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该怎么办?五年前她不是嫁给夏国皇帝了吗?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冬梅惊疑问道。
女子闻言,神色严谨,望着那昏迷不醒的南宫青莲,神色复杂道:“南宫家族被灭,据说三年多前兰贵妃惨死,而她从宫中消失,此刻这般模样,应该是夏国皇帝派人追杀所致。将她救了吧。”
闻言,冬梅似有几分犹豫和不愿,“小姐这番慈悲心肠,不知日后她是否会感激。更何况,小姐您忘记了吗?此次前去无派,是要与岛主成亲。这南宫小姐当年与岛主曾有婚约。小姐就不怕……”
“那是几年之前的事情,南宫小姐早已经嫁人,并且生过孩子,今年已有二十二岁。他不会动心。”女子收回去打量南宫青莲的目光,似乎多看一眼,便觉得这样的美色会让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
当年初见,她不过十二岁,而南宫青莲正值青春,容貌逼人,怕是南宫青莲都不会记得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南宫青莲的绝美的容颜便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因这个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女子即将嫁给岛主,而岛主却是她心心念念之
人,她将要嫁给他为妻。
却没有想到,命运安排,竟会让她在此处遇见南宫青莲。这个女人的容貌曾经是她的心魔,即使她的身份尊贵,而南宫青莲自是不能与她相比。可不知为何,那时候的她却是嫉妒南宫青莲的。与其说救南宫青莲,不如说是她要解开自己的这个心魔。
如今的南宫青莲更是没有资格与她相比,不是吗?
“小姐,说的也是。如今已不同往日。”冬梅点了点头,原本还有一些担心,可见到小姐似乎毫不在意,便也渐渐的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夏国皇宫内。
元游听着众人传回来的消息,一阵失神。
南宫青莲已死……
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跳下悬崖而死!
他浑身无力,双眼无神的望着站在不远处,防备的望着他,却无半丝惧怕之色的元祁。这个孩子继承了南宫青莲大半的容貌,小小年纪便已经是俊美非常,可见日后是如何的震撼人心。
南宫青莲,是该死!他心中不断的对自己说着。南宫青莲死的不算惨,比起她对媚娘做的那些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极力的忽略那心因得知南宫青莲死亡消息的撕裂般的痛
苦,似乎比当初媚娘死时候还要痛。不断的对自己说,她该死,的确是该死!
他满眼恨意的望着不远处的元祁,南宫青莲以为她死了一切就算结束了吗?不,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四岁多的元祁无惧的望着元游,小小的他在母亲跳下悬崖那一刻深刻的明白,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已经离开了,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他必须成长。而眼前的人不仅是他的父皇,更是他的杀母仇人。
袖子下的小手紧紧握住,从现在开始,他要一步步的准备为母亲报仇!
眼前的这个人,轻松的夺去了那个将他护在怀抱中不受到一丝伤害的母亲,那个教他习字作诗的母亲!
这个仇他记下了。
即使现在的他还小,可能等。十年,二十年,都不算长,他比任何人都能等。
“朕是谁?”元游望着那个静默无声的孩子,阴声问道。
元祁勾起嘴角,掩饰了黑色眼眸中的恨意,笑的无辜可爱,甚至是有些淡然,“父皇。”
从这一刻开始,他不是他。是个眼中只能看到黑白世界的人,是个不再有人在他耳边为他解释着何为粉色,何为蓝色的孤独人。这一刻,同样,
他必须忘记自己不过就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两日后,一艘船上。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海鸥飞过,白帆迎风飘扬。
似乎,这是一场毫无目的的游行。
南宫青莲昏迷了两日仍旧是没有清醒,从悬崖上跌落让她身受重伤,即使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灵魂突换,又遭遇危险,昏迷两日已是最短的世间。
冬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始终没有半点清醒痕迹的南宫青莲,叹了口气道:“当初为了那皇后之位选择背弃与岛主的婚约,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不知是否罪有应得。”
接着冬梅看向坐在一旁安静看书的女子,又道:“小姐,奴婢总觉得这心不安定,似乎小姐此举会带来麻烦。”
程可抬起头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南宫青莲,眸光微动,笑道:“她如今进退两难,世界之大却没有她能够容身之地。我救了她,她必定会感激。”
“如若她见到了岛主,起了歪念,该如何?”冬梅反问,无论如何,她现在都是难以心安。
其实,她还有一些不安的地方是,小姐虽然平日里是个大家闺秀,温柔得体。但是她自小便是跟在小姐的身边,更是知晓小
姐绝非表面上这么平静温婉。救南宫青莲怕是还有另外的目的。
“如今的她,几年追杀生涯磨去了她的棱角,她早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南宫青莲。冬梅,多喂她喝些汤水。看这情形,似乎还要昏迷几日。也难为她了,跳下那么高的悬崖,现在还能够活下来。”程可缓缓收回目光,声音淡淡的说道。
冬梅神色微变,点头应道:“是。”
船上晃动,该是一阵浪花打来。房中的烛光晃动下,油灯的光不稳,便是没办法继续看书。
程可合上书,起身走到门前,而在门前守卫的是一名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见到程可后,立即恭敬道:“小姐,还有三日左右的世间便会到了岛上。小姐还是在房中休息吧,外面风大,这会儿天色渐暗,更是有些危险。”
“危险?”程可白皙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笑,不理会那青衣男子,仍旧朝前走,站在甲板上,凝望着前方看不见踪影的岛屿。一年未见,不知他是否想念她?
那个男子让她痴痴缠缠几年,越是对他着迷,便越是让自己察觉到了危险,他似乎心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而他身边从不缺暖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