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
主编助理急忙回答，“千真万确！对方已经明确答复！”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早上！突然打电话来说的！”
“是因为版权交接时间太久吗？”
“应该不是，人家只说《青君》的改编难度太大！”
云绾沉思了几秒，“白主编呢？”
“正在跟版权公司那边交涉呢！哎呀，问题是见不到负责人，也没法当面问清楚！总感觉人家故意躲着咱们......”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
但之前版权公司说下个月剧组就要开机。
那肯定已经做好大面的准备。
眼下距离开机还有半个月，临时换演员可以理解，换剧本这种事可没听说过。况且道具服装都准备好了，要是不拍，这笔损失可不小。所以，如果不是有极其特殊的原因，对方不会这么做。
云绾隐隐觉得，背后有人搞鬼。
但现在还不好说，只能等白泽的消息。
正好这时，下课铃响起。
陈老师从教室里出来，瞟了一眼，叫住她。
“老师，怎么了？”
“跟你说件好事。”
云绾有些疑惑，“什么好事？”
“上次跟你说的国际绘画大赛，还记得吧。”
“嗯。”
“评委之一的约翰逊先生几天前联系到学校，说想要将你签到他的画廊！正好那段时间你有事没在学校，所以暂时没有告诉你。我替你了解过情况了，对方很有诚意！”
云绾恍然大悟。
那天在游轮上，她就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原来他就是那个国际大赛的评委。
想起那个老白人的言行举止，云绾一阵不舒服。
“我对这个没兴趣。”
陈老师板起脸批评，“看你这孩子，这可不是有没有兴趣的问题！机会难得，别人求都求不来。我知道你心气高，但这关乎你的前途，可不能儿戏！”
“老师，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见她态度坚决，陈老师也不勉强。
“你再好好想想，先别急着做决定。”
“嗯。”
“哦对，大赛作品，准备得怎么样了？”
云绾抿着唇，有些说不出口。
“那个......比赛我也不参加了，把名额给别的同学吧。”
听到这话，陈老师十分惊讶。
“签约画廊的事可以放放，但比赛必须参加呀！”
约翰逊是五位评委中资历最深的。
起初云绾也抱有期待。
但与其接触之后，觉得这比赛没必要参加。
让不如自己的人点评自己的作品，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
既然没有收获，对她来说，那就是浪费时间。
云绾鼓起勇气，“老师，比赛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这个比赛在国际上认可度很高的，将来对你的职业道路，甚至是保研都很有帮助！”
她当然明白陈老师的良苦用心。
因而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才讲出那些拒绝的话。
“老师，实在对不起。”
陈老师表情严肃，看她的眼神，恨铁不成钢。
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离开。
云绾自知伤了陈老师的心。
但真的无法违背内心的想法。
晚上。
回到庄园。
刚上楼，正好碰到白泽。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不打算告诉她版权的事。
“我想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听他的语气，多半是没戏。
云绾轻轻叹了口气。
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实在不成，也不必勉强。
“对方确定不买了？”
“嗯。”
“原因呢？”
“说不适合改编。”
云绾抬头看向白泽，“你觉得呢？”
“这当然是借口，至于真实原因......不得而知。”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不多久，古子煜走上来。
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衬得他矜贵冷冽。
看见云绾和白泽，他不由皱眉。
“你们在做什么？”
云绾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便随口说道，“在聊作品呢。”
说完，又转向白泽。
“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房间。
她一直在想刚才白泽的话。
不知怎的，一想到这件事，总是隐隐感觉不对劲。
版权卖不出去不重要，但原因必须搞清楚。
想到这里，她从床上坐起来。
这时，手机响了，是卢甜甜打来的。
“云绾，版权的事，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嗯。”
卢甜甜语气中满是担心，“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去年我的作品也差点卖出版权，结果最后出了岔子。另一部倒是卖了有声，都两年了也没做出来......你别难过啊，还有机会的！”
“谢谢。”
“我就是担心你......”卢甜甜努力组织语言，想让云绾心里好受些，“其实这种事挺普遍的，我饭圈的小伙伴在版权公司上班，她说每个公司手里都压着很多版权，最后都开发不了......”
“你有认识的人在版权公司？”
卢甜甜有些疑惑，“对呀，就在买你版权的那家，怎么了？”
云绾眼前一亮。
这或许是个机会。
“那能查到负责人的行踪吗？”
“这对我们饭圈的人来说小菜一碟！不过，我得先问问她。”
“好，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一个小时之后，卢甜甜回过来电话。
“我把地址发给你了，版权公司的那位负责人晚上经常去那儿应酬！但千万别说是我朋友告诉你的，不然......”
“放心，我懂。”
挂断电话，云绾查看了地址。
次日晚上，她下了课，直接打车过去。
车子停在一家高级会所前。
这种地方她从没来过。
到了门口直接被人拦下。
“我找人。”
“不是会员不能进。”
“我很快就出来。”
“那也不行！”
正在这时，走来一个经理打扮的女人。
“你是兼职服务生吧？怎么才来啊，那边都忙坏了！快进来！”
云绾将错就错，应了声，正要往里走，又被拦下。
“你刚才不是说找人吗？”
“对，我就找她。”
对方疑狐地盯着她，在经理的催促下，才终于放行。
云绾跟在经理身后，听着对方碎碎念。
“你是不知道啊！有位客人开趴，来了好多人......”
四下环顾。
会所很大，金碧辉煌，透着豪气。
经理将云绾安置在后厨，领班找来身衣服，等她换好，便指着台子上的托盘，让她跟着另外五个服务生，一起去送东西。暂时无法脱身，她也只能照做，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推开门，传来熟悉的声音。
“放心吧，我的本子绝对没问题！”
云绾偷偷看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正是她要找的负责人！
而旁边说话的竟然是林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