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姗没想到云绾还有把柄。
台下的记者更加兴奋。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林姗这是干了多少坏事！】
【拜托！一次性被爆出这么多，我是土狗，从没见过这阵仗！】
【哈哈哈哈哈哈！这才叫重拳出击！】
......
云绾神情淡然地看向林姗。
“我签售会的事，你没忘记吧？”
林姗瞪着眼睛，却说不出一个字。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还有意义吗？
“当时有个黑衣人，在签售会现场袭击我，殃及了好几位粉丝，好在大家受伤都不严重，否则......”
云绾顿了顿，接着说。
“事后，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便派人调查，发现对方正是林姗派来的。而对方之所以铤而走险，是为了女儿的手术费。”
签售会之后不久，云绾曾去看守所见过那个黑衣男。
起初他不肯承认，但说到女儿，终于忍不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云绾。还一个劲儿向她道歉，说自己也是一时冲动。现在不仅没拿到钱，还把自己搭进去。
看在小女孩的份上，云绾同情黑衣男。
但错就是错，在法律面前，没有通融的余地。
云绾自认不是圣母，可明知小女孩患病，做不到视而不见。但手术费不是一笔小数目，她拿不出来，又不想让古子煜帮忙，便在网上发起众筹。筹来的钱可以支付小女孩的手术，以及后续的恢复治疗。
但这些她并没有讲出来。
没必要利用善举，为自己树立人设。
从始至终，她只想安静地做一个漫画家。
没想过成为明星，更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大众面前。
本质上，她跟林姗不同。
短短一个小时，云绾爆出三个猛料。
尽管林姗都没有亲自参与，但却是背后主谋。
等待她的，不仅是舆论，还有法律的制裁。
发布会终于结束。
当林姗被带出现场的时候，外面的骂声此起彼伏。
刚才冲云绾扔鸡蛋菜叶的人，又对准了林姗。
但网上也有人猜测，以林家在帝都的势力，林姗最后肯定没事。顶多销声匿迹一段时间，整容换个名字，又能出来继续捞钱。
然而，事情的走向却超出大众的预料。
当天晚上，林家偷税漏税的新闻冲上热榜。
借着白天发布会的热度，成为全民讨论的社会话题。
相关部门介入，将林家查了个底朝天。
最终发现，除了偷税漏税，林氏企业及其下属的连锁超市，存在诸多问题。早在几年前就被爆出售卖过期食品，新闻又被翻出来炒。林家属于家庭式管理，事情一出，林家人被带走大半，其中也包括林姗，林氏企业的脏事，她没少参与。
当然，这是古子煜的手笔。
一周前，他就已经派人查清林家的底细，就等着发布会之后，将恶人一网打尽。
随着风波，余震不断。
林姗早年整容的事跟着被爆出。
前后对比，堪称换头。
之前林姗有很多颜值粉，照片一出纷纷破防。
除此之外，她这几年在帝都横行霸道，各种欺负人的视频也被曝出，受害者如同雨后春笋，纷纷站出来为自己发声。至于她混迹各大娱乐场所，被拍下的艳照和不雅视频，更是不计其数。
次日。
云绾来到看守所。
本以为林姗不会见她。
等了许久，她正要离开，林姗缓缓走进来。
林姗穿着囚服，面容憔悴，没了往日的嚣张和傲慢。
对上她的视线，林姗自嘲地笑道。
“没想到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没想过要看你的笑话，从始至终。”
林姗轻笑，“胜者为王，你怎么说都可以。”
“我们本可以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林姗嗤笑，“你还是太天真，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你不去争抢，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林家是白手起家，这便是我们家族的信条。当你说出这种话，说明你已经站在被优待的位置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姗深吸口气，“在你来到出版社之前，我是白泽力捧的新人，可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的眼里只有你，所有资源都开始向你倾斜，而那些本该是属于我的东西！可你却说和平相处，这就好比你在吃肉，却对饥肠辘辘的我说，乖乖看着，别闹......不可笑吗？”
白泽的特殊照顾，云绾并不否认。
“可你别忘了，那些东西本不属于你。”
林姗获得的所有荣耀，属于背后那些作家。
是她窃取了他们的机会。
并将他们的天赋和成功占为己有。
“如果没有我，他们连活下去都困难！”
“那不是你造成的吗？”
事到如今，林姗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
是她给了那些作家谋生的机会。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云绾的表情冰冷，“我来就是为了跟你道别，以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大概率不会再见面。”
林姗没有反驳，沉默了几秒，问道。
“当初我让人放出酒店视频，你故意没有压？”
“是。”
“为了给我制造一种古总跟你闹掰的错觉？”
云绾承认，“这是你对我最大的忌惮，如果没了这层保护，你才会毫无顾忌，露出马脚。”
闻言，林姗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所以，地铁上打人，沈太太跑去出版社闹，这些都是你特意安排的？”
“没错，不把场子炒热，怎么把你送上风口浪尖？”
“呵，厉害啊！”
林姗不由感叹。
原来她的自信不是网上舆论给的，而是云绾给的。
云绾让她以为她完了，丢了靠山，再也无法翻身，所以她才认定事情没有反转。甚至那天在会所见面，她都对云绾毫无防备，没让保镖查她的随身物品。
结果谈话内容全被拍下来，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有胆有谋，是她小看了云绾。
“没想到，我会输给你这么一个小丫头。”
林姗下意识掏兜，意识到没有烟，便将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回桌上。
从头到尾，云绾在乎的，都不是输赢。
而是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离开看守所，云绾深吸口气。
一场旷日持久的明争暗斗，终于落下帷幕。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喂。”
“我刚从考场出来，你在哪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