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鱼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嘴唇颤抖着扯出一抹笑,“妾不过是担忧王爷。”
“恩。”赵子尽冷淡的应道。他眸光幽深,心中猜测,既然今晚便到,为何元祁没有任何动作?莫非元祁与赵君泽一样对云楚洛皆无情了?若是如此,他们不配云楚洛!
元鱼低下头,泪含眼圈,她心中多少都能够猜测的出来,他是因元祁到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与云楚洛有关了!上次云楚洛可以有惊无险,但是今后就不一定了。
偶时候,她很想问他一句,究竟云楚洛在他心中是怎样的地位,但始终都未曾问出口。
她怕得到的答案是,他今生的冷漠疏离。她做不到梁欣欣的置身事外。
……
富仓客栈。
夜幕降临之时,客栈内迎来了两名贵客。虽然店掌柜的不知道贵客的身份,但从二人的身着与排场,便知绝对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
整间客栈内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兰玉与元祁,虽然连日赶路,可仍旧是气定神闲,不见一丝疲惫。二人用过晚膳后,便在房中对弈。
如今过了一个时辰了,仍旧是对弈,还是平局的状况。
兰
玉望着元祁,笑道:“太子棋技精湛,甚是佩服。”
元祁的棋技让他想到了赵君泽,同样是棋逢对手,但元祁却让他感受到了深不可测。
这样的实力,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云楚洛曾经与我对弈过,她在我面前向来都是以败局收场。但我却知,她有所隐藏,并非用出全力。或者她的棋技在我与太子之上!若能有机会,希望与她再对弈一盘。”
元祁轻描淡写的抬眉,淡笑回道:“怕是兰玉公子没有机会了。云楚洛两年多前就已葬身火海,此事兰玉公子早就知晓的不是吗?怎的现在竟然忘了?”
态度如此轻描淡写!如此丝毫不在意!
兰玉眼光微动,落下一子后,道:“不知齐国的清妃是否会棋技?”
“兰玉公子何时对一名女子如此好奇了?若是有机会便入宫见见清妃,或者兰玉公子会有意外惊喜也说不定。”元祁轻笑道。他白皙修长的手拿着黑色的棋子,黑与白分的如此清晰。
“哦?”兰玉轻笑回应。
元祁抬起头看向他,笑道:“不过,兰玉公子需等待两日。来齐国的主要目的,只有探望庆林王妃,为庆林王庆生辰之喜
。”
话落,他又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棋盘。棋盘上的棋局映入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在这景色之间,眸光晃动着灼人的光芒。清妃?这两个字,竟是如此的刺耳!
秋月宫。
云楚洛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细雨蒙蒙。
今日的天气实在是不好,早晨起来天地之间便是阴沉沉的,阴冷的气息散布在整个皇宫中。
几日来,她虽然一直在秋月宫中,未曾出去过。那晚过后,她便没有见过赵君泽,他很忙,似乎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答应他的火锅始终没有兑现。
他努力平稳朝廷上下,但几日来,朝廷动荡,各地方也隐隐有了乱民暴动。明明齐国在这几年来因他的英明统治下,越来越强大,百姓也安居乐业。相比较其他国家如今面临战争的残酷,齐国如今可谓是一方乐土。
但,这暴动以及暗中隐藏的阴谋已经开始。
她双眸半眯,双唇紧绷。赵君泽应该可以躲过难关。但难关过后呢?与此有关的赵子尽,又该是怎样的下场?
若想稳坐皇位,就必须除去挡路者。谁是胜者就可成王,那败者就只有死的下场。
她轻轻蹙起眉,心口
沉闷难受之感重新浮上心头,这样的一天无法逃避,始终会到来。
不知何时,如冰进了寝宫,她端着一壶热茶,看见云楚洛站在窗前欣赏雨景,便轻声道:“这雨昨晚便是下了一夜,看来今天是不会晴了。”
“是啊,这雨大概不会停了。”云楚洛心不在焉的回道。
如冰不以为意,认为云楚洛是雨天心情不佳,所以才会这般消极。
她笑道:“皇上刚才吩咐了宫人来通知,说今晚想在秋月宫用晚膳,不知道娘娘是要自己亲自下厨,还是交代小厨房的厨子准备?”
闻言,云楚洛收回注视着窗外细雨的目光,转头看向如冰,回道:“我亲自下厨吧。”既然答应了他,今晚便准备火锅吧。
“好。”如冰点了点头。将热茶放下后,转身就要离开,等她走到寝宫门前时,忽然从门后传来宫人的禀报声。
“娘娘,皇太后来了。”宫人高声禀报道。
在这样细雨连绵的日子里,本该是在各自的寝宫内喝着热茶,不是看书便是下棋绣花的时间,皇太后怎么会来?而且皇太后不都是自从皇上登基后,就在乾坤宫内从未出来过吗?怎么今日便来
见云楚洛了?
云个人轻扬起眉,心中略微惊讶,皇太后怎会突然出现?
如冰回头看向云楚洛,等待云楚洛的命令,云楚洛对如冰点了点头:“请皇太后在秋月宫正殿等候,我更衣片刻后就会过去。”
“是。”
秋月宫,正殿。
云楚洛更衣过后,没有耽搁片刻,便立即前来见皇太后。对于皇太后这个人,她听闻甚少,只知赵君泽能够有今日,一半是皇太后促成。而当年赵子尽的母米贵妃惨死,也是与皇太后有所瓜葛,这个女子是个传奇,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但是,当云楚洛进入正殿,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看上去风韵犹存的妇人,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绝色,她眉目之间颇为慈祥,不见任何心狠手辣之处。
想不到曾经令她一时好奇的人竟是这般和蔼慈祥的人!
皇太后望着缓缓而来的云楚洛,脸上仍旧是慈祥的笑容。
云楚洛按照礼节,屈膝施礼,“沐轻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后柔声道:“在本宫面前,清妃无需多礼。起身吧。”她的目光十分柔和,就如同一个长辈看着一个颇符合心思的小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