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氏听得叶国公的问话,委委屈屈的看了眼叶蓁蓁,确是摇摇头,咬着嘴唇,一副想说却不敢说的模样。
叶蓁蓁嘴角扯出抹艳丽的笑,也不说话,瞧着嚣张极了。
她今日心情是好,可是却也不可能给讨厌的人,一心想害自己的人递梯子,你南玉不是喜欢唱戏么,那就一个人好好唱下去!
叶国公看不得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直接起身将人从怀中扯出,沉声道:“说话就说话,你看蓁儿做什么?你南家侄子搞成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先去请个大夫,起码得先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吧!”
南氏方才全身力气都压在叶国公身上,猛的被掀开,差点直接摔在地上,顿时委屈加羞愤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老爷,是您要妾身说的,彦儿和大小姐从小就要好,小时候大小姐还一直说长大了就要嫁给咱们彦儿,可彦儿去找大小姐交流琴技,回来时却直接成了这番模样,此事只怕和大小姐脱不了关系啊!大小姐您若是变了心,直接说便是,也用不着将彦儿揍成这副模样吧……我可怜的彦儿啊,你下半辈子可如何是好啊……”
南氏就像是被打开了闸口一般,红唇一开,巴拉巴拉便开始哭诉了,一边哭,一边不时睃一眼叶蓁蓁,看到叶蓁蓁面色不变,声音也愈来愈大。
“放肆!你竟敢这般污蔑我妹妹,信不信我直接就将你给剁了?!”叶斯年对着南氏就是一个砂锅砸过去。
“哐当”一声,砂锅四分五裂,碎裂的砂锅片打在南氏身上,脸上也不禁多了两道划痕。
“啊我的脸啊啊啊啊……大公子,妾身不过是回答老爷的话,您怎地……”南氏摸着流血的脸颊,满腹委屈,可触到叶斯年快要杀人的目光时终是不敢再说,只一个劲的抹眼泪,似乎叶斯年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一般。
“年儿说的对,女子名声大过一切,南氏你空口白牙就说蓁儿嫁不嫁的,你就只是我国公府的一个小姨娘,虽然生下茹儿,可永远也不可能做嫡小姐的婚事的主,你若还想在叶府待着,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叶国公目光冷沉,芸娘不再了,她留下的一双儿女便是他的逆鳞,不管是谁,都万不可伤害他们一分一毫。
南氏看到叶国公的眼神,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他这话的意思是她若敢污蔑叶蓁蓁,就直接将她发卖了?她可是为他生了女儿啊,怎么可以这样待她?她不过是太爱他,她哪里有错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片深情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绝情,难道她终其一生也比不上傅氏一分一毫吗?南氏泪如雨下,哭得不知道说什么。
叶菀茹扶住南氏,猛的抬头,一张猪头脸露出来,“爹爹,姨娘没有冤枉姐姐,姐姐自小便说要嫁给南彦表哥,她还送了表哥定情信物,说长大了让南彦表哥拿着这个坠子来娶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南彦脖子处猛的一拽。
一个通体碧绿的坠子在月光下闪着幽光。
叶国公见小女儿猪头脸的震惊还未缓过,见她这般信誓旦旦还拿出坠子,面上不由闪过几分狐疑,莫非,蓁儿小时候还真喜欢这不着调的南彦?
毕竟,南彦小时候和自家两个女儿关系确实还不错,不过,那都是六岁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蓁儿还不知事才对啊。
若是蓁儿真的喜欢这南彦,他该如何劝阻蓁儿啊,世间好男儿这般多,可唯独这南彦是绝对不能嫁的呀,叶国公顿时觉得自己一颗老父亲的心都要碎了。
叶斯年看着那桃心状的坠子,俊颜更冷了,他老爹可能没印象,但他却记得,这颗祖母绿的坠子是傅家送给娘亲的,娘亲又送给了妹妹,妹妹小时候一直带着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南彦身上。
不过,确实,有好久没有看过这枚坠子了,但是若说妹妹喜欢南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便是小时候都不可能,他可没忘记小时候,南彦来叶府的那一段时间,妹妹常常私下里抱怨南彦这个小胖子喜欢抢东西。
这坠子,只怕是南彦抢过去的,这个混蛋,若不是看他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他定要将他往死里揍。
叶菀茹见众人瞬间哑口无声,猪头脸上溢出几分得意,接着道:“姐姐小时候便许了心意,南彦表哥自是记得,他这些年素来都将这坠子当做宝贝一般戴在脖子上,从来不离身,这次,姐姐让他在寺里探讨琴技,南彦表哥便老老实实的去了,可谁知,不知怎的惹了姐姐的不喜,可姐姐啊,你便是再不高兴,总得念几分旧情吧,南彦表哥这些年心里可一直就只有姐姐一人,姐姐便是被京都里的好男儿迷了眼,可也不能对南彦表哥下这般狠手啊……”
叶蓁蓁目光微冷,听着叶菀茹像是死了娘的不绝哭诉之论,扫过南彦脖子上带着的坠子,这场戏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啊。
这南氏母女胆子真的大得很。
很好。
“庶妹,你是说,这枚坠子是我送给你的南彦表哥的?”叶蓁蓁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