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痛悔不已。
若是她早一点来见林善雅的话,不自作主张认为林善雅定会站在她这面,今日便不会给了云楚洛为如冰脱罪的理由!
更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僵局!
“云楚洛,我在太子府当差多年,立过无数功劳。你没有证据便要关押刑罚我,如何能让太子府内众人心服口服?”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服了,绝对不能!
闻言,云楚洛皱了皱眉,不想与映雪继续言语纠缠,她余光扫到门前碧柔已经带了两名护卫前来,便只是淡淡的回道:“两个月后自然就会有结果。”
两个月内,她便让映雪尝尝整日被刑罚生不如死的滋味!
至于两个月是否能够活着出来,便是另一回事儿了。
映雪见云楚洛油盐不进,几乎是有些蛮横。
当下便气的面红脖子粗,“你!”
就算是想要辩驳什么,也无济于事。
她明知道云楚洛有意针对她,可却苦无办法应对,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让她措手不及!
云楚洛冷眼望着护卫将映雪带走,望着映雪有些绝望的背影,多行不义必自毙,映雪早该想到会有今日!
她回过头来看向林善雅,掩去眼中的流
动精光,低头道:“奴婢打扰太子妃了,请太子妃勿要责怪。奴婢告退。”
她不曾忘却在封国皇宫时,林善雅与林清雅的争锋相斗,心机深沉如林善雅,必定不是善人!
“巧云,送送云管家。”林善雅和善的笑道。
似乎全然不在意。
但当巧云送云楚洛离去后,林善雅绝色容颜上的笑容尽去。
不过片刻,巧云回来,见林善雅面色深沉,便知是为何如此。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云楚洛好似与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
那时候,在封国时,她见到的云楚洛卑微,卑微的让人很容易淡忘,可今日固然不盛气凌人,却是不容人忽视的反击手段。
林善雅如水眼眸弯起,竟美色无边的笑了,她道:“的确不一样了。”
“若是她甘心做管家便可,若是妄想伺候太子,那便是痴心妄想。不过,奴婢曾听映雪说过,太子曾经在原国庆王府时主动要求云楚洛伺候。”巧云心中斟酌了一番后,便将刚才映雪被抓走后,快速的在她耳边留下的这句话对林善雅说道。
闻言,林善雅倾国倾城容颜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手中茶盏的
茶水因一颤而洒出来不自知。
……
齐国。
十皇子云楚烬,如今认祖归宗,更名为赵子尽。
一个月前因谋害当朝宰相而被暂时禁足在宫内,只待证据齐全,便定下罪名。
全朝上下,一阵唏嘘。
十皇子如今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便聪明绝顶,比太子赵君泽丝毫不逊色。
谁也不会想到十皇子会做这等事,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毁前程。
也让在几个月时间来选择追随十皇子的官员们纷纷倒戈。
一时间,十皇子在齐国内声名狼藉,人人避之。
从未有人在赵子尽落难后,前来探望。
就怕落得个同谋的罪名。赵子尽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大门前是十几名带刀侍卫。
他目光平静的仿佛不因这突然的变化而有所动。风吹动着树梢,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吹入房中,他修长而略微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窗沿,眸光冷冽。
陷害他的人不是赵君泽,赵君泽刚刚回到齐国,还未解决僵局,怎么就会有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来对付他?
究竟是谁在暗中将手伸的如此长?
看来,这一次他是无力改变了。
只是可惜,不能完成姐姐
的愿望了。
活下去,对现在的他而言,何其困难!
这一次,即使有幸解决此事,他精心几个月做的一切都因此土崩瓦解,若想在赵君泽面前重新站起,要比想象中的还要苦难。
“想不到你还能如此冷静,让本宫颇为意外。”
突然,门被打开,赵君泽走了进来,望着站在窗前神态不见一丝慌张的赵子尽,颇有几分意外。
十三岁的年纪,能够做到这样,已经让人刮目相看!
赵子尽听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只是沉静的眸光微动,绝美的少年笑了,笑的绝美,“眼下的局面是你最想见到的,不是吗?”
“只能说,你的存在成为了她的弱点。”赵君泽忽然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眉宇间黯然失色。
他是今日才收到的飞鸽传书,原本有些猜不透是谁对赵子尽下手,但当得知云楚洛因得知赵子尽而义无反顾的去往夏国后,他恍然大悟。
一阵风吹起少年如墨的长发,他转身,目光冰冷而极具威胁性的逼视着赵君泽,绝美的俊颜与赵君泽竟有三分相似,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可惜注定在皇权面前,他们是兄弟,也是敌人。
少年
不管脸颊上的黑发,盯着赵君泽,寒声问:“她有何事?”
赵君泽听言,心中竟有几分嫉妒,在云楚洛心中,赵子尽占据着不可忽视的位置,她为了赵子尽不惜放弃一切。
他无视赵子尽逼视的凌冽目光,笑道:“半个多月前便快马加鞭赶回夏国。”
得知她又回去元祁身边后,他愤怒了,无措了,借酒消愁,却千杯不醉。来此,是因为他嫉妒眼前的少年能够让她如此重视!
凭什么?
只是因为,曾经他们姐弟情深?
多么可笑的姐弟情深!
“什么?!她怎么可以!”少年顿惊,平静的眼眸瞬间被惊涛骇浪席卷,发红着,似有泪光晶莹其中。
她为什么还要跳入火坑?
赵君泽不是可以依靠的良人,那么,夏国太子元祁有岂会是良人?
她既然已经离开元祁,断然不会再回去,莫非……莫非是因为他?
很快,他从赵君泽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他紧咬住牙,怒吼了一声:“该死!”
他怎能让她为他付出如此之多!
怎么能!
赵君泽盯着赵子尽片刻间不断变换的表情,和得知云楚洛去往夏国时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他轻轻的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