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凡人之躯为什么会迸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
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季行手中化剑抵上他的脖子,“你到底说不说江淮书在哪儿?我不过用了不到半成的功力你就快魂飞魄散了,怎么,不说是想让我再用点力直接让你灰飞烟灭吗?”
地上的“江淮书”疯狂摇头,“我说!我说……”
季行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领路。
而此刻真正的江淮书面前多了很多小鬼,奇怪的是江淮书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们。
他们长得千奇百怪,有的脑袋掉下来还能捡起来安上,有的手脚反方向扭曲,而有的甚至只剩一个脑袋下挂着腐肉。
江淮书想吐。
桀桀的笑声在整个屋子回荡,江淮书看着他们一点点朝自己靠近,他一点点往后退。
他觉得自己该死的……
过去的种种都告诉他,他该死。
可他好像又不能死,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凭什么该死?
该死的是其他人!是他们!
恐惧绝望的眼神瞬间被恨意取代。
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疯狂拉门把手,可那门纹丝不动。
他就死劲拍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季行身上。
“季行!季行救我!季行!”不知道季行会不会听见,他只能一试。
在那些鬼魂碰到他只差一厘米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江淮书也毫无意外地被这股力道冲撞过去。
而他身后的鬼甚至还下意识地躲开。
季行看着被冲撞到一米开外的江淮书,她尴尬的笑笑,“哎呀,你怎么在门后,你看我这也不知道这门这么不禁踹,一脚就踢开了。”
江淮书:“……”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地被撞到这来,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季行的鬼话。
季行刚想上去拉他,进来才注意到周围看戏的鬼。
她瞬间变了脸色,一脸正经,“本座到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
这般强大的气场,把在场的鬼都吓得纷纷跪了下去。
当然,跪不了的就把头埋在地上。
江淮书看着季行的后背,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君临天下的感觉。
季行抬手,在空中画符,口中念念有词,但江淮书却听不见她说在什么。
符画完,季行一掌把符打飞,将手收回的一瞬,她的左右两侧出现了两个大概两米八左右高的人。
是黑白无常。
二人恭敬地跟季行行礼作揖。
“大人。”
季行面不改色,“清点一下,带回去。”
“是。”
二人听命,黑无常将手中比手臂粗的铁链甩出去,所有鬼都被牢牢锁住。
随着屋子里的鬼消失,季行这才转过身,一改刚才的严肃,朝江淮书伸手嬉笑道:“大老板,起来吧。”
江淮书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在怀疑她是人是鬼。
她又是否能相信?
外面好像天亮了,一束光从唯一的通风口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
他只能看到她被光照的一边脸,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的原因,她整个人好像都散发着光晕。
他缓缓伸出手,落在她的手上,季行都不用怎么用力就轻轻松松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了。
“刚刚是?”江淮书还是想知道季行为什么会有两副面孔。
“什么是什么?”季行装傻充愣地抱起双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