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唯有之前那位似乎隐约知道点什么东西的老婆婆刹那间脸色大变。
一张原本就已经很是苍老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一片,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发皱的眼皮之下,已经有着滚滚的热泪往下流淌……
“我苦命的孩儿啊!”老婆婆一边哽咽流泪,一边跌跌撞撞的向着之前汉子走出来的房间走去,在经过那个汉子的时候,老婆婆看起来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用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朝着汉子的头脸打去。
“啊呀!你个该死的老太婆!你给我等着你……”那个男人一边怒骂,一边放狠话,抬起唯一还能动的那只手,护住自己的头脸。
老婆婆打了几拐杖之后似乎也没多少力气了,又记挂着房间里的人,狠狠的啐了口唾沫之后,就颤颤巍巍的朝着打开的房门走去。
这个时候,草药村的其他村民们似乎也已经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大家的脸色都变了,看向地上那个男人的眼中已经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万万没有想到,整个草药村都已经被这个男人给用官府的名义盘剥到了如此的地步,对方却依旧那么的贪婪,甚至于把魔爪伸向了……
当即就有几个性情彪悍的大妈,连忙跟在老婆婆的后面冲了过去,这些大妈就比老婆婆战斗力高强很多,直接在路上就捡起了大块的石头,走到男子旁边的时候,直接朝着对方的头脸和胸腹部扔了下去。
那个男人被打的浑身是血,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可怜他。
从老婆婆和几个大娘进去的房间当中,不消片刻就传出了一个女子崩溃凄惨的哭嚎声,以及其他人的哭声……
过了好一会儿,这些人才从里面出来,几个彪悍的大娘用里面的被子裹住一个人,从里面抬了出来,看起来是狠狠的哭了一场,老婆婆走在一边,用手虚扶着被子,向着苏阳感谢了一番之后,这些人就离开了这里。
草药村的百姓们默默的让出一条路来,看向男人的目光变得越发愤怒起来,几乎想要择人而噬。
整个草药村的百姓们已经在一起生存了上百年了,相互之间熟悉无比,在场这么多人当中,很多人都是把那个女娃当做是自家闺女看待的呀!
多少人希望她能够嫁到外地去,就此脱离草药村这个牢笼和泥潭,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却居然叫这个该死的男人给糟蹋了!!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也已经用还能动的一只手从地上支撑着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苏阳,在看着那些仿佛想要冲上来撕了他的百姓,神情癫狂的大笑起来:“这件事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我就是做了这样的事,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一帮贱民罢了!”
“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能够早点动手!如果我能够提早几天把她抓来的话,就不至于像今天一样……”
这个男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苏阳却已经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他面前,抓住这个男人的头发就是一顿乱甩,男人被他抓住头发,在空中甩成了大风车。
撕拉一声,在越来越强的向心力当中,这些头发终于还是被苏阳连根拔了下来,男人失去了和苏阳之间的连接点,直接就被甩飞了出去,当他再次强撑着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有着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头上涌下来。
男人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整个头皮连带着那些头发都在苏阳手里,这个男人只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又不是修士,身体没有那么强的恢复力,以这个世道的医疗技术来说,伤口绝对会发炎,发炎就是必死!
男人呆呆愣愣的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现还得数苏阳打的最狠!
一个腰牌扔过来,直接就打碎了他满口的牙齿!就连他的鼻子都被打成了一片肉沫!整个鼻腔都被塞住了,只能勉强用嘴呼吸,才没有被憋死……
“哈……哈……”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怨毒的盯着苏阳:“好小子!你应该就是什么江湖上出名的少侠吧?真是胆子够大的!虽然我的官位不是很高,只是一个小小的吏,但好歹也是官府的人,你敢向我出手,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男子用手指着那些草药村的百姓,神色越发疯狂:“你们以为杀了我就是什么好事吗?我告诉你们,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死了我一个,朝廷还会派新的人来到这里管理你们,你们又怎么知道来的新人会怎么样呢?或许是一个比我还要更加贪婪,比我还要更加残暴的人!”
“而且你们以为我的事就能够这么简单的被揭过去吗?你们以为那些被我虚报出来的草药回收数额都是被我一个人吃掉了吗?”
“哈哈哈哈……如果你们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只能说你们还是太高看我了!我也就只能在你们这些贱民面前生杀予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在朝廷那里,其实我就只是一条狗而已!”
“要是没有主人的意思,你们以为那么大的利益,我一条狗敢主动去吃吗?我吃得下吗?”
“我的身后还有着无数的人!他们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这件事的,他们这些人最讨厌的就是事情超出他们的掌控了!”
“为了能够稳定的从这里获得利益,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鸡儆猴,干掉今天在场当中的很多人来立威,大不了就是从其他地方又迁过来一批人来挖药罢了,反正这个世道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快要饿死的人!”
随着男子的话,草药村的村民们明显开始动摇惧怕起来,但所有人都咬紧了牙关,依旧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男子。
“既然不论怎么样,都免不了一个死,那今天就先杀了你好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站了出来,从后腰处抽出了雪量的柴刀,迈步向着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