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从一开始就没有轻视过多托雷，
作为能和智慧之主草神博弈一番后，甚至还能笑小胜一场的智者...
作为依靠凡人之躯，硬生生把自己改造成了魔神生命，靠着一己之力实现向天再借五百年，甚至比小草神年纪还大的家伙...
白夜可不信这个人会只是一个想要活命而求饶的卑微之人。
即使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切片”，甚至是连切片都不如的精神碎片...
所以白夜一开始就很清楚，这个多托雷在伪装。
这个人骨子里的疯狂，让白夜知道自己再小心都不为过。
事情发展也的确是如此。
白夜看着此时多托雷身上的蠕动的黑色气息，眼睛微微眯起。
即便是他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多托雷竟然把自己做成了禁忌力量的介质的时候....
他也忍不住感叹这个家伙的疯狂...
如果不是他身为降临者的身份，或许还真的要在这个家伙的手上着了道。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对方似乎依旧处在被打击到的状态之中，白夜也不急着打扰，干脆就看起了自己此时的精神世界。
虽然是自己的精神空间，但这些景象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尤其是在正中心的庞然巨树，遮天蔽日让白夜看了都有种震撼的感觉。
一棵树支撑着天地，上面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正在孕育的果实。
而这些东西，也让白夜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些猜测...
而此时的多托雷，看着白夜漫不经心的表情，这种不在意的态度让他的眼神再度带上了浓重的疯狂。
“怎么会没事...这怎么可能？”
多托雷说话的时候紧紧的咬着牙齿，有着对眼前这一切的不敢相信，还有对自己之前实验的怀疑。
在他的计算之中，眼前这个男人会因为和禁忌接触而直接堕落，
从而这具极好的精神体就能被他当做养分而被他慢慢吸收，到时候足够强大的他也能彻底压制住已经昏迷的柯莱。
但是，他的污染，一点作用都没有发生...
“明明那些试验品都已经死了，这种力量即使神之眼也无法对抗....”
他很确定自己刚刚已经接触到了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家伙身上完全没有被禁忌侵蚀的迹象。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一开始脸上从容的笑意，他的心愈发冰冷。
“从一开始就知道确定不会造成污染吗...”
多托雷声音越说越低，身体渐渐开始发起抖来。
而且怎么会有人的精神世界中，有这么庞大的一棵树。
怎么会有人，能对禁忌免疫。
他莫名的，开始有些怕了！
即使一开始拥有的在须弥的亵渎实验想法，
即使是对禁忌的研究...
多托雷从来都没有恐惧的想法。
可是眼前这个身上满是谜的男人，让多托雷第一次感觉到了怕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家伙......”
他不知道这个家伙用了什么能力，让他的精神体直接来到了另一个精神空间之中。
多托雷眼神中的冰寒宛如实质，哪里还有之前满脸堆笑谄媚的影子。
此时他的底牌已经被掀开，站在对方的世界中，就像是脱光了站在闹市中央，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禁忌的污染.....为什么会对你无效.....”
有些干涩的声音从多托雷的口中传出，而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的精气神也肉眼可见的掉了下去。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很不好，但是也已经没有了办法。
他已经没有了底牌，可对方甚至还没有真正的发力。
可惜他现在只是一个碎片...
当年处理污染的时候他没能想出用切片承担污染的办法。
当多托雷再度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眼神，让白夜感觉如果实力互换，眼前的多托雷会毫不犹豫的现场给他来个解剖。
“污染？”
白夜看着眼前的家伙，脸上不但没有什么担心，反而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容。
提瓦特的污染，一是坎瑞亚的深渊力量，还有就是原初七龙所拥有的光界力。
这些禁忌也都是被称为世界之外的力量。
可是如果论起世界之外，或许连最初的龙王——尼伯龙根带来的虚界力都无法和他抗衡。
因为穿越而来的他，就是禁忌本身。
白夜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依旧从容的挂着。
而被多托雷视为杀手锏的禁忌污染，也直接被白夜无视。
没有直接回答眼前这个家伙的话，
刚刚这个家伙的动静不小，或许还需要一些警告才行。
白夜一步步的逼近，不知为何，此时的多托雷也生出了无法对抗的想法。
后退，继续后退。
一直到他的后背都贴到了白夜精神世界之中的这颗巨大无比的参天巨树上。
只是那触感，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就像是一个柔软的物体在托着他一般。
多托雷有些茫然的回头，他不记得这里有什么柔软的生物。
背后应该就是那颗巨树才对...
可是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他的眼睛边缘就开始不断的渗出黑色的血液。
树上一个一个晦涩的文字出现，如同细长的虫子一般想要爬到他的脑海之中。
这些文字，这些禁忌的知识，让本就已经接近疯狂的多托雷眼中似乎都出现了幻觉。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眼前看到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他眼前的这颗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禁忌的模样。
即使是一直处于禁忌之中的他，也阻挡不住这个古怪巨树的侵蚀。
不...不止是树。
多托雷再次转身，这次是朝着白夜看去，
白夜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覆盖着，只是看到就让多托雷感觉自己的眼睛马上就要爆开。
整个精神世界在多托雷的眼中都幽暗无比，
他对面的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污染的源头。
白夜平静的注视着似乎有些难以支撑下去的多托雷，
“原因很简单，多托雷先生！”
“一粒沙子，无法淹没整个大海！”
“污染，可污染不了禁忌本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