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如同一股温润和煦的风,直接吹入南宫蓉的心中。而她也因为意识到这声音只是针对她时,便立即收起那飘荡的思绪,连忙抬脚准备踏进去。
雅间内,一袭白袍的男子坐在靠窗处,而目光注视的却是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姿态雍容。虽没有元祁的容光逼人,却飘然若仙。这种姿态,只是看着,便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南宫蓉心中顿感失落,如此男子,是世间之最。而她如此低微,怕是无论如何也匹配不上。而且,她也只能像是阿乔一样,偷偷的看着,偷偷的喜欢着。
阿乔暗地里痴迷的望着兰玉,自从第一次相见,她便已经不能自控,对他甚是喜欢。眼下再见到他,心如鹿撞,难以自持。
“事情办妥了?”在一阵沉默过后,兰玉开口问道。
清冽如泉水的声音惊醒了南宫蓉的梦,她立即回神,抬头看了一眼他,见他仍旧是望着楼下行人,便低声回道:“是。只是不知云楚洛会不会去看这些书信。”
当时云楚洛那冷漠的神情,还有那仿佛能够洞穿他人心思的目光,她有瞬间的错觉,直觉云楚洛不会去看这些书信。似乎云楚洛不用去看,便会知道这些书信上会写
什么。
“你认为她不会看?”兰玉忽然收回目光,那温和目光看向南宫蓉,并轻声反问道。
南宫蓉轻蹙着两眉,在兰玉这样的目光下,她的心难以自持,忽然想到那几个晚上,他体内有巨毒,需要与人交欢,而她毫不犹豫,那几夜的欢愉至今都清晰的存在脑海中。每每想起时,心都不由自主的激起一阵阵浪花。他在夜晚之时,与白日里所见的清雅之态完全不同,是狂野的。是她所经历过的男人中,让她记忆深刻的。
“妾认为,她应该不会看。”南宫蓉犹豫着回道。她无法确定云楚洛的心思,所以只能不确定。
兰玉望着南宫蓉清丽绝美的容颜,看着她脸上的迟疑之色,微微一笑道:“她会看的。”
云楚洛那般聪明的女子,早就对一切都有了怀疑,怎会让自己持续怀疑下去。
听言,南宫蓉两眉蹙的更深,她贝齿轻咬着嘴唇,几分挣扎间她忍不住问道:“大皇子,妾能否一问?”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兰玉低头看向桌子上的茶盏,茶叶已经侵泡开,同时茶水似乎也有些凉了,而他的眸光也因此而变得沉冷。
“那些信件是不是真的?”南宫蓉问的有些急。她看过那些
信,每一个人的笔记都是真的,无论从哪一处都无法看出是假的。所以,她无法想到,当那么残忍的事实摆在云楚洛的面前时,云楚洛会怎样面对。
可是,她又似乎不相信,如此喜爱云楚洛的元祁,会在背后那般害云楚洛?她思来想去,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阿乔一听南宫蓉是问这事儿,立即抓住南宫蓉的手臂,阻止道:“大皇子想要做的事情,小姐还是莫要干涉的好。”
无论那信是真是假,都是云楚洛的事情,大皇子想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别人一旁指手画脚。而看南宫蓉这些日子的情形,似乎对云楚洛狠不下心来。这可不行,千万不能坏了大皇子的事情。
相对于阿乔的紧张,兰玉却丝毫不在意南宫蓉心意的动摇,他只是用轻柔的目光望着南宫蓉,笑道:“若不是真的,云楚洛必定不会相信。”对付云楚洛,绝对不会简单。
“竟然真的是真的,不知道当云楚洛知晓一切后,会如何?她若是离开了太子府,大皇子会将她置于何地?”南宫蓉焦急问道。私心里,她不希望云楚洛有事,更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云楚洛面临性命之忧,更何况,如今云楚洛已经有了身孕,这个
孩子是元祁的骨肉。
尽管自从她来太子府后,元祁三番四次的拒绝她,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但绝对不能否认的是,若没有元祁护着,她绝对不能在太子府内安全无忧。
兰玉眸光骤然间转冷。
南宫蓉见之,脚下踉跄。
“她若是离开太子府,只能死。”兰玉盯着南宫蓉的眼睛,直接望穿南宫蓉的所有想法,而给出的答案,让南宫蓉大惊失色。
死?!
“她不会阻碍大皇子的。”南宫蓉紧咬着已经失色的唇说道。
“怎么不会?云侧妃有兵器厂。”阿乔反驳道。一个诺大的兵器厂,可是让所有人忌惮。毕竟到现在还未曾有几个人能够有人可以掌握如此大的兵器厂,甚至是出自云楚洛兵器厂的兵器皆是上等。
一句话说到重点,南宫蓉望着兰玉丝毫不动的容颜,心知正是因为兵器厂,兰玉才会对云楚洛痛下杀手。
兰玉低首,凝望着眼前已经彻底冰冷的茶水,当年与云楚洛初遇时,便是知晓云楚洛的利用价值,但不知何时开始,他真的是将云楚洛当做了红颜知己,能够吐露心事之人。
但时局不同,如今最重要的变成了权力之争,势必是要有牺牲。当年已经过去……
走出
金福酒楼,南宫蓉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她浑身僵硬,待那略带一丝清冷的风吹拂在脸上,她才缓缓回过神来。直感觉自己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为了兰玉,真的要牺牲了云楚洛?
“小姐?现在便是回府?”阿乔见南宫蓉停下了,便出声询问道。
听言,南宫蓉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她侧头看向身侧的阿乔,一抹灿烂至极却透着几分诡异的笑容荡漾在嘴角,她倾身靠近阿乔,“不,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阿乔不解,“小姐要带着奴婢却何处?”
“一个会让你绝对开心的地方。不过开心的前提便是,你不要反抗,要学会麻木,享受。”南宫蓉收起笑容,面色冰冷,说不出的凛冽。
阿乔浑身汗毛直立,面色惨白。
……
太子府。
金色阳光下,那个男子一步步的走了进来,如此,让云楚洛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袭黑袍的他。
他眼眸深沉复杂,紧紧盯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泪光闪闪,心口剧烈的疼痛,这些日子偶尔出现在心头的惧怕,这一刻犹如洪水般涌来,眼光一转,看向桌子上的几封信,他嘴角紧绷着,望着她,他声音颤抖的问道:“云楚洛……你看了这些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