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这具身体临死时的那种震撼人心消失不散的怨气和恨意!
幸而她意志坚定,很快压制了那股子怨气和恨意。
她开始冷静的整理着思绪。
这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而是一个架空历史的存在。同时更是一个乱世。一百年前,大贵朝灭亡,自此天下四分五裂,形成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国家。今日这个国家灭亡,那个国家兴起,一切都无定数。
而她身处的国家是原国,算不得一个大国家,经历过几次战争,胜多败少,获得土地,金银珠宝,奴隶美女多不胜数,在十几个国家中,也算不容人小瞧了。
最为重要的是,此时的女人在男人看来是玩物!玩腻便可抛,杀,虐,奸,任意为之!沐轻又皱起眉来,继续消化着记忆。
原主的身份是原国慕容宰相嫡长女云楚洛,与庆王有婚约,云楚洛初次见庆王凤奕便倾心,只是凤奕眼中从未有过她的存在。
天降横祸,慕容宰相被人陷害与他国密谋背叛原国,宰相府两百余人被关入大牢,等候判决。云楚洛一夜之间,由宰相千金成为了贱奴!
沐轻想到这里,暗
暗咬牙切齿。
太坑了!
这个时代的贱奴,大多都是有权有势的达官贵族养在府中,与青楼中的女子毫无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这些贱奴大多都是罪人之女。
而现在,她也成为了这浩浩荡荡贱奴群中的一员。
沐轻嘴角抽搐,她可没有忘记,刚才那几名贱奴的对话,似乎今晚就有一个宴会!而有人听闻云楚洛被贬为贱奴后,就点名今晚让云楚洛伺候!
想到这里,她有些头疼。
她抬头扫了一眼房中的情形,简直可以用破败来形容,头顶瓦片并不能遮盖全部,阳光肆意的挥洒入屋,墙壁是泥土堆积而成,窗户用破洞的纸贴着,再看门的方向,根本没有门!
那阴森的风从窗户和门袭入,地面上全是坑坑洼洼的潮湿的泥坑,屋子里更是阴冷,而房中毫无摆设,只不过就是在一张木桌上摆了一个瓷碗,看来,是用来喝水吃饭的。再低头看身下的床,沐轻想要骂人,这是什么玩意!
草堆!
这是人住的地方?!
她咬着发白的唇瓣,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疼痛,缓慢的下了床,几步走到梳妆台前。
梳妆台前并没有凳
子,所以她只有弯着腰照铜镜。模模糊糊之中看到镜中女子的样貌。
容貌秀美绝俗,肌肤胜雪,只是不知这份白皙少了血色,眼睛微微发红,樱唇也发白,虽然气色不佳,但是仍旧看的出来,云楚洛是个美人!不过,说不上绝色倾城。
她轻轻叹息一声,看向镜子中自己的一双眼睛,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动人心魄,无法让人忽视的辉光,这是与之前的云楚洛温柔娴雅的眼光完全不相同的。
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接下来该怎么办?
穿越前她已经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身家千亿,走到这一步十分不易,结果竟然出了个车祸就穿越了!
正当她又未雨绸缪又一阵可惜之时,又有人来了。
是那对她有善意的贱奴如冰。
如冰手中捧着一件颜色万分艳丽的轻罗纱衣。
“这都是命,咱们唯有认命。这是我能够找到最能遮体的衣服了,你穿上吧。”如冰将衣服放在梳妆台后,又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雪白的馒头走上前递给云楚洛。
云楚洛看着如冰,如冰气质极好,静美婉约,如深谷幽兰
,姿容艳丽,一双柔媚的凤眼,若是忽略掉她身上裸露的衣服,那么,一看便知,她出身名门,有着平民百姓无法比拟的尊贵气质。
可惜,如今她却因为国破家亡,成为庆王府任人侮辱的贱奴。
如冰担忧的看向云楚洛,深知云楚洛此时的心态,这种事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无法接受,她刚踏入庆王府时,也想寻死,可她没有那勇气,第一次伺候男人时,更是觉得自己肮脏,但这是命!
她唯有接受!
所以,如今云楚洛落得与她同样的下场,她很同情,“吃了馒头吧。若是晚宴上没有力气跳舞,后果不堪设想。”
云楚洛扯开嘴角微微笑了,那双眼底尽是寒意的眸子也漾起了柔笑,顷刻间,灰败的房间光华四射,在一个人落魄之时,能够有人伸出援手,雪中送炭,那就算是还没有走到绝路。
如冰怔愣,看着云楚洛唇边的笑容,心中不解。
“谢谢。”云楚洛接过馒头后,柔声道。
雪中送炭之恩,她记在心底不会忘。
门前忽然来了人,是林侧妃身边的人小瓷。
“赶紧换上衣服,林侧妃召见你。”
林微要见她?
云楚洛眉梢微动,暗黑色的眼瞳悠悠的转了一圈。
记忆中,林薇是原主的闺中好友,前些日子被圣上赐婚嫁给了凤奕为侧妃。
原主并未妒忌,不是林薇也会是别人。
不过,看着林薇身边侍女小瓷的态度,以及刚刚醒来时庆王府这些人的态度,云楚洛心里留了个心眼。
门前的如冰担忧的回头看向云楚洛,昨日之前,庆王府中人人都知林侧妃与云楚洛情如姐妹,但昨日林侧妃下了命令,制止任何人优待罪臣之女云楚洛。
府中只要是长眼睛的都会明白,其实林侧妃对云楚洛毫无姐妹之情!
如今林侧妃要见云楚洛,绝对不会有好事!
小瓷见云楚洛没有起身,就扬起细细的眼眉,冷声喝道:“还不起身?莫不是想要我亲自伺候你?凭你也配?!”
云楚洛听见小瓷的怒骂声后,不怒反笑,心里更有数了。
她并未出言反击,而是缓缓起身。
与一个侍女口头上争着实浪费口舌,况且,此刻她还需要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至于那个林微是人是鬼,还有害的原主一家倾灭的人,她终有一天会让他们知道,何为死亡,何为惧怕!