或许这次进京还真是来对了!
更重要的是,越是这种危险的地方,功劳积累的就越快!
或许很快他就能够前往京城的武库,再次提升自己的力量了!
光头非要亲自把苏阳给送下去,实在是盛情难却,苏阳也没办法,就只好跟在他身后,向着地面一层的诏狱走去。
哪怕是地上一层的诏狱,在修建的时候也特别的进行过一些建造,让这里终年不见天日,只有过道点着油灯,看上去就阴气森森的,让一些胆子小的再进来的那一刻就被吓个半死!
昏暗阴沉,难分昼夜。
犯人刚进来还在墙上划痕记录,时间熬的太久,或者画满了墙壁,再没了计算日子的心气。
毕竟,活着从诏狱走出去的太少了!
原本在江湖上叱咤一方的豪雄,在朝廷上一句话决定上万人生死的大官,到了这里却全都变得低贱卑微起来。
苏阳和光头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前面有一个狱卒拎着饭桶在送饭。
来到每个牢房门口,舀上一勺不知什么熬成的稀粥,犯人听到声响,从草席上爬起来,乌漆嘛黑的手从粗瓷碗里捞了捞,只有几粒糙米几片烂菜叶,哗啦一声将碗掀翻了。
“本官是礼部侍郎,竟敢让我吃如此猪食?”这是新来不久的,还没脱离原来身份的骄傲!
旁的犯人就很懂事:“小哥儿,再来一勺,这点儿吃不饱啊!”
狱卒看了下牢房号牌,在桶底捞了勺稠粥给犯人,并且提醒道:“马上就到月底了,记得让家人送饭钱来。”
“又一个月了啊!”
犯人叹息一声,端起饭碗吸溜吸溜吃了个干净,打了个饱嗝,回到草席上打坐冥思。
看起来就是个在江湖上饱尝过各种苦难和风光的人,很轻易的就适应了如今的情况。
苏阳也知道一些规矩,目不斜视地正在光头后面。
声音由远及近,初时嘈嘈切切,随后化作大大小小的呼喝声,听话音是在耍钱。
立国至今已有两百年,王朝该有的通病一样不少,譬如陛下索要生辰纲,譬如吏治败坏武备松散。
诏狱规矩早不似太祖时严格,额定上千狱卒,大多数是吃空饷不见人的,少数来当值的校尉,每日都是喝酒耍钱为乐。
只见几个狱卒不断对手心吹气,似乎能让骨牌点数变大。
突然间看到光头转进来,不由得浑身一抖,手忙脚乱的把桌子上的骨牌和钱全都收了,但却免不了一番杂乱,看的光头心中一阵无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