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目光让沈月影有些不自在,她柔声道:“王爷,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你这般瞧我?”
轻柔的声音响起,慕承州将视线从沈月影身上挪开,看向马车外。
“慕一,咱们还有多久到京城?”
坐在马车板上的慕一回头,“回王爷的话,按照这速度,只怕还需两个时辰。”
“那便快些,本王的身子不打紧。”
慕一不敢应声,慕承州的身子他清楚,虽有沈月影医治,可眼下这般也是在强撑着。
若是回京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王爷,你的身子。.”
“住口,本王说了不打紧,难不成你还想违抗本王的旨意?”
慕承州打断慕一的话,脸上带着一丝怒意。
坐在一旁的沈月影丝毫不着急,慕承州的身体情况她十分了解,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属下不敢。”
随着慕一的声音落下,沈月影明显感觉到马车快了不少,她的余光一直观察着慕承州的脸色。
马车离开孟州地界,眼看着要入平南县城时,突然一阵阵马蹄声传来。
“萧将军回京,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王爷,是
萧公子的军,属下这便去请萧公子。”慕一将马车停在城门外,当看清入城的军马后,激动万分。
萧家,沈月影的记忆中有此家族,京城武将萧家属第一,这些年边关战火纷飞,听闻萧家军屡获战功,这可真是大周之福。
“大胆,萧家军也敢拦。”平南城门外,慕一独自一人拦下萧家军,领头的侍卫手持长剑对着慕一。
“我们是秦王府的人,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一听秦王府,侍卫立马收起手中的长剑下马,片刻之后,萧云齐匆匆赶到马车旁。
“见过秦王。”
马车内,慕承州听到萧云齐的声音,冷声道:“半年未见,倒是跟我生分起来了?速速上马车,本王与你有要事商议。”
“州承,你这身上的伤?”萧云齐一上马车便瞧见慕承州后背的纱布,他眉头拧紧,余光瞥见坐在一旁的沈月影。
慕承州和萧云齐相识多年,自小一块儿长大,京城内,萧云齐是慕承州唯一的好友。
眼下见到慕承州受伤,他自然万分担忧。
“不要紧,已经由鬼医替本王医治过了。”
慕承州一开口,萧云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
几年关于鬼医的传说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没想到他今日竟然见到本人了。
感受到萧云齐的目光,沈月影多少有些不适应,她尬笑道:“见过萧公子。”
“我与你有要事商议。”慕承州见萧云齐这般看沈月影,心里不知为何烦躁不安,他语气中的不悦很快被萧云齐察觉。
“鬼医不必多礼,只是不知你为何与秦王在一块儿?难不成是被秦王拐到京城去?”
萧云齐心中好奇,他一上马车便察觉这两人不对劲。
这些年皇上有意让慕承州在京城挑选合适的女子为王妃,可他偏偏一个也没瞧上,为此皇上还曾私底下安排人来他府上打探。
如今他还是第一次见慕承州对别的女子这般,自然是要多加打听。
“够了,你若是再多言,本王不介意将你舌头拔了。”
慕承州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呼吸也急促了些,萧云齐不敢再多问,连忙道:“成,我不多问,不知王爷有何吩咐,这平南县离京城不远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回京再议?”
“此次本王去顺州城时查到官府和听风堂抢劫来往商船,原本想去孟州寻孟国公借兵整治顺州,谁
知他竟然也是听风堂的同谋,本王这一箭,便是孟国公所为。”
“什么?孟国公竟然敢伤你,我这就带兵去找他算账。”
得知慕承州的伤是被孟国公所致,萧云齐恨不得立马带兵前往孟州。
“你如此激动作甚,本王让你来此,自然是想到了法子,你将萧家军借给我,今日咱们便启程去孟州。”
萧家军是大周最强的一支兵力,只要带着他们去孟州,自然能平了孟州和顺州一事儿。
顺孟两州每年来往无数商船,若是再不将此事解决,只怕将来还会有更多商船遇险。
“成,一切听王爷安排。”
商议妥当后,一行人带着萧家军前往孟州。
孟州城内,孟国公安排的侍卫在街上寻了一整天,一直没找到慕承州的身影。
“国公,秦王只怕已经离开孟州了,咱们的人未寻到他的踪迹。”
国公府前厅,孟国公一听管家的话,用力将手中的茶盏仍在地上。
“一群废物,他身受重伤,你们竟然寻不到他,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继续去找,那箭上有毒药,他走不远,别到时候让他回了京城,咱们都得死。”
气喘吁
吁的声音响起,下人们纷纷跪在地上,管家急忙应声道:“国公放心,小人这边加派人手,一定将秦王带到国公跟前。”
“父亲莫要动气,区区一个秦王,难不成还能将我们扳倒不成?别忘了京城还有人助我们。”
孟国公的儿子孟林上前安抚自己的父亲,他平日跋扈惯了,慕承州他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昨日慕承州哪一箭便是他安排人射下的。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昨夜冲动,为父又何需操心这些事情,我且警告你,此事摆平之后,你便给我收起你的性子,否则别怪我这个当爹的护不住你!”
扔下这话,孟国公转身离开前厅。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属下听闻那慕承州已经逃到平南城了,现下不知要去往何处。”
小六子一开口,孟林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什么?他身中剧毒还能跑到平南城?不成,咱们不能让他回京城,去,将我爹的暗中培养的黑衣人放出去,一定要取了秦王的性命。”
京城虽有他们孟家的靠山,可这一次他们得罪的是秦王。
只怕那人对秦王的身份也有所忌惮,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他们孟家摆平此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