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的工作确实很忙。
偶尔爽约也是有的。
云绾也没在意，等着王编辑再约时间。
暂时她不打算去上学。
明面上绯闻的事已经解决，但难保席木的私生饭不会找她。她倒是不怕，但不想因为这种事在学校出名。
但她不知道，自从入学以来，早就成为学校里的名人。
一来，她以状元的身份考进帝都美院。
二来，那双独特的鸳鸯眼，再加上无可挑剔的长相，论坛里很多人都称她为帝大校花。只是她从不上论坛，不知道而已。
反正无事可做，云绾就用看电影打发时间。
周末晚上，接到白泽的电话，才发现距离上次跟王编辑联系，已经过去一周。这中间她给王编辑发过两次消息，对方都没回复。
“绾绾，我已经跟版权公司谈妥。对方挺急的，打算下个月开机，制片方已经接触过主角人选，大致方向也已经确定，只等版权交接。你那边什么情况？有消息了吗？”
云绾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快，“联系过了，一周前本来约好时间，结果他临时有事取消，到现在一直没消息，我待会儿打电话问问。”
“对方态度如何？”
“还行，应该不是有意刁难，可能真的有事吧。”
那边白泽沉默了几秒，“要不还是我来办吧。”
“我再联系他一次，要是不行再换你来。”
“好，你也别勉强。”
挂断电话，云绾立即打给王编辑。
对方倒是很快接通，一上来忙不迭地道歉。
“哎呀，云绾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太忙了！”
云绾开门见山，“那什么时候再约？”
“我想想啊，那明天下午，三点。”
“你确定在出版社吧？”
王主编信誓旦旦，“放心！我肯定在！”
事到如今，云绾也只能再信他一次。
不过以防万一，她决定先去看看，搞清状况再通知白泽。
次日。
云绾在约定时间来到出版社。
前台认得她，却故意摆出高姿态。
“哟，是云绾老师呀，您来有什么事吗？”
“我跟王编辑有约，他让我三点过来。”
前台提高嗓门，“啊？王编辑出差，不在社里呀！”
“他什么时候出差的？”
“月初走的，有半个多月了！”
这么说的话，上周王编辑约她的时候，根本不在本市！
见她表情不对，前台略带得意地问，“怎么？他没跟你说吗？”
废话。
说了她还用来吗？
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之前闹得那么难堪，对方怎么可能爽快答应？
想必他也得知版权公司要得急，所以故意卡时间。
但版权交接和出售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恶心她。
前台语气不屑道，“云绾老师，要不您还是回吧。在这儿等也没用，王编辑一时半刻回不来。要不......让您现在的编辑想想办法？毕竟您现在可是意川出版社的作家，人家肯定能联系到王编辑的。”
云绾抬头盯着对方。
有次前台邮寄合同，不小心搞错地址，还是她帮忙遮掩的。
如今她换了出版社，别人阴阳怪气也就罢了，多少有利益关联很正常。但前台没必要吧，况且还得到过她的帮助。
有时人心她真的看不懂。
“好，那我改天再来。”
云绾说罢，转身离开。
电梯很快到了，门一打开，外卖小哥急匆匆走出来，手里提着几份饭。她无意间瞥见包装袋上写着“如意楼”，那正是王编辑最爱点的餐厅。
“你好，请问是给出版社送餐吗？”
外卖小哥回头看她，“是啊。”
“我刚才也点了。”
“你的手机尾号是多少呀？”
“7474。”
这是王编辑的号码。
“有的。”
“麻烦你送进去，谢谢啊。”
云绾不慌不忙地返回出版社，躲在隐蔽的角落观察。
果然。
外卖小哥放下饭不久，王编辑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取餐。
“哎哟，饿死我了！”
前台一脸谄媚，“王编辑，刚才云绾来过了。”
“然后呢？”
“被我几句话打发走啦。”
“没有露馅吧？”
“当然没有！我是按你教我说的！”
“她竟然没有怀疑？”
前台有些不高兴，“你也把她想得太聪明了吧？”
“也是。”王编辑笑着摇摇头，“她怎么可能怀疑呢。”
“我帮了你这么大忙，那昨天我弄丢主编稿子的事......”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的！”
听到这话，前台喜笑颜开。
“谢谢你呀，王编辑！”
“同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嘛！”
“不过......”前台忍不住八卦，“您为什么不肯见她？”
王编辑有些犹豫，凑近压低声音，“本来吧，我跟她也没什么过节。像她那么不听劝的新人，我也懒得带，走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有人不愿意见她好啊，我有什么办法？熟人让我帮忙，我哪有不帮的道理？”
“哟，这么说她在意川得罪了人啊？”
“小点声，这种事心里明白就好了。”
说完，王编辑拎起餐盒，临走时不忘嘱咐。
“她要是再来，你还是那一套！”
“明白啦！”
他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
其实全被云绾录了下来，连对话都清清楚楚。
难怪事情这么不顺利，原来是有人故意挡她的道。
当然。
王编辑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新人，是因为对她的打压没有成功。
而他想要的作家，必须没有主见，乖乖听话，还得会拍马屁。
偏偏她哪一条都没占。
自然成了他针对的目标。
眼下刚好有人要整她，他顺手推舟，不仅能捞到好处，还能顺便再给她一刀。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云绾靠着墙思索了几秒。
正好这时，白泽打来电话。
“绾绾，联系到王编辑了吗？”
“嗯。”
她将事情经过告诉白泽。
“又是林姗和周琛搞得鬼啊。”
之前白泽曾经找她聊过。
泼咖啡也好，恶评《四方主》也罢，周琛都是找人做的。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即便他亲口承认，也没办法。
关键这两人是意川出版社力捧的作家。
社里在他们身上花费了无数资源，自然不可能轻易舍掉。
当然。
云绾也不希望白泽为了她，对那两人使用特殊手段。
“现在的关键不在那两人身上。”
白泽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
“你现在有空的话，来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