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利用她,她不想相信这些日子的恩爱与甜蜜只是假的。
刘松源恨铁不成钢。
虽然这些年来他辛辛苦苦支撑着刘家产业,但是自认与刘语烟相依为命,日后定会为刘语烟寻个称心如意真心对她好的郎君,可现在,她竟被粱辰吃干抹净。
如此,岂不是成全了粱辰,这样的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在他心中始终认为凭着烟儿的聪颖绝对不会让粱辰奸计得逞。
云楚洛轻轻蹙起眉,原来如此,粱辰果然是怀有目的接近刘语烟。不止是图谋刘家产业,更想要吞并她的兵器厂,粱辰可真是好大的胃口。
她又看向明显精神状态不佳的刘语烟。任何一个人女人遇到眼下的状况,都是难以接受。更别说刘语烟不仅痴爱落空,更是失身。
世上没有比这更为残忍之事,又暗中将盛怒之中的刘松源所有神色看在眼里,怪不得他放弃前往齐国,原来他是恨铁不成钢。
只是,他未免对刘语烟太过有自信,若是早早告知刘语烟事情真相,那么,刘语烟心中自然就会有防备,不会如今走错一步,险些继续错下去。
“你腹中胎儿
绝对不可留。”刘松源毫无商量的余地,直接冷漠无情道。
云楚洛别过眼,他们之间的事情她没有资格参与。
刘语烟呆坐着,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十六年来,她一直锦衣玉食,从未受过任何苦难,平日里鲜少接触到阴谋算计,所以变得有些无理取闹,甚至不知轻重。
如今面临着自己被欺骗,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时,她当真是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她失去焦距的眼睛看到了云楚洛,她泪眼婆娑请求道:“沐姐姐,告诉烟儿,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云楚洛深深叹息一声,即使残忍也必须如实以告,“烟儿,如今你已有十六。此事是非黑白,你可以看的清楚。世上若说唯一对你真心好的,只有你的亲人。”
刘松源本就不是铁石心肠,刚才伸手打了烟儿,又发火怒骂,其实心里已经后悔了,现在见到刘语烟失魂落魄,一副吓坏了的模样,他后悔不已。
红着眼睛将态度软了下来,温声哄着烟儿,“听哥的话,不可反抗。若将错就错,待你日后嫁进宫中,成为三皇子侧妃,固然是有了身份,可
在当家主母面前,你只是个妾。既然是妾,今生都不可抬头活着。更何况,三皇子对你所做一切皆是虚情假意。”
刘语烟紧紧闭上双目,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她悲切而绝望,有着云楚洛佩服的坚强,她久久点头回道:“烟儿腹中胎儿绝对不可留。”
沐姐姐所言极是,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骗她,但是哥绝对不会。
她不愚笨只是被粱辰的甜言蜜语所蒙骗。
对与女子而言,世上最痛苦之事,是失去腹中之子。云楚洛曾经体验过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如今却要亲眼看着刘语烟经历失子之痛。
堕胎药,很可怕。黑色的汤药灌入腹中,便可夺去你最珍视的。
她站在门外,听着自房中传出来刘语烟因忍耐不住那疼痛而隐忍的痛叫声,心难免跟着一起痛。
回头时,见到刘松源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前,他双拳紧攥,难掩愤怒。“三皇子人面兽心,他想要皇位,我偏要他希望落空。”
闻言,云楚洛眸光微动。
当晚,刘语烟的情况稍有好转,刘家府中有专门的郎中,仔细的在一侧观察着刘语烟的情况。索性刘语烟身子底子极好,
虽小产伤身子,但是最起码没有伤她至深。
第二日。粱辰得知刘语烟不小心跌倒小产后,面色惊慌担忧而来。
云楚洛初看他如此忧伤面容,也不得不承认他竟如此会伪装。
烬儿昨晚来过,将粱辰的目的与梁国如今朝廷上的动荡都与她说的明白,原来粱辰并非表面如此风光。
其实,当年他与刘语烟一同前往封国,并未阻拦刘语烟任意妄为,竟然让刘语烟擅自做主成为赵君泽太子妃。
梁国皇帝其实一直希望刘语烟可以嫁给元祁。
如此,粱辰便是在梁国皇帝面前失宠,梁国太子对粱辰颇有几分忌惮,一直在暗中针对粱辰,粱辰自然有所察觉,他在暗中坐着准备,只待有机会将太子拉下马,日后登基。
所以,他将目光放在刘家身上,甚至还有她的身上。
果然树大招风。
“烟儿,怎会如此不小心跌倒?你现在可好?”粱辰跌跌撞撞冲进屋子中,不管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泪如雨下。
身体虚弱的刘语烟听见动静,缓缓睁开双眼,双目红肿的望着他,“三皇子,妾竟如此不小心,没有注意脚下。”
闻言,云楚
洛心一动。不过是一夜时间,刘语烟竟能够将所有的情绪隐藏的如此深,面对粱辰时,仍旧与往日一般,并看不出任何异样。她悄悄看向刘松源,刘松源也是一脸悲伤之情,再无其他。
粱辰没有怀疑,只是伸手抚摸着刘语烟苍白无色的脸颊,深情道:“莫要伤心。事到如今,你最该的是调养好身子。”
“那么……关于成亲一事,妾如今已经不配嫁给三皇子。因……妾今后都无法有身孕了。”刘语烟侧过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粱辰的抚摸,声音悲悲切切,几分不舍。
看在粱辰眼中,是刘语烟对他情深,根本就放不下他。可她竟然今生都不会有身孕了?!
沉默的刘松源忽然开口道:“三皇子身份尊贵,而烟儿不过是平民百姓。能够得三皇子喜爱已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原本在下想着烟儿日后定会伺候好三皇子,为三皇子延绵子嗣。却没想到天不从人愿,竟会横生事端,让在下根本就没有想到,如此,烟儿便是配不上三皇子了,婚事就此取消吧。”
“不可!”粱辰忽然面色一沉,高声道。
笑话!他谋划了多日,怎可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