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不及想这些震惊之事,她脑筋快速的运转,在元游这句判定的罪名里,她重新跪下,将头埋在双腿前,沉声道:“妾身份卑微,不敢忤逆皇上。可说是证据确凿,却让妾云里雾里。究竟是何证据?”
“云管家身边有一名齐国太子的贴身护卫,而此贴身护卫日夜保护你,并每日与齐国太子飞鸽传书泄漏夏国消息。同时,云管家未到夏国时,曾经是齐国太子暖床的贱奴。如此亲密的关系,云管家还有何话说?”一名在床榻前近距离伺候的宦官,细声细语的低着头瞅着云楚洛说道。
听言,云楚洛顿时心神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那日兰玉公子对她的提醒仍旧在耳,兰玉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这番逼问与陷害!
所以才会侧面提醒她,让她能够早做准备。
只是,兰玉是如何得知?
而她的存在对元游有何阻碍?
她极力的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回想起刚才进入房间是听见他们几人的对话,还有林善雅的反应。
莫非是怕她耽误元祁?
认为她是个红颜祸水?
不知为何,她虽然猜不到具体的原因,但是这样的猜测告知她并不正确,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
?
她抬起头看向那宦官,目光清冷,冷声问道:“公公,只是这些证据吗?是否还有其他?”
“这些就已经足够置你死罪!”宦官高傲不已,已是有些不耐烦之色,根本就没有将云楚洛放在眼中。
话落下后,不等云楚洛再说些什么,已经举起手打算让宫人将云楚洛带下去。
见状,林善雅已经掌握机会,立即毫不犹豫出手,“禀父皇,儿媳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元游伸手阻止了宦官,示意林善雅说下去。
林善雅点了点头,道:“若云楚洛果真为齐国探子,那么必定是蓄意勾引太子。如此,请父皇明察,莫要让齐国奸计得逞。”
这句话一锤定音!
指定云楚洛是齐国探子,不仅如此,更是指云楚洛是齐国太子命令蓄意勾引元祁,罪名更大。
元游淡扫了一眼林善雅,眼睛无力的眨动间似已经将林善雅的心思看穿,可仍旧点头:“此言有理。拖下去,将云楚洛关入水牢,不准任何人探视!”
如此快的定罪,几乎是不给云楚洛反驳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云楚洛好似抓到了一根极为重要,能够将许多不能解释的事情连为一体的线。
她不紧不慢的直起腰,语气冰冷:“流云却是齐国太子侍卫,太子知晓流云的身份。流云虽日夜保护妾,却是因为一个赌注。况且……”
她抬起眼眸,首先眼波流动着冷光间她先是扫了一眼出手狠辣的元游,然后是至始至终从见面开始到现在都想要杀她的善雅,最后是刚才盛气凌人,狐假虎威的宦官,最后平淡至极的收回目光。
元游与林善雅同时蹙起了眉。
那臭腥味似乎又浓了几分,若是继续待下去,必定是房中所有人都会闻到。
她又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凌厉的看向元游,“况且此事并非秘密。不过,妾的确是愚蠢,怪不得兰玉公子会三番两次的提醒妾,让妾莫要认为流云留在身边是理所当然,其实流云是个祸端,想不到果真如此。”
兰玉两个字,如同一道响雷。
那宦官愣了一下,这兰玉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几乎全天下人都知晓此人,想不到云楚洛竟然认识兰玉公子!
林善雅剪水眼眸半眯,不解的望着云楚洛,此时不见她惶恐不说,却提起了兰玉公子,究竟她想要做什么?
元游神色不明的沉默了,接着便是忍俊不住的咳嗽声。
云楚洛
抓住机会快速说道:“若是太子府真的有齐国探子,那么一定不是妾!妾斗胆请皇上下令,彻查太子府。若所有证据表明妾是探子,那么妾必定不会多言一句,甘愿撞墙自裁。”
于此同时,气氛怪异下,寝殿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禀皇上,太子求见。”
宦官尖细有些刺耳的声音由外传入。
云楚洛紧蹙的两眉缓缓展开,浮动的心而有一丝安定,无论如何,今天这一关并不会难过!
林善雅意外元祁的突然到来,今晨她得知元祁要去林之城,来回便是半天的路程,他怎会回来的如此早?
莫非……她嫉妒的看向云楚洛,莫非是因为她?
元游眼睛扫了一下门的方向,满面疑云的容颜闪过一丝让人无法理解的复杂神色,只是对一旁的宦官点了点头。
宦官立即领命退下。
“父皇,这……”林善雅转过眼眸看向元游,不确定的问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云楚洛的事情?
莫非就这样因为元祁的到来而放过云楚洛?
元游目光锐利之极的望着云楚洛,沉声逼问道:“你与兰玉公子是何关系?”
那目光不容云楚洛错过,她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光,回道:“
曾经同生共死,他对他人说,妾是红颜知己。”
闻言,元游竟然沉默了下来,眼中不见刚才的冷冽逼人。
林善雅见状,万分不可思议,情况怎会在几句对话间忽然逆转?
她凝眉盯着云楚洛,心中妒忌恨意又重新袭上心头。
几个沉重的呼吸间,她极力的将这份恨意压制住,此时最要不得就是失去理智!
唯有保持理智才可掌控局面。
“儿臣参见父皇。”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屋子中的几人都将目光转向那处。
始终喜欢身着黑衣的元祁,此时仍旧是一身黑袍,优美清雅的仿佛踏雪而来的谪仙。华丽逼人的俊美容颜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眸扫了一眼房间中的每一人。
“妾给太子请安。”林善雅立即起身对元祁行礼道。
云楚洛因面向元游跪着,所以不能起身向元祁行礼。
元游的反映淡淡的,只是点了点头,道:“坐在一侧吧。”
当元祁落座之后,似乎也擦觉到了一丝异味,他眉梢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不过,他却看了一眼云楚洛,她沉着冷静,姿态看上去卑微,她刚才在房中所言,清晰的传入了身在门外他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