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谣言是假的?
传言云楚洛善妒,所以元祁才会为了得云楚洛欢心遣散姬妾。现在看来,云楚洛不似这般妒忌之人。
“与上官小姐的确是一见如故。我在京都并无交好之人,平日里没有几人会来太子府求见于我,如今上官小姐能够前来,我甚是开心。只是不知,今日上官小姐特意来见我,有何要紧之事?不妨直说。”云楚洛眼光轻柔,望着上官月儿低声道。
上官月儿绣帕轻掩唇角,眼中似有几分羞涩道:“原本想要趁此机会见见太子,结果太子并未在府中。”
“哦?”云楚洛巧笑嫣然,等着上官月儿继续说下去。
“原本定于上月婚期,结果因太子前往齐国而推迟大婚。如今已过一月,我已经亲手绣好嫁衣,便想着来问问太子,是否朝事繁忙,若是如此,还可再推延几日。不过,若是迟迟不大婚,怕是谣言四起,有人蓄意造谣,太子有意违抗圣旨,至始至终未曾想过与我成亲。”上官月儿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云楚洛,试图从云楚洛眼中看到一些什么,但是云楚洛始终浅笑。
其实,她这番言语皆是出自内心,至于谣
言,其实在夏国内,还没有几人敢在私下诬蔑太子。
但,如今宫中有了个大皇子,事情就有所不同。
大皇子看似不想争权夺利,但是皇上却似乎格外青睐大皇子,对太子而言,如今是万万不能被人抓到任何把柄。所以早日成亲对太子而言,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听言,云楚洛眼光微微一动,端起茶盏,掩饰住眼中浮现的一抹犹豫之色,她轻轻擦拭着嘴角,在上官月儿的期待下,笑道:“上官小姐前来太子府原来是如此,只是可惜太子现在并未在府中,不能与上官小姐谈论此事了。”
“因宰相府中还有些琐碎事需要我解决,我不能在太子府中停留甚久,所以想要请求云侧妃一事。”上官月儿忽然起身,弓腰行礼,态度极为诚恳。
早在来太子府时,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她反复琢磨的差不多。除了云楚洛过于冷静之外,一切与她料想的一模一样。
云楚洛眼光一沉,同时起身前去扶起上官月儿,道:“上官小姐何必如此大礼?若是上官小姐所求之事,我能够做到的便绝对有所推辞。但有些事情,我恐怕也也有些无能
为力。”
“此事也唯有云侧妃能做。而如今我只相信云侧妃。其实,我所求之事并非是让云侧妃为难的事情,而是眼下我不能在太子府中等待太子回府,所以唯有求云侧妃在太子回府时,见今日我来太子府的目的转告太子。我想要在几日内得到答案。如此才可让母亲和父亲做好准备。”上官月儿一直坚持维持礼节之势,就散云楚洛亲自扶起,她也未曾动摇。
她目光期盼的望着云楚洛。她不惜降低身份这么做的原因,一是利用云楚洛解决眼下的难题,二是想要确定云楚洛是否如传言般嫉妒成性,为得太子专宠而暗中动手脚。几日后她便会有答案。
云楚洛轻轻蹙起眉,似有几分为难,她笑着摇头,“上官小姐的要求的确让我为难了。太子的事情我从不过问,而此事事关重要,我怎可在太子面前进言?如此只会引太子厌恶。或许会适得其反。上官小姐莫要着急。下人会将今日上官小姐前来府中一事告知太子。太子心中必定有数,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上官小姐一个答复。”
上官月儿抬起头来,看向云楚洛,泪眼婆娑,“请云侧妃
为太子着想一番。自从一个多月前传来太子生死不明一事后,朝廷已经有所动荡。若是在此时,再有人进言到皇上那儿,或许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云楚洛摇头道:“上官小姐可能是太过为太子着想,所以才会有所看不清,在夏国,不会有几人敢编排太子的不是。更何况,太子如今繁忙国事,耽误了自己的事情,还会有谁如此毫无人性,编排太子的不是?上官小姐不如放心回宰相府。”
上官月儿的确是高招,将事情扩大化,甚至还想一箭双雕,又或者企图将她当做一把剑来使用,这可谓是笑里藏刀。
可谓是心机甚深。
其实,元祁如今有何打算,她未曾探知,也不想探知。她想要得到的是元祁真真正正的答案,并非迫不得已而做出的妥协。至于上官月儿,该给答案的也该是元祁。
上官月儿这般聪颖,不直接过问元祁,而前来找她,便已经说明上官月儿隐约之间有所察觉,或许想要得到个确切的答案,也许是难事。而前来求她,不过是试探,利用。
如此深的心机和谋算,难怪即使上官月儿未曾嫁入太子府,林善雅便
是已经落败。
“云侧妃所言有理。是我关心则乱了。谢云侧妃提醒。”上官月儿缓缓起身,微笑道,因泪光字眼中闪动,此刻眉宇之间竟是清美之极。
云楚洛见状,喉咙处似有东西挡住,有几分呼吸困难。她在意上官月儿的出现,同时更是在意元祁此刻不明的态度。
“上官小姐无需如此客气。”她轻声回道。
上官月儿点了点头,见此行目的并未达到,心下有几分不甘,但再多说下去,边回引起云楚洛的怀疑,她索性不再多说,准备离去。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了解云楚洛。
让婢女将上官月儿送出去后,云楚洛唇边笑容缓缓消失。
上官月儿今日前来目的明确,其实上官月儿提出的要求再正常不过,早就已经定下来的婚约,若非意外重重,早就已经大婚。
但如今,她绝对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元祁一个机会,那么她必须成全自己的同时,伤害另外一个人。爱情世界中,从来不允许第三个人插进来。若是三人,或者更多人进入,便绝非是爱情,而是传宗接代。
她未曾离开房中,一直坐在原处慢慢的饮茶,等待元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